第七章 凶獸嶺
試問,誰能拒絕一個給你做飯還不讓你洗碗的可愛妹子呢?
至少以前的沈岩不能。
至於現在……
如何真正掌握扮演法,再一次成功扮演封於修,才是沈岩目前最在意的事情。
異界兇險,唯有強大自身,才能把握未來。
和生存相比,愛情不重要。
沈岩昨天斬殺的那個馬匪首領“開膛刀”,實際上只是“三當家”,也就是說,在“開膛刀”上面,還有更厲害的“二當家”、“大當家”……
威脅依然在!
沈岩現在根本顧不上去談什麼兒女情長,雖然他很喜歡鄧青梅柔中帶剛的堅韌性格,甚至也聽到了對方細弱蚊蠅的動人告白……
但他只能假裝聽不見。
“要是以前上大學時,有這樣一個妹子……”
沈岩微微搖頭,心中有點可惜,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
轉身回屋,沈岩掀開蓋在竹籃上的布,看到裏面小巧的包子、精緻的點心、以及一碗散發出淡淡肉香的粥。
“唔……真香!”
沈岩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滿是笑容。
“開飯!開飯!”
……
吃完早飯,沈岩在房間內又嘗試着扮演封於修,但結果依然未能成功。
沈岩對此有所預料,心情並未受到影響。
他走出房門,牽着昨天帶回來的那匹馬,向院子外行去。
此刻旭日東升,天已大亮。
由於是盛夏時節,所以現在雖然是清晨,但依舊讓沈岩覺得有些炎熱。
他牽着馬,行走在熟悉而陌生的小鎮。
和炎熱的天氣相比,小鎮此刻的氛圍,簡直是“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平日裏的熱鬧喧囂,已經全然不見蹤影。
路上行人很少,幾乎清一色的臉色悲戚,就算和沈岩打招呼時,也只是強顏歡笑……
昨天的馬匪屠殺,是整個青山鎮的災難。
沈岩雖然不清楚具體的傷亡數字,但僅僅他昨日路上所見,就發現了至少數十具屍體……
而整個青山鎮,也就百十戶人家而已。
沈岩站在山坡樹蔭下,心情有些沉重。
牽着馬兒在山坡草地上吃飽喝足后,沈岩也不再停留,快步向趙獵戶家趕去。
趙獵戶是青山鎮最厲害的獵人,也是小鎮的最強武力,沈岩此去,是為了向他打探一些有關馬匪的事情。
但……
趙獵戶居然不在家。
“我爹昨夜就走了,他擔心那些馬匪回來報復,所以連夜騎馬去縣衙報官了。”趙獵戶的兒子趙烈,對沈岩解釋道。
“這樣啊。”沈岩微微皺眉。
“關大哥,你來找我爹,是想打聽那些馬匪的身份吧?”趙烈看着沈岩,微微壓低了聲音。
“嗯?是的,趙大叔他告訴你了嗎?”沈岩看着眼前神秘兮兮的少年,不由輕聲詢問。
趙烈點了點頭,卻並未立即答覆,而是先去關上了院子大門,又拉着沈岩來到屋內,再關上房門,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阿爹確實告訴我了,他也說你有可能會來問,如果你來了,就讓我告訴你。”
“他說,其實他也不清楚那些馬匪的底細,但‘開膛刀’的名號,卻是有所耳聞,那是安陽境內惡名昭著的‘凶獸嶺’三當家。”
凶獸嶺?
沈岩嘗試搜索關影的記憶,但並未找到與“凶獸嶺”三個字相關的任何線索。
他沒說話,僅僅用眼神示意趙烈繼續。
趙烈見狀,便接着小聲開口:
“凶獸嶺馬匪眾多,常出沒於安陽境內,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官府也曾多次派兵圍剿,但由於無法找到對方老巢,最後只能無功而返。”
“江湖上也曾有豪俠挺身而出,揚言要為民除害,但結果大多都被發現曝屍荒野,死無全屍。”
“久而久之,凶獸嶺凶名更甚,幾乎無人再敢輕易提及……”
“凶獸嶺悍匪成群,但首領只有三位。”
“除了那嗜殺殘忍的三當家‘開膛刀’以外,凶獸嶺的二當家,自稱‘奪命書生’,為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雖然一副書生模樣,也很少有人見到他出手,但江湖傳言,他的武功絕不下於‘開膛刀’。”
“最後,就是他們的首領,大當家‘凶獸狂鐵’,據說此人一身銅皮鐵骨,刀槍不入,雙手更是力大無窮,能生撕虎豹,開碑裂石,實力可謂非常恐怖。”
“嗯……大概就是這些了。”
趙烈撓了撓頭,突然又好像想到了什麼,急忙開口:“哦,對了,阿爹讓我告訴你,由於你殺了他們三當家,他們很有可能找你報復,你現在千萬不要獨自外出,在家等他回來,到時有官府士兵在,他們應該不敢輕舉妄動,那時你就安全了。”
“謝謝,我記住了,這些信息對我很有幫助,我先回家整理一下,你一個人在家,也要注意安全,不要亂跑,安心等趙大叔回來,知道了嗎?”沈岩起身致謝,同時叮囑着眼前的少年。
“放心吧,我就在家練刀,哪也不去。”趙烈說著,抽出腰畔短刀揮了揮。
……
沈岩離開趙獵戶家,牽着馬向自己家走去。
“本來還打算讓趙獵戶教我騎馬的……”
沈岩突然止步,扭頭看着眼前的高頭大馬,咬了咬牙,雙手扶着馬鞍,左腳輕輕的踩在馬鐙上,然後手腳緩緩用力……
他的動作緩慢而輕柔,生怕驚擾到了馬兒。
相比於沈岩的小心翼翼,那馬兒可謂異常淡定,站在那幾乎一動不動,任由他爬上馬背……
“嘿,真是匹好馬,簡直穩如老狗。”沈岩騎在馬上,由衷讚歎。
“來,走兩步。”
沈岩一手扶着馬鞍,一手握着韁繩,雙腿夾了夾馬肚子,想要驅使馬兒前進。
這匹高頭大馬非常給面子,很配合的向前走去。
是的,就是走,不是跑。
沈岩很滿意,第一次騎馬的緊張感也因此淡化了不少。
他也不着急,就這樣騎着馬,緩緩向家中走去。
一路有驚無險,一人一馬,平安到家。
家門前,有人在等他。
不是鄧青梅,而是一個中年男子,那是青山鎮的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