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群遠去,司徒無情看着衛初夏帶着一群人往安泰關的方向遠去,心中暗暗的嘆了一口氣。手中拿着一條大紅色的劍穗兒,這是衛初夏給自己的。一會兒,就由自己負責將峨眉派的眾人帶到安泰關。
“駕!”
遠處馬蹄聲響起,幾道靚麗的身影從管道上出現。為首的是個青衣女子,這女子長發飄飄手中拎着一把和衛初夏一模一樣的長劍。
“峨眉派的各位,請稍等!”
司徒無情從山坡上一躍而下,為首那青衣女子勒住韁繩,翻身下馬。
“什麼人?”
青衣女子拔出長劍,身後幾十位女子拔出長劍凝視司徒無情。
“峨眉派的各位,請隨我來。胡羌的重兵已經在安泰關附近巡查了,你們這樣大搖大擺的很容易被發現.....”
“等一下!”
那領頭的青衣女子打斷司徒無情的話,手中長劍挽了一個劍花,冷冷的說道。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知道我們會在這個地方?還有你為什麼拿着初夏師妹的劍穗兒,難道說初夏師妹已經.....姐妹們,上!殺了他,為初夏師妹報仇!”
還沒等司徒無情解釋,峨眉派的眾人飛身下馬身形飛動,將司徒無情圍了起來。
“各位你們誤會了,這劍穗兒是衛初夏給我的,我.....”
可司徒無情根本就沒有解釋的機會,那青衣女子首先發難,手中長劍連刺司徒無情胸口眉心二處。
“刷!”
長刀出鞘,司徒無情周身氣勢爆發。身形在人群中閃動,而後定住身形收刀入鞘。
“啪!”
所有人手中劍穗齊齊斷裂,那青衣女子手中長劍更是被司徒無情直接插回劍鞘。
“我說了,我沒對你們的小師妹動手。何況你師父還跟着你師妹呢!我有在大的本事也打不過你師父啊!”
幾人面面相覷,這人實力遠不是自己能對付的。而且這人說的似乎有些道理......
“你們可以選擇跟我走,也可以選擇自己找路。反正話我是帶到了,你們自己選擇吧!”
司徒無情說完,身形幾個起落就消失在眾人眼中。
“走,跟上去!”
眾人不敢猶豫,趕緊跟了上去。
“什麼?瓦剌竟敢如此?”
岑通一掌直接將面前的書桌打爛,狄陽炎也是眉頭緊鎖,不甚言語。
“現在的問題不是這個,而是胡羌大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打來,如果這些百姓在留在城中會十分危險的。”
岑通知道,現在如果讓這些百姓進入安泰關等下一次胡羌大軍打過來的時候,自己可能無力保護這些百姓。
“可是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先安排這些百姓住進城中吧!”
岑通揉了揉太陽穴,這本身對抗胡羌大軍就夠讓自己頭疼的了,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自己可怎麼辦啊!
“我們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反正我們不過就這點兵力,努力吧!”
這一次城中人口激增,司徒無情看着城中的人口皺起了眉頭。
“怎麼?司徒兄弟是認為我們保護不了這城中的百姓嗎?”
弘毅看着不斷進入城中的人群,語氣中滿是嘲諷。
“能不能保護城中百姓不是靠嘴上功夫,安泰關一破你手中長劍能斬殺多少胡羌士兵?”
司徒無情說完,身形落下城牆,幫着守城的官兵去安撫百姓了。
月上中天,城中的百姓都安頓好了,各大派的援軍也都到了。
“你們是不是都沒有意識到一個問題?這麼多人糧食該怎麼辦?”
司徒無情說的,岑通自然也想到了。
“安泰關的存糧也不少,這些人要是省着點吃還是夠的,只是不知道這胡羌的大軍什麼時候能退兵。”
岑通的話換來了司徒無情的一聲冷笑。
“將軍,你不會真的以為胡羌會退兵吧?你要是這麼以為的話,那這仗你是打不贏了?”
“什麼!”
眾人全都站起來,狄陽炎更是憤怒的說道。
“司徒無情,你說什麼!臨陣動搖軍心,你要是我手下士兵,現在你早就人頭落地了!”
司徒無情站起身,走到狄陽炎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狄陽炎,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只有三千軍士,之前那兩場戰鬥至少損失了三分之一吧!就算加上所有的百姓和到的援軍也不到一萬人。你覺得你有勝算?”
“放屁!胡羌重兵三十萬,每日需要多少糧草,你真的以為他們能支持多久?將軍,我敢擔保只要我們在堅持十天,胡羌大軍必然會退兵到時候安泰關之危自然可解。”
岑通點點頭,多年行軍的經驗讓他知道,大軍行軍打仗糧草十分重要。而胡羌兵馬眾多,糧草肯定不多,只要撐住肯定是沒問題的。
司徒無情坐在城牆上看向遠方,岑通勇氣可嘉,但只不過是一槍血勇而已,這樣的血勇能打勝仗,但救不了安泰關。
“為什麼你要說安泰關守不住呢?”
不知什麼時候,衛初夏站在了司徒無情的身後。
“你看,看到了什麼?”
司徒無情舉起手中長刀,指向遠方。
“看到了什麼?我.....”
“安泰關有四個門,胡羌大軍率軍進攻。為何只是攻擊正門,如果胡羌大軍從四個門同時進攻,我們該如何抵擋?”
司徒無情這話倒是給衛初夏問住了,思考了半天也美說上來。
“那是因為胡羌缺乏攻城經驗,所以只會一門心思的攻擊正門。”
弘毅從後面走了上來,手中拎着一罈子酒。
“司徒兄弟,沒酒了吧?這可是我剛發現的陳年的女兒紅,來一起嘗嘗?”
司徒無情按住弘毅要打開封泥的手,問道。
“你從哪裏找到的?”
“隨便找了戶沒人的人家,從地下挖到的。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司徒無情嘆了口氣,語氣有些悲涼。
“要是沒有戰爭,這家人姑娘出嫁的時候這酒才會打開的吧!”
“你還沒說為什麼我們守不住安泰關呢!”
衛初夏看他們二人要喝酒了,有些着急的問道。
“其實很簡單,那日進攻的胡羌士兵連一萬人都沒有。鮮於賓白不過是試探我們而已,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幾天他就要發動總攻了。”
翼北邊境的新年異常的冷清,整個安泰關都沒有什麼過年的樣子。胡羌大軍這幾天又發動了幾次進攻,不過每一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這都快一個月了,為什麼胡羌蠻子還不撤兵?他們的糧草為什麼這麼多?”
議事廳裏面,所有人都皺着眉頭。司徒無情舉着酒壺,語氣淡然的說。
“想解安泰關之危,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幾乎是所有人一起開口,司徒無情站起身走到軍陣圖前,用長刀指向邊境的位置。
“霍天才霍將軍在這裏駐守,我們要是向霍將軍求援,沒準能解安泰關之危。”
岑通搖搖頭,又重新坐下了。
“這你就別想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報!”
傳令斥候慌張的跑進議事廳,岑通根本沒等那斥候開口直接拿起身旁長劍沖了出去。
“愣着幹什麼,叫上所有人一起去!”
戰場上,喊殺聲震天。胡羌士兵不斷的湧向城牆,雖然他們少了一架雲梯,但胡羌作戰勇猛切悍不畏死,安泰關強硬的抵抗並不能讓他們退卻。反而是激起了他們的鬥志,逐漸有越來越多的胡羌士兵爬上了城牆。
“我們現在怎麼辦!”
馮陽兵率領眾人上城牆抵抗,但江湖武人在這擁擠的城牆上所能發揮出的本事其實比那士兵強不了多少,所以越來越多的胡羌士兵開始登上了城牆。
“我們現在怎麼辦!”
馮陽兵的大喊終於引起了司徒無情的注意,只見那司徒無情長刀出鞘,雙眼血紅。
“各位掌門,帶領門下弟子跟我沖!安泰關能不能守住,就看這一戰了!”
司徒無情說完,身形飄落而下。落地之後身形暴起,幾個閃身已經出現在人群之中。
“真好,這一次終於可以過癮了!”
司徒無情周身氣息爆發,洶湧戰意噴薄而出手中長刀揮舞,周圍立刻空出了一大片空地。而滿地的鮮血與殘肢斷臂告訴眾人,剛才司儀無情的這一刀有多強。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大周若亡,中原武林亦不復存在,血勇仍在者隨我征戰沙場。取下那鮮於賓白的人頭!”
城牆上的身影不斷飛躍而下,江湖武人是不能比肩軍隊。但如果成百上千的高手團結一心,那力量是不容小覷的。
“黃口小兒口出狂言,傳我的命令誰能拿下此子的人頭,賞黃金一千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那鮮於賓白的話宛如一記炸雷。所有胡羌士兵都舉起彎刀,朝着司徒無情殺來。
“來得好!這才是我希望的戰鬥!”
司徒無情雙手握刀,朝着胡羌大軍衝去。身後是無數的武林人士,雖然他們是第一次真正的上戰場,但司徒無情的話擊中了他們每一個人的心臟。沒錯,你要別人為你送命別人當然不幹,但如果你將利益擺在每個人的面前,人們當然會為你拚命。
三個胡羌士兵迎面而來,三把彎刀橫掃。司徒無情低頭躲過,手中長刀橫掃,三個胡羌士兵直接被攔腰斬斷。
“砰砰砰!”
馮陽兵手中打出三顆鐵膽,企圖從後面偷襲的三個胡羌士兵直接被打碎了腦袋。
“行啊!全真性命雙修,居然還有這一手暗器功夫!”
“後面!”
馮陽兵話音剛落,司徒無情手中長刀向後橫掃,三顆人頭衝天而起,司徒無情回身一刀刺死了企圖偷襲衛初夏的一個胡羌蠻子。
“小心看着周圍,這裏可是戰場,不是你一對一的比試。”
戰場上,慘叫聲不斷傳來。司徒無情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手中長刀不斷手起刀落,無數的人頭斷臂飛起,飛濺的血液打濕了衣裳。
“啊!”
可六大派這邊也不好受,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那以一當百的高手,江湖武人這邊也不斷有人倒下。
“小心!”
苦情師太手中拂塵打飛一個企圖偷襲的胡羌蠻子,可自己肩頭卻中了一箭。
“師父!”
幾個峨眉派弟子欺身而上,將周圍的胡羌蠻子掃乾淨,扶着師傅坐在了地上。
“司徒兄弟,我們這樣不行啊!”
馮陽兵喘着粗氣,手中長劍砍倒幾個胡羌蠻子。
“怎麼不行?”
相比馮陽兵,司徒無情就好很多。雖然高強度的作戰也消耗掉他不少體力,但還算是可以接受的。反觀馮陽兵,他此時頭髮散亂,身上的衣服有多處刀劍的划痕。而且肩頭的那一箭的傷還是很拖累他的。
“這人太多了,我們根本就殺不完!等我們沒勁了,他們還是會殺進安泰關的。”
司徒無情點點頭,剛才自己確實有些衝動,以這些江湖武人的能力能做到這些確實已經很不錯了,可要想取得勝利還是過於遙遠的。
“趕緊退到城牆那裏去,然後告訴岑通趕緊放箭!”
司徒無情內功雖然深厚,但畢竟沒有練過獅吼功一類的功夫,所以無論這司徒無情在怎麼喊都沒有用。
“讓老衲來!”
了緣和尚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司徒無情身邊,深吸一口氣聲如洪鐘。
“所有人退守城牆!”
了緣和尚說完,所有江湖武人立刻斬殺了身邊的胡羌蠻子,身形飛速後退。
“趕緊放箭!”
司徒無情大吼一聲,岑通看時機已到馬上下令放箭。
“嗖嗖嗖!”
羽箭劃破空氣,無數胡羌蠻子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快上城牆!”
司徒無情手中長刀斬出滔天氣勢,兩架雲梯立刻被斬成碎片。
“殺!城牆上的一個不留!”
司徒無情看所有人都已經上了城牆,雙腳一用力在城牆上連點數下,身形倒飛上了城牆。
胡羌終於還是退兵了,安泰關的軍士全都無力的癱倒在地上,這一次胡羌的進攻比之前更加兇猛,有些人漸漸的有些頂不住了。
“將軍,告訴士兵將羽箭全都撿回來,能撿回來多少就撿回來多少,用不了三天胡羌大軍就會進行總攻的。”
岑通擦乾淨長劍上的鮮血,望向司徒無情。其實根本就不用司徒無情提醒,岑通也知道這胡羌根本就沒用全力。
“岑將軍,其實我如今一直有一事不明。”
“有什麼事情你問就行了!”
司徒無情指着面前的沙盤,開口說道。
“其實,如果胡羌重兵繞過安泰關,從西海邊境直接繞過安泰關,從而直接向壽春進發或者是改道向北去陳留,那都要省下不少時間。而且胡羌三十萬重兵,根本沒有必要一定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我且問你,如果說胡羌重兵三十萬壓境而來,你能抵擋多久?”
司徒無情的話,讓岑通呆立在原地。他猛然間想起了和胡羌的這幾次戰鬥,但一時又想不出有什麼不對的。
“岑將軍,您這是怎麼了?胡羌大軍已經在安泰關耽擱了一月有餘,而如果這胡羌大軍奪下壽春或者陳留,那麼他們就會有兩個選擇。要不南下要不北上,不管選擇哪個都比攻下安泰要省事的多。”
“那這是為何?”
岑通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總覺得這個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胡羌大營,中軍大帳。
“我真的不明白大王這到底是要幹什麼?明明我們胡羌兒郎可以將那安泰關踏平,為何要我現在每一戰都不盡全力,真是不明白!”
鮮於賓白放下手中毛筆,看向下方斥候。
“將軍,大王有令讓您修整半月,半月之後全力進攻拿下安泰關。”
“半月之後?我明明現在就可以拿下安泰關的!”
鮮於賓白一把推倒面前桌子,而那柏華清一把按住鮮於賓白從那斥候手中接過一封密信。
“大王說了,將軍只要看了這封信,就知道他想幹什麼了!”
鮮於賓白壓住怒火,將密信拆開仔細閱讀。良久,長出了一口氣。
“大王果然好計策,如此行事大周的土地必然落入我們手中。”
鮮於賓白說著將密信遞給柏華清,柏華清看後點了點頭,雖然臉上波瀾不驚但內心中卻翻起驚濤駭浪。這大王如此遠見,竟然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看來胡羌的時代終於到了。
而安泰關這邊,司徒無情正與眾人謀划著一場令人膽寒的行動。
“司徒無情,你瘋了!我們就這麼幾個人,你讓我們幾個人跟你去夜襲?我們還不想死!”
馮陽兵放下手中茶碗,憤怒的說道。
“這麼激動幹什麼!那鮮於賓白仗着兵馬眾多,根本就想不到我們這麼點人還敢夜襲,守備力量一定很薄弱。我們便可以藉著這個機會,好好的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但其實我有一點想不明白,這胡羌大軍的糧草究竟是從哪裏來的。要維持三十萬大軍的糧草,可不是個容易的事情。”
司徒無情的話其他人倒是沒有在意,江湖武人不懂也沒空考慮這樣的事情。
“司徒兄弟,就算連日征戰胡羌損失不少兵馬可畢竟胡羌有三十萬大軍,我們就這麼去真的可以嗎?”
司徒無情笑了笑沒有說話,拔出手中長刀。
“各位,這個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胡羌大軍不退兵那安泰關總會有支撐不住的那一天的,到時候一破城我們一樣會死。但是今天你們跟我拼這一次的話......”
“那好,你跟我們說說你到底要幹什麼!”
弘毅從人群中越眾而出,看着司徒無情問道。
“很簡單,我要砍下鮮於賓白的腦袋!”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弘毅看着司徒無情冷笑一聲,語氣中滿是嘲諷。
“你覺得就憑藉我們這幾個人能做到?司徒無情,要送死的話你自己去吧!我們是不會陪着你的,還有我們都是名門正派怎麼會跟你做這種小人行徑,不過想想確實符合你們這些人的作風,畢竟你是個為了錢什麼都乾的殺手。”
眾人相互看了看,最終還是沒有人響應司徒無情。
“行,既然這樣的話只能我一個人去了。我知道,各位都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我確實是一個拿錢幹活兒的殺手,以後江湖再見各位還是當敵人為好。”
司徒無情說完,身影幾個起落消失在了眾人的眼中。眼看着司徒無情的身影躍過城牆之後,衛初夏終於忍不住問道。
“我覺得這司徒無情說的也不無道理,再說如果胡羌三十萬大軍全出手,我們必然守不住這安泰關,與其這樣我們還不如放手一搏呢!”
眾人聽完這話皆是搖了搖頭,馮陽兵霍天才二人搖了搖頭,弘毅尷尬的撓了撓頭。苦情師太與了緣方丈對視了一眼,而武當七俠則是默不作聲。
“你們都怎麼了?師傅,您是不是有什麼別的安排啊?難道說還有別人來幫我們?難道說你們還有什麼別的計劃?”
終於,這弘毅忍不住開口說道。
“我們當然不會輕易放棄,就在剛剛斥候前來報告,翼北邊境的霍天才將軍帶領五十萬大軍朝着這邊趕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有三天的時間就可以到達這裏。”
“這是好事情啊!這樣安泰關肯定有救.....”
衛初夏說道這裏忽然就愣住了,她看向眾人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司徒無情不知道這個事情吧?你們為什麼不告訴他?”
眾人對視一眼,最終還是弘毅開口。
“衛姑娘,六大派支援安泰關的事情整個武林都知道了。可是如果讓整個武林都知道是個羅網的殺手多次幫助我們退兵,更是以一人之力斬殺胡羌大將,嚇退胡羌大軍的話,六大派的臉就沒地方放了。現在司徒無情主動送死,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他只要死了就沒有人知道這裏的事情。最後六大派就是拯救天下蒼生的英雄,而非一個羅網的殺手。”
弘毅這話說完,所有人都暗暗讚歎一聲。有時候這江湖兒女面子比生命還重要,丟臉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幹的。
“好,我知道了。”
衛初夏終究還是低下了頭,不在說話。師傅都這麼說了,自己還能有什麼辦法。
“師妹,這真的沒有什麼好傷心的。司徒無情作為羅網殺手,手上肯定沾染着不少無辜之人的生命,我們這麼做也算是為民除害了,而且這司徒無情身手不錯,死之前肯定會殺死不少胡羌的士兵,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所以,你不應該傷心的。記住,不擇手段真豪傑,不改初衷真英雄。”
風在耳邊呼嘯,司徒無情手握長刀看着眼前三人。
“司徒無情,主人讓你來取岑通的性命,可是為什麼到現在這岑通活的還好好的,而且聽說你居然還幫助岑通殺死了不少胡羌的士兵。司徒無情,這是你該做的嗎?”
月上中天,司徒無情長刀在月光下寒光閃閃露出逼人殺氣。
“我做什麼用不着你們管,回去跟那人說一聲。以後我不會聽他的命令了!”
“那可由不得你!”
三人說完,其中一人拔地而起手中長劍直刺司徒無情面門。
“天字號一枝梅李裕興,司徒無情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
司徒無情手中長刀揮舞,擋開這一劍,那人長劍被擋開不慌不忙,左手劍鞘刺向司徒無情胸口。司徒無情向後一個下腰,身體詭異的轉到了那人背後,長刀直刺后心。
“嗡!”
一條狼牙棒破風而來,司徒無情將長刀向身後一背,強大的力量直接將司徒無情打飛了出去。
“天字號漁家傲寧和宇,李裕興你一個人不是他的對手,我們三個一起上。”
寧和宇揮舞手中狼牙棒,眼神警惕的盯着司徒無情。剛才那一刀,明顯有邊軍的痕迹看來這司徒無情和自己一樣可能都是軍伍出身。
“一起上,這司徒無情實在厲害。”
那人回頭,一道俏麗的身影走到司徒無情面前抱拳說道。
“羅網天字號殺手一枝花洪沛嵐,久仰潼關懷古大名,沒想到今日居然還有交手的機會。”
洪沛嵐說著,從后腰拿出一對峨眉刺。
“打之前我想先問問,你們三人是來殺我的,還是來殺岑通的。”
“司徒無情,規矩你應該是懂得,這種事情我們是不能說的。不過你不用擔心,你死了之後我們會將你的屍體掩埋的。”
那寧和宇揮動手中狼牙棒,眼神中殺氣暴漲。
“你們哪裏來的自信!”
司徒無情期身而上,手中長刀橫掃。寧和宇手中狼牙棒的擋住這一刀,李裕興長劍直刺,司徒無情收刀後撤,不料這洪沛嵐已經繞到身後,手中一對峨眉刺刺向這司徒無情后心。
“當!”
情急之下,司徒無情一個矮身手中長刀掄出一個滿圓,三人大驚趕忙擋住司徒無情這一刀。
“一起上,別給這傢伙喘息的機會!”
寧和宇知道司徒無情厲害,不敢託大。手中狼牙棒橫掃,同時這李裕興與洪沛嵐一左一右攻向司徒無情兩肋。
“噹噹當!”
司徒無情雙手握刀,左右連續的兩個上挑之後迅速一個橫斬。
“刺啦!”
司徒無情胸前衣服被峨眉刺劃出一道口子,而李裕興則被司徒無情斬下了一隻手臂。
“啊!”
慘叫聲傳來,李裕興踉蹌後退,而司徒無情長刀反向上撩,眼看這李裕興就要被司徒無情斬下人頭的關鍵時刻。狼牙棒從一個詭異刁鑽的角度攻向司徒無情右手。
“砰!”
狼牙棒砸在地上,震動出大片煙塵。洪沛嵐大口喘氣,剛才寧和宇這一棒擦着自己的臉過去,沒想到這司徒無情竟然用長刀勾住自己峨眉刺的護手讓自己的身體擋在了他面前。
“雙龍戲珠!”
洪沛嵐身體飛轉,手中峨眉刺攻向司徒無情雙側太陽穴。司徒無情身體後退,手中長刀劈向洪沛嵐。拉開距離之後,長刀的威力遠勝過峨眉刺。
“當!”
洪沛嵐抬起峨眉刺想擋住長刀,但司徒無情長刀本就比峨眉刺沉重,長刀揮舞的力量直接讓洪沛嵐跪在了地上。
“三位遠遠不是我的對手,速速離去是你們最好的選擇。如若不然,此地就是你們三人的葬身之地。”
司徒無情身上爆發出驚人的氣勢,三人皆是一驚,這司徒無情剛才竟然還沒出實力。
“你們不會是這個人的對手的,他說的沒錯趕緊走才是你們最好的選擇。要不然一會兒這傢伙真的生氣了,你們就走不了了。”
陰影處一個聲音傳來,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出來。這人一身黑衣,手中拎着一條棍子。
“這裏可真熱鬧啊!沒想到水調歌頭居然也來了,衛逍遙你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殺我的?”
“哈哈哈!司徒無情,在你眼中我是一個會搗亂的人嗎?你哪一次要我幫忙我沒有幫過你,我要說我是來幫你的,你信嗎?”
“衛逍遙,你也是羅網的人。這司徒無情背叛羅網,你還不趕緊清理門戶。”
衛逍遙轉過頭,李裕興用長劍撐着地站起身,一條左臂齊齊斷掉,大片的血液落在地上。
“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你們三個人都沒有辦法對付這傢伙,那隻能說你們自己無能。司徒無情,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刺殺胡羌大將軍鮮於賓白啊!”
“正有此意!”
二人身影在沙丘上飛奔,衛逍遙看着身邊司徒無情笑着問道。
“司徒兄弟,我說最近這段時間怎麼看不着你呢!原來來到邊境幫忙打仗了啊!怎麼?你還在懷念你當年行軍打仗的時候啊!”
“衛逍遙,你話怎麼這麼多?”
“霍將軍,您可算是來了,這一次安泰關之危可解了。”
議事廳,霍天才和岑通居中而坐,霍天才看着眼前沙盤,有些疑惑的問道。
“其實我也有些疑惑,為何這胡羌大軍不全力進攻,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既然我來了,你們就不用害怕了,等胡羌大軍在來的時候,我們便埋伏在這裏.....”
這一晚,對於安泰關的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安心的晚上,除了衛初夏。
“司徒無情,你會沒事的對吧!你很厲害,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衛姑娘,為何你要擔心一個殺手呢?”
弘毅看着衛初夏還站在城牆上,正疑惑這衛姑娘在城牆上幹什麼,就聽見了衛初夏說的話。
“我們不該擔心嗎?司徒無情為了保護安泰關付出了多少,你不但讓人家去送死,還不把這霍將軍進城的事情告訴他,就因為人家是個殺手。司徒無情就算是個殺手,也為了家國努力過了。而你們嘴上說著自己是正派,但做出的事情卻真讓人噁心。”
“衛初夏,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中原武林向來都是一家人,可羅網近些年做過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司徒無情殺死我派兩位長老,就算我們長老有錯也輪不到那個傢伙來教訓。還有華山派的大弟子,全真派的三位副掌教,這些人都死在羅網手中,你不把這種人當做敵人,居然還把他當做朋友了。”
弘毅按着手中長劍,忍着不讓自己發火。從自己第一眼看到這衛初夏開始,就對這姑娘頗有好感了。可是,這姑娘腦子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就是對自己沒興趣。
胡羌大營外,司徒無情和衛逍遙躲在暗處,看着胡羌大營。
“我說你有沒有什麼計劃之類的?”
衛逍遙搶過司徒無情的酒壺,仰頭喝了一口問道。
“沒什麼計劃,就是衝進去然後能殺幾個殺幾個。”
“我說,司徒無情你認真的,就算是咱們兩個,也沒有這樣的能耐吧!”
找了一棵大樹,司徒無情飛身上去坐在樹杈上閉上了眼睛。
“我又沒說現在出手,根據這幾天的觀察在有三天這裏就會有風沙了。到時候我們就趁着風沙最大的時候進去,還有這裏其實離着翼北邊境不遠,我就不信這霍天才霍將軍能放任不管,我估計再有幾天這霍天才霍將軍就會到了。到時候安泰關之危自然可解!”
“霍將軍也到了?”
衛逍遙說著也飛身上樹,興奮的問道。
“你去那棵樹,這一棵樹怎麼可能承受住我們二人!”
司徒無情一把抓住這衛逍遙衣領,甩到了另一棵樹上。
“不會吧!我們要在這裏等三天?行吧!那我先睡一會兒!”
衛逍遙說著將自己長棍抱在懷裏,閉上眼睛假寐。
胡羌,司徒無情,安泰關岑通,還有霍天才。四撥勢力各懷鬼胎,而鮮於賓白接到密信早已經等不及,第二天早上率領大軍朝着安泰關去了。
“司徒無情,別睡了。你不是說殺鮮於賓白,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衛逍遙說完,司徒無情慢慢睜開眼睛,看着胡羌大軍從眼前走過,眼中閃過從未有過的光彩。
“衛兄弟,我跟你商量一個事情如何?”
“不行,司徒無情我可不會答應你。從我認識你以來,你就這麼跟我說過三次。每一次可都沒有什麼美好的回憶,這一次我肯定是不會和你去。”
半個時辰之後,清風坡一處斷崖之上。
“司徒無情,你在笑什麼?”
衛逍遙看着司徒無情,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才是我久違的戰場啊!”
司徒無情放下酒壺,用長刀指向遠方。
“我就說了,這霍天才霍將軍不可能放任這裏不管,遠處那煙塵就是霍將軍的人。”
站在高處,衛逍遙看着遠遠的似乎有一支部隊正朝這裏趕來。一隻霍字大旗直衝雲霄,端的是威風八面。
“岑通,你不要做縮頭烏龜,有能耐的就出來堂堂正正的和我們決一死戰。”
城牆上,岑通率人站立於城牆,看着城下的胡羌士兵。
“鮮於賓白,有本事你就攻入安泰關,我大周的士兵就算戰鬥到最後一兵一卒,也要保護我們的疆土。”
鮮於賓白立於馬上,身披大紅色戰甲,手中拎着一把方天畫戟。
“岑通,真以為我沒了雲梯就沒法攻城了?胡羌兒郎們,跟我上!”
鮮於賓白大吼一聲,無數胡羌士兵從身後拿出弩箭,對準城牆。
“鮮於賓白,這個距離你真的以為能...”
“嗖!”
一支弩箭射落了岑通頭盔上的紅纓,大驚失色之下岑通趕緊藏在了盾牌的後面。
“岑通,前幾天隱藏實力是為了讓你一點一點的感受到絕望,攻擊!”
無數弩箭朝着安泰關城樓射來,雖然盾兵及時將盾牌豎起,但還是有不少人被直接射死。
“還擊還擊,快還擊!”
鮮於賓白雖然這麼說著,但卻沒有人真的去還擊。
“攻城!”
隊列分開,兩撥人抬着巨大的攻城錘慢慢的走向城門。
“給我上!”
滾木,擂石,還有那滾燙的熱油瞬間傾斜而下,但那些攻城士兵瞬間將身後圓盾舉起,所有人圓盾竟然拼成一個巨大的圓形,將所有器械全部擋住。
“砰!”
攻城錘重重的撞在城門上,老舊的城門發出一聲巨響,隨着一聲一聲的撞擊,原本就破爛不堪的城門已經到了極限。
“不能這樣了,我們上!”
馮陽兵率領一眾武林人士跳下城牆,馮陽兵霍天才二人轉出兩道劍氣,那攻城士兵手中圓盾瞬間碎裂。慘叫聲,不斷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