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葵花派
白玉湯翻身一指點出,直擊張旗右肩膀處的肩井穴,張旗心頭一跳感覺對方這一指定然不簡單,不敢硬抗,略一挪動身子左手運起內力拍出一掌。
葵花點穴手沒有擊中穴道,只與對方手掌來了個硬碰硬,張旗只覺得到掌心傳來一股劇烈的刺痛感,而白玉湯一擊不得立刻變換身形朝張旗腰后陽關穴點出第二指。
張旗大駭,這一指如若被這少年點中,怕是下半輩子做不了男人。詫異之下,這男子橫刀便擋,白玉湯卻迅速變招,一指又攻向天突穴。
男人只感覺滿頭是包,在如此逼仄的環境下,白玉湯施展不出輕功,但張旗的九環刀依舊是無法大開大合,之前張旗連砍十刀佔得先機,卻被白玉湯找到破綻搶了回去。
葵花點穴手的總綱第一句乃是八個字:“指如疾風,勢若閃電。”
白玉湯的點穴手一指快過一指,雖然少年的葵花點穴手才修鍊到第二重,葵花派的獨門心法還陽決堪堪入門第一重。但憑藉著所獲得的十年內力卻也駕輕就熟。
張旗已經落於下風連連倒退,他心中清楚自己已經越來越跟不上白玉湯的速度,再耗上三招必然被點中穴位,倒不如搏一搏。
這個念頭一起,張旗立刻調轉起氣海全部的內力在白玉湯要攻向穴道處做好重點防禦,直接撞了上去,他手持兵器,而白玉湯一指已經點出無法收回,若以傷換傷絕對是不虧的。
白玉湯左手持應龍劍,右手雙指併攏攻向對方的膻中穴,神情冷淡不為所動。
張旗膻中中招,咬牙硬抗這一指后立刻一步踩到白玉湯跟前封死了他的躲避路線,舉刀要砍。
可這一刀卻遲遲砍不下來,甚至身子要動彈一下都顯得有些費勁,他的內力頂住了白玉湯七成的指力,但仍然有三成深入穴道,膻中乃氣海交匯之處。少年指力中帶着還陽決的灼熱將張旗的內力滯住。
“葵花點穴手!”張旗感受到了還陽決的霸道內力,終於反應過來失聲叫道:“你……你是葵花……”
白玉湯懶得聽他多說,反身又是一指點在他紫宮穴上,張旗徹底動彈不得,張着嘴巴一句話說不出來,只能夯吃夯吃的喘着粗氣。
另一處楚留香仍然在和那獨眼老者纏鬥,獨眼老者的武功很明顯在張旗之上,他的劍法有守有攻,進退自如。
楚留香的彈指神功尚未練到大成無法隔空傷人,兩人一攻一守一時間分不出勝負。
看到張旗竟然已經敗下陣來,老者略一詫異露出一個破綻,楚留香立刻抓住機會一掌拍出打在他肩頭,獨眼老人悶哼一聲退後兩步,接着眼神忽然變得銳利,拔出長劍一記抹劍式揮出,劍意橫生阻住楚留香追擊的腳步。
等再欲發難之時,獨眼老人竟然收劍幾步退回了徐鐵的身邊,接着獨眼老人湊近徐鐵嘀嘀咕咕說了幾句。
徐鐵看着白玉湯臉色鐵青的開口:“葵花派讓你過來的?葵花信物呢?”
徐鐵這忽然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楚留香一頭霧水,只得疑惑的看了看不遠處的白玉湯,後者心思轉換的卻很快,葵花信物代表着葵花派。
對方口問葵花信物,想來是覺得自己受了葵花派的指派,正打算開口糊弄幾句好儘快脫身。
徐鐵又沉聲道:“不對,葵花派幾時和楚留香勾搭上的?你究竟是什麼人。”
白玉湯微微蹙眉,思考片刻在腦中敲定了說辭,壯着膽子冷聲道:“葵花派做事莫非還要向你告知一二?
我奉東長老之命來襄陽處理一些派內秘事,
索性在此逗留了幾日,偶然機會遇到楚兄。和他拆解比試了一下輕功。一時興起借你有初府的場地一用。”
白玉湯真話假話摻着說,將東長老的名頭也拿了出來,因為白玉湯心知這是和朝廷掛鈎的一個長老——六扇門的前緝盜總顧問。
徐鐵果然有所動搖,言語之間的銳利稍退:“你們葵花派是真拿我這裏當菜場了隨意進出,連練習偷盜技術都要來我這走一遭。
也罷,這裏的東西都是葵花派的,你若要拿什麼交出葵花信物拿走便是。”
白玉湯心中全是疑惑,表明卻裝的十分淡定道:“我此次離開葵花派行動是秘密行事未曾帶信物。
當然,我並非找你,也不是為了從你的庫房裏拿什麼東西。你們切莫聲張,我和楚兄這就離開。”
徐鐵半信半疑但也沒有立刻搭話,只是用試探的目光看着白玉湯的動作。
少年十四歲那年從葵花派逃離距離現在已經兩年。
雖然不知道這兩年發生了什麼,但葵花派的習氣尚還存在,也好在葵花派是地下組織絕不可能公開去追殺一個小嘍啰。
所以當白玉湯使出神秘的葵花派武功時,徐鐵也只以為白玉湯的確是葵花派的人。
白玉湯轉身將手中應龍劍放在九龍杯旁邊,心中可惜的嘆了一聲。
這趟要想取走九龍杯是不太可能了,那個獨眼老者並不好對付,從剛才那老者的一劍,即便楚留香和自己聯手短時間也難以拿下,一旦驚動外面的侍衛再想全身而退就難了。
至於劫持徐鐵,他更是不會去想,劫持一個朝廷命官換來日後朝廷之後的通緝追殺那實在沒有任何好處。
而就在這時,楚留香卻動了,他的輕功和身法其實都略在白玉湯之上。
就在徐鐵和那個獨眼老人目光都隨着白玉湯而動的一剎那,-僅僅一個閃身就繞開了獨眼老者到了徐鐵跟前,三個指頭張開內力凝在指尖,鎖住了徐鐵的喉嚨。
這一舉動令包括白玉湯在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徐鐵臉上的那份從容甚至還留在臉上,尚未來得及轉為詫異。
“楚兄!”白玉湯轉身看着挾持知府的楚留香不解道:“你這是何意?”
楚留香帶着些許歉意看着白玉湯開口道:“抱歉,我之前也說了我來這裏是為了調查好友身死的線索。他留下的遺物內有這有初府的地圖和六十四卦推演圖,我必須得弄明白。”
說罷又看向徐鐵問道:“徐知府,我得朝你打聽一個人,此人名叫胡鐵花。你可認得?”
徐鐵被人掐住脖子,呼吸不暢半晌才生硬道:“不認得!”
楚留香一愣手上的力道加重幾分,冷笑中帶着優雅道:“看來徐知府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青年手指稍一發力,不會武功的徐知府立刻漲紅了臉,呼吸更加艱難。
一旁老者急了,開口道:“徐知府這些年來見過的百姓官員,乃至江湖遊俠多如牛毛,就算見過那個叫胡鐵花的人也肯定不記得了。”
楚留香覺得老人說的有些道理,手上力道減弱,又開口道:“那我說的明白些,一年前我的好友胡鐵花說有人賞識他,並重金邀請他去一展佈陣才華,之後我們便一年未曾相見。
之後沒多久我竟在開封發現了他的屍體,頭顱已被斬去。我只能從遺物里確定了胡鐵花的身份,也發現了一張你們有初府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