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瘟疫

第7章瘟疫

雖然不讓災民進城顯得有些無情,但災民本就是不穩定因素,若是大量災民湧入,一是有可能引起動亂,二是災民聚集,容易發生大疫,徐州城內的官員顯然早就想到了這點,提前做出安排。

剩下的李家眾人原地坐下等待,不敢亂跑,防止李老漢二人回來找不到眾人。

在這段時間裏,李元嬰掃視四周,這裏的營地錯落有致,顯然經過專人安排管理,環境雖然亂糟糟的,但秩序問題還行。

災民一無所有,行如流寇,很容易在極端的環境下惡念滋生,造成動亂。

很快,李老漢二人回來了,與眾人解釋徐州的告示后,一行人只能接受安排,向著營地邊緣走去,準備安定下來。

傍晚一個小吏帶着一個高壯的捕快走到了李家眾人面前。

如今的李家眾人,只是草草的將家安扎在營地邊緣,地上剛鋪好草皮,準備休息。

李老漢見二人到來,有些緊張,趕忙起身,不住的摸着衣服看向二人。

這小吏是負責這片營地的責任人,災民很多,被劃分成很多區域,為了方便發糧以及統計召集災民服役,特意如此安排。

很快,李老漢報上籍貫姓名,統計了李家的人數,小吏給了李老漢一塊巴掌大的竹片,上面詳細標明李家眾人情況。

“以後就憑此領取糧食,參加服役!”

“還有你們都不要惹事,給我找麻煩就是給你們自己找不痛快!”

小吏面色冷峻,做出警告,然後快步走開,向著旁邊的落腳點而去。

顯然,這小吏的工作並不好乾,沒關係沒人脈,只能混在難民群中,有辦法的在城中納涼享清福。

隨着在這裏紮根,李老漢帶着着兩個兒子在這修了個簡易房屋,算是安定下來。

吃飯,服役!

每天就兩件事,李元嬰看着累的精疲力盡的爺爺父親,心裏不是滋味,但也毫無辦法。

幻想着穿越者能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好似什麼都難不倒他,可實際上呢,真正到了這個時代,碰到這種境地,只能拉稀,毫無辦法。

“堅持吧!堅持到明年返鄉!”

徐州城內

東南方位的一處院落中

“災民越來越多,大都來自北方齊地,這齊地的官員是不是不想幹了,如此放任災情擴散!”面白長須的中年男人拍案叫道。

“唉,如今北方三省大旱,南方有人作祟,不想調糧,怕是起了別的心思!”

說話的是位鬚髮斑白的精瘦老人。

聞言,面白長須的中年男人眼中幽光閃爍,冷聲道:

“他們還是死的不夠多,當年祖輩還是太仁慈了,要我說,就該全部斬殺!”

老人聽后,苦笑一聲:“我又何嘗不知,他們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啊!”

“民生艱難!我等官小權弱,只能儘力而為了!”

……

幾場秋雨淅淅瀝瀝,天氣愈發的冷了。

來這營地已經三個月了,李元嬰心裏不是滋味,這地理氣候有問題啊!

徐州離家鄉不到千里,但這千里地域差別也太大了吧,一個大旱,一個風調雨順,這才千里而已,家鄉居然能持續大旱近兩年!

這鬼叼的天氣!

“咳咳……咳咳……”

李家營地中,破爛的木板撐起骨架,四周用泥土樹枝壘起,屋頂鋪着稻草,已經像個房子模樣了。

經過三個月的修繕,

李元嬰和三個女人不斷的修築,房子已經建好了。

而李老漢三人每天早出晚歸,為公家服役,也唯有晚上有些時間偶爾搭把手。

只是自從房子修好后,李婆子積勞成疾,加上幾場秋雨,染了風寒,每日咳嗽不斷。

於是李元嬰自告奮勇,主動承擔起照顧李婆子的任務。

李婆子染了病,很可能是傳染病,李元嬰在營地中溜達過,知道現在的難民營地有很多人染了疾病,每日咳嗽不斷,天天都有病死的人被抬出去焚毀掩埋。

瘟疫!

李元嬰心裏清楚,營地要起大疫了,李婆子怕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所以,根據心中對大疫的判斷,李元嬰主動提出照顧李婆子,防止家裏其他人因此染病,同時也讓家裏人每日用布條捂着口鼻,儘力防疫。

李元嬰知曉自己的體質神異,有食氣之能,可以忍飢挨餓,防寒抗凍,可以說幾乎是另一種生物,區區的疾病怕是也奈何不了他。

只是大疫哪是這般好防的的,最好的辦法是隔離,直接捨棄營地,快速逃離,但是出逃后又沒了糧食來源,只能餓死……

如此就陷入了兩難境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又過了半月,李婆子病情加重,家裏幾人也染了病,李老漢心急如焚,不斷的請醫買葯花光了積蓄。

轉眼秋去冬來,寒風卷着雪花漫天飛舞,地上的積雪厚達一尺。

冷,刺骨的冷!

李家如今只剩下祖孫三人躲在窩棚中苟活。

李老頭裹着棉衣將只有五歲的李蓉摟在懷中沉沉的睡去。

而李元嬰則獨自躺在厚實的草席上,睜着眼睛從屋頂的縫隙中望着漫天飛雪。

大疫來的太突然了,家裏人接連病倒,就是給出的防疫方法也沒有用,該染病的還是染了病。

李婆子死了,父親,母親,弟弟,還有叔叔李鐵球一家都接連病亡。

隨着大疫爆發,徐州官員便封了難民營地,除了供應糧食,還發放湯藥,但大疫哪是區區湯藥就能解決的!

死人,不斷的死人,一車一車的往出運送死人,然後被拉去亂葬崗焚毀,只有命硬的才能活下去。

短短兩個月,親人一個個死去,李老漢崩潰了,若不是還有李元嬰和李蓉年紀還小,需要養活,需要照顧,只怕會立即自尋短路。

煎熬!

就如同身在地獄,每一日都是煎熬!

每天晚上,李元嬰都能聽到李老漢的哭泣和自責聲。

“我就不該帶你們出來的,不該出來的!”

“你們都死了,我該怎麼活啊!”

……

李元嬰聽了不是滋味,有着前世的記憶,李元嬰和這一世的父母有着很大的隔閡與防備,這是對陌生世界天然的警戒。

“我們會活下去的,不論有多難!”

李元嬰眯着眼睛心中暗自鼓勁。

人是有感情的,相處的久了,感情就越發濃厚,李元嬰也不例外,來到這個世界后,在李家生活多年,李家早已成為了李元嬰的歸屬。

見李老漢和李蓉熟睡后,李元嬰起身向屋外走去。

雪又厚了很多,幾乎將李元嬰整個大腿覆蓋,掃視了一圈,和往常一樣,難民營地空蕩蕩的,大家都躲在窩棚里避寒躲雪。

深雪阻止不了李元嬰,又是一年過去了,李元嬰的身體本就是發育階段,力氣幾乎是一天一個樣,如今已經能舉起二百多斤的重物,比一般的成年男人都要強大。

誰能想像一個五六十斤的身體可以舉起二百多斤重物,二百斤力量帶動五十斤的身體,就像大馬拉小車,李元嬰一旦跑動,縱跳如飛,如猿猴般靈活。

難民營地里的食物根本不夠吃,特別是入冬后,停止服役,再加上大疫,很多小吏根本不願意來,生怕自己也染上疾病,難民每天飢一頓,飽一頓,若不是怕難民發生暴動,被上司追責,小吏早就撂挑子了。

當官是為了發財,而不是送命,特別還是小吏根本不算正兒八經的官,都是為了活着才幹了這份行當。

李元嬰在營地繞了一圈,找了處偏僻的角落,縱身一躍,跳過近兩米的柵欄,向遠處奔去。

又得出去找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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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練氣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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