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夜晚,藏陵市的上空雷雲密佈,一道道閃電在雲團之中縱橫交錯,形成了一張巨大的電網。

謙明山是一處坐落在藏陵市郊區的一座高山,此時山頂上空約五百米處,虛空逐漸扭曲,破碎,撕裂。

一道藍色的光從中迅速飛出,隨後破碎的虛空也迅速崩解,從發生到結束也僅用了短短的幾息,沒有人注意到,耀眼的電光與轟鳴的雷聲掩蓋了這一切,但還是有一股常人感受不到的氣息散播了出去。

此時,謙明山數百里範圍內,數位老者猛然向著那道藍光所在的方位看去,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沒有任何遲疑朝着同一個方向飛去。

……

清晨。

葉片上的雨水輕輕滴落,似乎是在告訴早起的人們,昨晚下過一場大雨。

蓓雲縣,一處位於東湘市周邊的小縣城,或許是四周都被丘陵環繞的原因,唯一一條進去的公路也是最近才修成的。

無論是交通和生活水平跟相鄰的幾個縣城比起來,都差了一大截。

此時,通往蓓雲縣的一輛客車上,一名十六歲左右的少年,正面無表情的盯着窗外,眼神中黯然無光。

鄰居家的張姨昨晚打電話來告訴他,外婆過世了,死在了床上,發現的時候早已沒有了呼吸,連體溫也已經消散了。

接到電話的沈則,匆忙的在網上買了一張回蓓雲縣的車票,更是只背了個書包在車站呆了一晚上,只為了坐上凌晨的回蓓雲的第一班車。

大概上午9點左右,客車開進了蓓雲縣車站,同行的乘客都下了車,他才回過神來,背上書包匆匆的下車。

記憶中沒有任何關於父母的存在,是外婆一手將他帶大,教會自己走路,吃飯,做人,他也沒有問過,也只當他們並不存在。

外婆也曾無意中說過,媽媽叫做許盈,回過神時卻又什麼也不肯多說了。

走出車站,兩排低矮的民房將公路夾在中間,房屋後面是大片大片的稻田。

街上出行的人們大多的是騎着老式電動車買菜的老人或三三兩兩結伴玩耍的小孩,和當初臨走去東湘市上學時的變化不大。

“去哪兒?坐車不?”

“要不要坐車啊?”

“小孩,上車嗎?”

車站門口,一排排停在路邊的電動車詢問着他。

沈則想了想,隨便選了一輛坐上去,略顯頹廢的對開車的大叔說道:“去林家塘吧。”

“好嘞,小夥子坐穩了。”開車的大叔很嫻熟的調了下車頭,就朝着沈則報的地名開去。

回家的路上,還可以看到兒時讀書的地方,甚至路上有幾張熟悉又叫不出名字的面孔,但己經不重要了。

過了大概七八分鐘,電動車停在了一家紙紮店外,沈則從口袋裏掏出一些零錢給了司機大叔當做車費,隨後就向著紙紮店內走去。

店內,花圈和花球整齊的掛在了牆上,貨架上也擺滿了紙錢、蠟燭和綵球。

紙紮店老闆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穿着一身中山裝躺在搖椅上,手裏還拿着一根銅製煙槍,時不時的放在嘴邊吸一口,顯得很是愜意。

直到沈則走到身旁,才眯着眼睛漂了一下,然後緩緩從搖椅上起身,猛吸了一口煙槍,開囗問道:“小夥子,要點什麼?”

“一捆紙錢、蠟燭和香。”沈則頓了一下,開口問道:“你這裏還做棺材嗎?”

聽到這裏,

老頭臉上多了幾分詫異,又仔細的打量着少年,帶着幾份試探的問:“你是?英來的外孫?”

“嗯!”沈則點頭回應着他,林英來就是外婆的名字。

“不錯,不錯,兩年多沒見,長高了不少。”老頭拍了拍沈則的肩膀誇了下身高,隨後說道:“是有些年沒做了,我試試。”

“能用樟木嗎?”沈則詢問着紙紮店老頭。

“樟木?我那裏好像有副現成的,回頭讓我兒子,連同你要的東西一起給你送去吧。”說完就吸了一口煙。

“謝謝!這裏一起多少錢?”說著,沈則就要從包里去拿錢。

“呼~咳咳咳……”

“先去看你外婆吧,她在的時候……老念叨你,錢到時候給我兒子就行了。”老頭,吐煙的時候說話被嗆到,但還是很努力的把話說完。

沈則點着頭,做出了紙紮店,向著不遠處的巷子裏走去,外婆家就住在裏面。

“小則啊,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剛到巷口,就和一個微胖的中中婦女碰面,女人一下子就認出了沈則。

“張姨,我外婆呢?”

沈則也認出了她就是鄰家的張姨,也是她告訴自己外婆去世的消息。

以前沈則還小的時候,張姨會經常熱心的來家裏照顧自己,剛上小學那會兒,也是張姨每天去學校接自己上下學。

或許除了外婆這位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鄰居,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吧。

“在屋裏,你先去看看吧,我先去接小雅放學。”

“張姨你去接小雅吧,我去看一眼外婆……”

說完,便朝着巷子的深處走去。

(序章完!)

第一次寫長篇,可能會寫的有點爛,盡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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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吟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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