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潘金蓮的豬隊友
楚戈艱難的翻下床，爬到桌邊，就着熱水，又倒了一點葯，忍着臭味喝了下去。
藥水和熱水下肚，給他帶來了一絲生機，同時也帶來了一絲力氣。
接着，楚戈又把之前抽取的武大郎的炊餅兌換出來，炊餅又干又硬，吃的時候拉扯着胸腔痛得要命——但再痛苦也要吃，因為他的敵人不止潘金蓮，還有之後的王婆、西門慶。
吃完炊餅，楚戈感覺好些了，徑直躺在地上，一邊恢復，一邊考慮下一步的打算。
若我自己來敲壁發出暗號，引王婆過來，再用計殺了她？
否決！
潘金蓮已死，自己又動一下身體都費勁，誰下樓去院子裏給她開門？
久敲門不開，她必然會起疑，然後去找西門慶。
什麼都不做，坐等天亮？
否決！
王婆久等無消息，必然會過來查看，久敲門不開，又會去找西門慶。
……
似乎，是個死循環。
無解！
這坑爹系統，還給不給人活路？
楚戈全身上下泛起一陣無力感，心如死灰。
自己就栽在了這個任務上了？
抹殺記憶，
刪除系統，
忘卻前緣，
然後泯然眾人已？
……
“啪！”楚戈給了自己一巴掌，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
強烈的求生欲讓他迅速冷靜下來，重新梳理了一遍自己的處境及可利用的東西。
首先，在造化天地世界，若扮演某個人物，會自然領悟該人物所有功法技能，只能在該次任務中使用。
其次，通過系統抽取的物品，在未提取的情況下，可在任務中提取。
這也是楚戈當初可以直接給魯智深肥肉臊子、軟骨臊子，可以出其不意用刀殺死潘金蓮的原因。
再者，便是藉助造化天地小說世界的人、事、物來完成任務，一如真實世界。
楚戈梳理了一遍：
一：武大郎的功法技能：無（如果做炊餅算的話，勉強有個生活技能，但此時此刻，好像沒有任何作用）
二：系統尚未提取的物品：武大郎的圍裙、武大郎的擀麵杖、武大郎喝砒霜的碗……好像，更沒有任何作用。
三：這番世界可以藉助的人、事、物：
武松遠在天邊，王婆、西門慶近在咫尺。
武大郎家的其他物品？先不說翻箱倒櫃能找出些什麼有用，自己此刻的狀態就不允許……
好像，還是死局！
等等，
借用推理上常說的一句話，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因素之後，無論剩下的多麼難以置信，那就是真相……
把這句話用在現在，就是排除了所有無法走通的捷徑后，無論剩下的多麼難以逾越，那也是自己必須直接面對的東西……
要麼趟過去，要麼死亡……
楚戈此刻必須面對的就是，王婆和西門慶。
如若王婆和西門慶來到現場，看到了還活着的武大郎和潘金蓮的屍體，他們會怎麼樣？
首先，王婆和武大郎還沒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這老豬狗不過是個唯利是圖，沒有下限的奸商而已，為了幾兩銀子，可以促成西門慶和潘金蓮通姦苟合，甚至還提供場所。
最後雖說教唆西門慶和潘金蓮殺死武大郎，不過也是為了銀子給西門慶出謀劃策而已。
那西門慶呢？
殺武大郎應該是基於兩點考慮。
一是貪戀潘金蓮的身體，在王婆和潘金蓮的教唆下，為長久佔有潘金蓮，不得不為之。
二是因為武松。
西門慶和潘金蓮通姦，踢傷武大郎，武大郎在病中對潘金蓮說“我死自不妨，和你們爭不得。我的兄弟武二，你須得知他性格。倘或早晚回來，他肯干休！”。
西門慶聽潘金蓮轉達了這話，嚇得如墜冰窟，怕武大郎將他的作為告訴武松，才堅定了殺武大郎之心。
……
想到此節，楚戈心中有了計較，而今，也只得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從潘金蓮身上沾了些血跡，擦拭到自己臉上，拿着刀躺在潘金蓮身旁。
接着，便養精蓄銳起來。
約摸半柱香時間之後，
樓下後門傳來了咳嗽聲音——王婆那老豬狗果然久等不見潘金蓮消息，終於忍耐不住，過來查看。
王婆咳嗽半天，無人開門。
接着，後門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和呼喊聲：“娘子……娘子……”
呼喚半天，也沒有得到回應。
接着，門外便沒了動靜。
一炷香時間之後，後門又響起了敲門聲，見久敲不開，來人用某種工具撥開了門，輕輕走了進來。
院內又響起了王婆的聲音：“娘子，你在哪？”
還是無回應。
接着，樓下響起了走路的聲音，聽那聲音，來者應該是兩人——王婆和西門慶。
二人快步走上二樓，便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得呆住了。
潘金蓮斜趟在床上，衣衫不整，已死去多時，整個床上、地上都是血跡……
潘金蓮嘴裏，還塞滿了……碎肉？。
而武大郎，正躺在潘金蓮身旁，也是滿身、滿臉都是血跡，不知死活。
他手中還拿了一把沾滿血跡的尖刀。
“殺……殺人了……”王婆已經嚇尿，瘋狂的嘔吐……
“武……武松回來了？”西門慶也不遑多讓，哪還敢上前查看，連忙奪路往樓下跑去。
見西門慶跑了，王婆也連滾帶爬的朝樓下跑去，不多時，樓下已沒了聲音。
一直到了天邊都出現了魚肚白，二人也沒再回來。
楚戈：“……”
本來他還腦補了半天，以為二人至少要查看一下他的鼻息，
然後他發揮演技，順勢裝瘋賣傻，讓二人不用再擔心他會將發生的事情告訴武松，以便保住性命。
但看樣子，每個人都有趨利避害之心，西門慶對潘金蓮不過也是玩玩而已，眼見潘金蓮已死，他們對武大郎的死活已不再關心。
楚戈尋思，二人最多會在第二天的時候差人打探一番，反正潘金蓮已死，無論是誰殺的，已和二人關係不大。
也就是說，楚戈自己腦補了半天，腦補了個寂寞……
楚戈為潘金蓮的死很不值，你看你，都死成這樣了，兩個豬隊友甚至沒敢上前看看。
“現在，任務該結束了吧？”
楚戈心中又有些慌亂，這系統，也該玩夠了……吧？
接着，熟悉的頭暈感覺再次襲來。
……
楚戈再次醒來，胸口的傷痛已然消失。
他發現，自已已身處一間酒樓包間之中，面前擺了一大桌子酒菜。
身旁坐了幾個粉頭，從她們身上散發出廉價的胭脂味道。
楚戈感覺，自己的兩隻手分別在兩個粉頭胸口。
這手感嘛，還將就……
楚戈尋思，根據系統的尿性，不可能給自己安排一個休閑副本吧？
他剛從武大郎的故事中過來，看到眼前情景，心中生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對此刻身軀的記憶進行提取。
果然！
系統，你大爺！你二大爺！
楚戈穿越成了西門慶。
穿越成了正在獅子樓喝酒的西門慶！
《水滸傳》馬下第一人武松已到達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