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家訪客戶

開標在即，各種明線暗線的工作都要全部用上了，這時不用，只怕以後也沒機會用了。當天晚上，展雲飛有一個關鍵的任務就是到巴通猜家裏做些工作。吃過晚飯，約么着巴通猜應該在家，展雲飛叫上司機就去巴通猜家了。除了常住的這套房子，巴通猜在仰市還有幾處房產，有幾套是最近幾年才購入的，然而他每月的工資才250美金，可見這份工作的分量和友商的投入。巴通猜常住的地方，展雲飛來過一次，沒有經常來，關係還沒到那一步。這是位於市區的一處小別墅，有個獨立的院子，後面是兩層的小樓。展雲飛按響了大門的門鈴，不一會，一位中年婦女打開了門，看到展雲飛先是一愣，還沒等她說話，展雲飛就打起了招呼。“巴通猜太太你好，我是凱通的展雲飛，您還記得嗎？上個月來過的”巴通猜太太這才恍然大悟的趕緊應到“展先生啊，記得記得，你看我這記性。進來坐吧。”

進到別墅，看到除了巴通猜太太，孩子也在家，但是不見巴通猜。巴通猜太太忙着倒茶，雖然商場上大家明爭暗鬥，但是巴通猜太太明顯是名賢惠的家庭主婦，並不了解丈夫的工作。展雲飛問道：“巴通猜先生不在家嗎？”

“他今天工作比較忙，吃過晚飯就去公司了。你找他有事嗎？”巴通猜太太邊端過來茶邊說。

看來撲空了，巴通猜不在家。展雲飛想了想，巴通猜在不在家，先等等，實在等不到巴通猜回來，東西和心意送到也行。於是回到“倒是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最近巴通猜先生對我們特別的支持，想過來當面表達下感謝。”

“您真是太客氣了，我也聽說你們在安達國也不容易，也是為了這個國家好。都是應該幫的。你喝口茶”

展雲飛和巴通猜太太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了一會，看看時間，也不知道巴通猜什麼時候回來，感覺差不多要走了。“巴通猜太太，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了。最近我回中國，特意給您挑了一個紀念品，表示我們的感謝，還請您收下”說著，展雲飛從包里拿出一個精美的紅色袋子遞給巴通猜太太，這是一個特意從香港周大福買的純金如意。巴通猜太太看到帶禮物來了，更是熱情了，滿臉笑容、也沒有客氣就接了過去。她看了看包裝，問了句讓展雲飛五味雜陳的話“展先生，前幾天也有個中國人送了一個一樣的，應該也是你同事吧？真是感謝你們。以後不用這麼客氣。”

展雲飛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了，略有尷尬的回道“應該是吧，巴通猜先生回來麻煩您告訴他凱通的展雲飛今天來過，太晚了就不等了。”禮送了，關鍵信息要傳遞到，買你的幫別人忙了。

從巴通猜家裏出來，展雲飛坐在車裏給達溫芒發了個whatapp問方不方便見一面，然後就在車裏等。十來分鐘后，達溫芒回了消息，說可以，於是約半小時后老地方見。所謂老地方，是一個離達溫芒家不遠的小酒吧，名字叫高地（），十分安靜的那種，平時人也不多，而且有小包間，私密性好，之前和達溫芒在這裏見過幾次。展雲飛知道這個酒吧，還不是因為達溫芒，之前也來過。那是和杜坤的大公子Austin來的，那次Austin說帶他見識下安達國最全的威士忌，就帶他來這了。來了之後，看Austin當自己家一樣隨意，才知道原來這個酒吧是他老爸給他開的。Austin在英國留學很多年，全身里裡外外洋溢着西方的文化和氣息，

也養成了品味威士忌的習慣，所以還沒子承父業，就先搞定老爸給開了這個威士忌吧。因為主要為了興趣，所以賺不賺錢對Austin來說不重要，不過偶爾有些圈子裏的人來，倒也不會虧。

不到半個小時，展雲飛就到了高地吧，進了包間等達溫芒。這兩年達溫芒被巴通猜壓着，話語權不大，所以亞科的人對他關注沒那麼多，花的功夫也少。倒是展雲飛，隔三岔五的會找他聊聊，多數是在辦公室閑聊，有時也出來吃個飯，一來二往就比較熟了。達溫芒四十來歲，還沒有結婚，更沒有孩子，所以時間比較自由些。以前找達溫芒幫忙的事情不多，但是也有小事求到他，一般都比較順利。展雲飛在過年過節和辦事的時候也試着送過禮物，但是達溫芒都不收，說幫展雲飛是當作朋友，不用那些東西。

不多會達溫芒也到了，展雲飛給他倒上他們常喝的麥卡倫18年雪莉桶威士忌，達溫芒接過來說：“雲飛，今天長話短說，一會還有事情要忙。”

展雲飛抬起杯子和達溫芒碰了下，喝了一口。“好啊，達溫芒。真不好意思這麼晚約你出來，實在是項目太緊急了。”

“其實我料到你會找我的，這個項目凱通確實比較危險。”達溫芒晃了晃杯子裏的威士忌。

“您覺得我們這兩天的技術澄清怎麼樣？”展雲飛問道。

“你們今天表現比昨天好，很多問題都給了比較好的答覆。很多人也明白，按實力，凱通沒有問題，可能還更好點。但是你有沒有注意到，即使今天，巴通猜也沒任何對你們有利的表態。”達溫芒頓了下，和展雲飛碰了一口酒，然後接著說“所以，最終想拿技術第一或者比亞科高很多，還是很困難的。”

展雲飛品了品嘴裏的麥卡倫，平日裏喝着濃郁豐滿且香甜的酒今天似乎多了些苦味。就這樣，兩個人聊了半個多小時。根據達溫芒的透露，目前商務標還沒開封，沒人看到。技術上呢，建議凱通把自己的方案優勢和交付準備情況給總經理敏登和副總經理明吳都講講，即使見不到，也要發給他們。爭取在技術上咬住亞科，甚至超過。最後再靠價格獲取最後的勝出。

最後的時候達溫芒意味深長的對展雲飛說：“雲飛，我還有一個不太好的感覺。亞科的人這一次感覺很有把握，和他們的人開會時，感覺已經勝券在握。而且巴通猜對這個項目十分的用心，會上挑戰你們的問題也是從他那來的。你們一定要小心，也從新世界想想辦法。我就先走了”說完起身就離開了，一般情況展雲飛不會送，怕別人看到。

達溫芒走後，展雲飛自己想理理思路，沒有馬上離開。心情也不太好，索性又點了一杯威士忌，這次換成了艾雷島的阿貝，用濃重的泥煤味刺激下自己。

另外一邊，胡曉磊也在拜訪客戶，安電負責合同和商法的副總珊珊倫。珊珊倫快五十歲了，做過技術的總監，後來交給了巴通猜，自己找了個輕鬆點的位置。珊珊倫是華裔，有着知性女士的優雅，她也算安電的一股清流，與世無爭，在公司裏面雖然位置挺高，但是一般也不參與什麼重大的決策。對供應商，平時十分的和藹，沒什麼架子。胡曉磊剛來的時候，代表處人少，還沒有人專門對口珊珊倫，正巧有幾個合同流程需要催着珊珊倫審批，就讓胡曉磊對口了。對口了兩年，相處的很融洽，胡曉磊不時的從中國弄點小藝術品，偶爾也送點香水之類的，珊珊倫倒是挺喜歡他，所以在大家有時開玩笑都稱她胡曉磊的乾媽。胡曉磊是直接去的珊珊倫的家裏，她家是市區邊上一個帶院子的別墅，和老公兩個人住着，也沒有孩子。在她家坐了一會，胡曉磊知道珊珊倫一般不參與決策，主要是想了解下各方面信息。在珊珊倫這裏驗證了達溫芒的說法，交標的商務還沒有人知道，這次的開標會比較公平，打開一錘定音。珊珊倫也提到，這次項目決策會比較快，上面已經要求她的部門在準備合同了。珊珊倫清水衙門，對其他人桌子下的事情不太清楚，也不想知道。但是她提醒胡曉磊，這次項目好像亞洲集團也在活動，她是聽朋友說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