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禍從天降（下）

幾個人分頭行動去了，晚上8點，在汪楠辦公室，陸續大家都到了。首先老張說了下通信部的情況，他去見了和軍隊有聯接的一個副部長和部長的辦公室主任，兩個人反應都一樣，也感到很奇怪，他們沒有聽到任何消息，軍隊也沒找過他們。

然後是何毅寶，他回來的最晚，進辦公室的時候手裏還拿着個麵包在啃，看來都沒有顧上吃晚飯。老何說他去了那個軍官家兩次，第一次沒見到人，傍晚的時候又去了一次才見到。把事情給那個軍官說了下，軍官自己沒聽說這事。然後軍官打了好幾個電話給熟人，才了解到一點信息。大致是說政府軍在前一陣的作戰中，攻佔了一些城鎮，在城鎮裏他們發現了凱通的設備在為城鎮提供通信服務。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軍隊認為凱通在支持叛軍。至於具體在什麼地方，軍官也沒有問到。情況基本就是這樣。

老何帶來的信息很重要，至少大致知道因為什麼事情了。

最後是汪楠自己，事情緊急，他也就沒等杜坤下班去老地方，直接到杜坤的辦公室見了。杜坤也沒聽說，但是杜坤也認為這個事情很嚴重。他就親自去找了主席，快到晚飯時間才和汪楠再次見面。通過主席的人脈，他們了解到的情況和老何帶來的基本一樣。只不過，他們多通過接近這個事情的人拿到一張照片。汪楠把照片遞給了老張，孔凡浩和老何、曹鴻幾個人也湊了過來看。這是一張看似山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座被炸倒的鐵塔，鐵塔的頂端幾個基站設備。從拍攝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一個設備後面的logo，雖然有一點模糊，但仍然可以辨別出是凱通橢圓形的標誌。

曹鴻把照片拿進了看會下，說：“這確實是咱們的設備，但這是在哪裏呢？

“我去部里，沒有人知道這個事情，軍隊沒有找安電，而只找了我們，很奇怪。因為我們在安達國如果賣這些設備，肯定是安電用的。”老張疑惑的說道。

汪楠贊同老張的說法：“我也有這個疑問。現在我們知道了大概的原因，但是還是不夠具體，不太好給國防部解釋。”

孔凡浩出了個主意：“汪總，我們現在是不是想辦法弄清楚這些設備是在什麼地方，哪個叛軍的地盤？這樣才能有針對性的分析。”

“你說的沒錯，但是即使杜坤也沒了解到。你有什麼辦法嗎？”汪楠問。

孔凡浩踱步想了想說：“我沒想到什麼好主意，倒是有個笨辦法。我們找幾個本地員工一起分析下，最近政府軍和誰打過，佔領了哪些地方，說不定能知道個大概。”

大家聽了孔凡浩的主意，覺得他的分析有道理，現在也沒有其他好辦法，所以就讓孔凡浩趕緊連夜組織本地員工把這事幹起來了。

孔凡浩帶着幾個機靈的本地員工，一直忙到夜裏一點多，經過篩選排除，圈出來了兩個地方。兩個地方都靠近中國邊境，政府軍都取得了一些勝利，佔領了幾個城鎮。這些信息在中國的報道上也得到了印證。因為地方離邊境太近，以至於有些炮彈甚至落到了中國境內，引起了中方的強烈關注和譴責。

第二天一早，還是這幾個人，再次在汪楠的辦公室討論。孔凡浩彙報了分析的結果，並在地圖上把兩個城鎮標了出來。曹鴻對着地圖看了一會，若有所思的說：“我昨天回去后一直也在想那張照片，雖說有點模糊，但是不像我們這裏主流銷售的型號。剛才凡浩在地圖上圈出來這兩個地方，

我突然想到，有沒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何毅寶着急的問

曹鴻站到地圖旁邊，繼續說：“我到國外之前，曾經在國內南部省干過兩年，那時剛畢業沒多久。跟着交付的兄弟一起去過幾個邊境地市做網絡優化。發現在邊境鄰國的一些城市，他們實際都是可以收到中國的手機信號的，很多人用的電話卡就是中國的。國內運營商有時候會在邊境部署一些站點，尤其是一些山上。咱們看到的照片上的設備會不會是國內的？”

何毅寶站起來，搶着說道：“有可能啊，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做交付去過安達國北面邊境，-不過不是叛軍所在地。確實和凡浩說的那樣，國內的信號在那裏挺好的，當地人都會說中文，基本上都是做和國內相關的國際貿易，用中國號碼的人很多。有時候山上高處或者邊境附近可以看到中國的基站。這個可能性很大。”

大家一聽這個分析，神情都放鬆了一點。老張看着曹鴻說：“不愧是解決方案專家啊，專業、細緻！”說著用右手比劃了一個贊。

沿着這個方向，幾個人又討論了一會。雖說有了一個很好的解釋的方向，但是還是缺不少支撐。所以汪楠安排孔凡浩和國內南部省的同事儘快聯繫下，問下最近有沒有站點出問題的；還有就是老何再去那個渠道打聽下明天在國防部誰會出來見凱通，以便確定明天凱通誰過去；最後就是讓曹鴻牽頭準備一個簡單的報告，以備明天會上使用。安排妥當，時間緊急，大家散開各自行動去了。

汪楠這才鬆了口氣，這兩天雖然沒有在團隊面前太多表現出來，他內心其實是很擔心的。作為總經理，在業務之上，他更重要的責任是讓凱通能夠在安達國安全的存在、有一個穩定的營商環境。這才是涉及根本的重要基礎，沒了這個的保障，就很難去談生意做大做強了。尤其在這個節骨眼上，11月馬上就大選了，各方的較力已經進入了白熱化，不僅是國內的各個勢力，國際上很多國家也在背後施加着各自的影響，以在未來，能在安達國得到有理的地位。安達國暗流涌動，如何讓凱通不被洪流席捲，避免牽扯到政治中去，未來幾個月很是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