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記這個情
收斂內心的震撼，
冰靈兒審視着蔣澈：“你想要什麼？官職？財富？還是……女人？”
這是在談關於上交改良虎魔淬體決的報酬了。
官職、財富、女人，男人在世的三大最高追求。
蔣澈卻是搖頭。
如果這是個太平世界，他肯定要官職，有了官職，財富和女人也就不遠了。
可這是半個末世。
今天一天時間，他也差不多搞清楚了，現在是心靈歷103年，不是他所寫的那本小說的心靈歷273年。
這就是說，他連去找到自己筆下主角，蹭一下主角光環的可能性都沒有。
劇情先知也毫無意義。
他只能靠自己。
蔣澈：“回大先生的話，這一切，我想依靠自己去獲得。”
張悅微微側目。
冰靈兒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蔣澈認認真真的看着冰靈兒，眼中赤誠一片：“我什麼都不想要，所有的一切，我都想依靠自己去獲得。”
張悅：“蔣澈！這時候可別說什麼漂亮話，大先生不是能被幾句話就忽悠的。”
蔣澈轉頭看向張悅：“回教官的話，我說的是心裏話。”
“心裏話？”
見多了對大先生阿諛奉承的張悅，呵呵一笑：“靠你自己去獲得？你自己有什麼？”
“瞎貓碰到死耗子般的將虎魔淬體決改善了，就以為自己是全世界的中心了？就以為自己有遠大前程、無所不能了？”
蔣澈微微沉默，這時候喊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是否會很解氣？
但蔣澈只是拱手行禮：“多謝教官提點，但我依然覺得應該依靠自己！”
冰靈兒淡淡開口道：“既然你什麼都不要，這虎魔淬體決便算你送我的。”
“我記這個情。”
話音落下，冰靈兒轉身，踩着冰塊在夜空中遠去。
張悅微微頓住，算送的？還記這個情？
她沒聽錯吧？
這小子何德何能？
要知道，在靜止城冰雪城，想給大先生送禮的人可以從冰雪宮排到百里開外去。
可大先生卻絕不接受任何禮物！
可現在……
張悅：“蔣澈，即刻將你改良的虎魔淬體決寫下來交給我。”
蔣澈點頭，拿出紙筆，迅速開始撰寫起來。
可即便有着前身遺留的關於文字記憶，可他寫出來還是跟鬼畫符一樣。
他只能認認真真的保證每一個歪歪扭扭的字，都能讓人看得明白。
張悅一直皺眉，這是心靈學校畢業的？
字都寫不好，這是文化學校都沒畢業吧？
六年文化義務教育加三年心靈義務教育，這是如今人類的教育構成體系。
當然其中的義務兩個字，或許從二十年前就可以將之刪除了。
反正如今，沒錢是別想進學校的。
蔣澈一邊寫着，一邊思考着其他的事情。
雖然按理來說他可以跟冰靈兒要很多凶獸肉和凶獸血，乃至於凶獸精血來加快自己獲得屬性點的速度。
可他堅信，在這種時刻，不爭才是真正的大爭。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可當會哭的孩子太多了之後，那個默默承受一切，默默獨自努力的孩子，反而會得到更多的關愛。.
尤其是冰靈兒居然是堅定的紅色主義者。
對這種人，會哭更是沒用！
要是哭得人家心煩了，宰了你都沒地方說理去。
另一邊，回到卧室的冰靈兒，緩緩的戴上了面紗，招手之間，從儲物戒指取出了蔣澈的那張答卷。
字跡不算好看，但卻一筆一畫都很是清晰，不至於讓人認不出是什麼字來。
她仔仔細細的看着這份答卷，看着文中對於實現大同世界的一步步的推測。
“蔣澈……”
“人如其名，你清澈我便獎你。”
她抓緊手中的卷子，卻是開口道：“柳超，即刻聯繫靜止城那邊，我要蔣澈的所有資料。”
門外，跟隨冰靈兒的那個男護衛應諾，轉身離去。
不鍾，
柳超又回到了門外，在門外恭敬的開口道：“大先生，資料全部查到了。”
“都已經發到您手機上了。”
冰靈兒點頭：“你下去休息吧。”
“是。”
冰靈兒點開手機，蔣澈的相關資料，全部映入眼中。
蔣澈，17歲，心靈歷86年於第三號移動城登記出生信息，其父母不祥，姐姐蔣芳雲，心靈歷年生人。
長姐如母，只比蔣澈的蔣芳雲卻將蔣澈的六年文化教育供給結束。而後，更是以近乎賣身的方式換取錢財和靜止城心靈學校入學名額將蔣澈送到靜止城。
自此後蔣芳雲離開第三號移動城，不知所蹤。
而蔣澈則資質平平，畢業之時只是抻筋，畢業於一個月前。
“苦命人。”
“若初代領袖還在，就不會有這樣的苦命人出現。”
微微一嘆，冰靈兒卻是頓住了一下，急速且仔細看向資料的最後一行。
一個月前抻筋境界？
而方才她親自查探出來的是去病境界？
一個月？
一個月時間突破一個境界？
這種速度，三年心靈學校應該足以成為賢人了！
但他卻是發配者。
莫非，是虎魔淬體決的效果？
難道虎魔淬體決能改善資質不成？
可蔣澈的資質，她方才查探的時候發現依然很差。
也是此時，
張悅回來了，將一個本子放在了冰靈兒的桌子上：“大先生！這就是虎魔淬體決的改良版，他這字簡直不像是人寫的。”
“不過畫得倒是蠻有意思的。”
冰靈兒拿起本子翻看起來，有畫有文字，畫全是卡通畫，誇張可笑的人物，但基本姿勢表達得很清楚。
而文字則跟答卷上的一模一樣，歪歪扭扭的，卻依然認真的保持着一筆一畫的清晰和方正。
迅速過了一遍，
冰靈兒起身，擺開拳架子，一招一式的開始打起這新版虎魔淬體決來。
第二招的時候，靈氣便開始朝着冰靈兒匯聚起來，而且匯聚的量不小！
比之依靠打坐觀照自身心靈根本的修鍊速度還要高出一分有餘。
張悅則驚呆了。
凡人層次是養血、抻筋、去病、聽息、通境界。
而凡人層次之上，便是賢人層次，賢人層次的境界分為操縱者、掌控者、內丹、照心、觀月、龍門。
大先生冰靈兒便是照心境界的賢人。
這本來對通靈境界都毫無用處的虎魔淬體決，經過蔣澈這麼一改，居然連賢人照心境，都能有效？
這虎魔淬體決真的是蔣澈自己改進的？
一個通靈都不到的發配者，怎麼做到的？
一套打完之後，冰靈兒如獲至寶的拿着那個本子。
“靈氣吸收速度，竟然還勝過打坐觀照一成有餘，確實是至寶。”
“明日你便將蔣澈任命為所有發配者的總隊長吧，一應待遇提升兩個檔次，每月給十兩銀子的月錢。”
“另外，給他配一柄高斯手槍防身。”
科技武器只是對四階及以上的凶獸以及掌控者境界以上的人類無效，並沒有徹底退出人類舞台。
張悅點頭。
虎魔淬體決連大先生修鍊都有效果，甚至比打坐觀照都還要強悍，給蔣澈這些待遇，簡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你先去睡吧。”
丟下這句話，冰靈兒再度開始修鍊其虎魔淬體決來。
她已經是賢人照心境，距離賢人觀月境不遠了，若是能在一年內抵達觀月境界，她從幾位師弟師妹之中勝出的機會更大。
而等到她執掌冰雪山大權之後，這虎魔淬體決傳下去，冰雪山可以在兩三年之內在整體實力上力壓朝天宮和其他三方勢力。
屆時，未必不能如同卷子上寫的那句話那樣——槍杆子裏面出政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