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有人說，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時候並非是午夜，而是凌晨破曉時分。
那時星辰已落，朝陽未升，整個天地都處在混沌之中，也是世界最為安靜的時刻。
這般說法正確與否暫且不提，就晉西市來說，這個時間的確很安靜。
路上幾乎沒有車，更沒有半個人影，就連路邊的路燈都熄了。
這個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但還沒有大亮，只是霧氣朦朧，看哪裏都看不真切。
此時也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刻，陣陣寒意從四面襲來，似乎要把人的靈魂都凍結了一般。
王晟的女人只穿了一條短裙，儘管腿上還有一雙黑色絲襪，但那東西本就是取悅男人用的，保暖方面自是可以忽略不計。
女人身子打顫，自是有凍的原因，當然，也有嚇的。
歐陽錚就站在女人身後，手裏拿着女人的手機，靜靜的看着王晟。
王晟也在看着歐陽錚，這傢伙也是一方豪傑，除去最初的驚慌之後，整個人也逐漸的冷靜下來，臉上更是帶着頗為自信的微笑。
“我不知道王傑給了你什麼好處，可你要明白，現在我才是王家真正的當家人，他答應你的，只不過是一張空頭支票，而我……卻可以給你最實際的東西。”
王晟心思轉換間，似是已經猜出這個男人的來意，他以為歐陽錚是他兒子王傑派來的，至於來意，很明顯，顯然是對他不利。
“怎麼樣？你可以考慮考慮，只要你想要，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王晟雖然心中大罵王傑沒有人性，可王晟臉上卻是不露出半分顏色，不得不說，這一點就連歐陽錚都做不到。
歐陽錚摸了摸鼻子，走了兩步笑道：“真的什麼都可以？”
王晟也笑了笑，道：“我王晟還不至於說話不算數，你想要什麼儘管說，女人？金錢？還是地位？”
歐陽錚搖搖頭，道：“我對這些沒興趣，那個……我只想知道，你難道不知道你兒子再做什麼嗎？”
王晟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顯然沒明白歐陽錚的。
“我是說，你兒子也就是王傑，現在並沒有在晉西，你不知道他去哪了？”
“哼，我當然知道，他到是想瞞着我，可在晉西，還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他不過是去給王家直系舔**罷了，說找什麼賴東成，賴東成幾十年前就死了。”
王晟臉上帶着濃濃的不屑，一直以來，他旁系的身份讓他備受白眼，對王家直系他可是從未有過好印象。
“不必說那些沒用的，有什麼條件你儘管提，不管王傑給你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雙倍！”
王晟一臉倨傲的說道，這一點他到和他兒子挺像的，記得當初歐陽錚問王傑來歷的時候，王傑也是這個表情。
“我想你誤會了！”歐陽錚搖搖頭道：“我不是為王傑做事的，我今天來，主要是他欠了我一些東西。”
王晟斜了歐陽錚一眼，冷哼道：“他欠你東西，你找他去，我雖是他父親，但沒有義務為他擦屁股。”
“可是……那東西很珍貴的！”
“我說了讓你去找他！”王晟很是不耐煩的說道，此刻天已經大亮，或是天亮的原因，王晟心中越發的有底，對歐陽錚也沒有太多的恐懼之感。
畢竟這裏是市區，估計用不了一會兒就會人流車流密佈，想來他也不敢在這裏做什麼。
歐陽錚依舊是那副摸樣，到沒有因為天亮而有什麼變化，只是笑道：“我找過他了，不過光他自己可不夠還！”
“哦？”王晟臉上浮起一絲陰霾，冷聲道：“他欠了你什麼？”
“命！”歐陽錚口中輕吐，轉而嘴角挑起，露出一個頗為燦爛的微笑。
王晟只覺歐陽錚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而他的眼瞳也在這短短的時刻收縮渙散。
“呃……”
王晟弓着身子，他只看到歐陽錚身影一閃，隨後自己喉嚨就是一陣劇痛。
他張着嘴想喊出聲來，可不管怎麼努力，卻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噗！”
王晟的身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手腳抽搐了兩下，便是沒了動靜，唯有那雙眼睛還大大的睜着，眼中似乎仍能看到他臨死前的掙扎。
“啊……”
一聲尖叫這時傳來，歐陽錚回頭看去，正是之前那個女人發出的。
“求……求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
女人見歐陽錚向她看來，連忙向後退去，口中更是顫聲哀求道。
歐陽錚看了她一眼，而後大步上前，蹲在她跟前道：“我可以不傷害你，但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女人先是一愣，轉而狠狠的點了點頭，急忙道：“你……你問，我知道的肯定都會告訴你。”
歐陽錚摸了摸鼻子，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言語，這才道：“是這樣的，呃……就是有一個上天安排的女人，她對我很重要。然後呢，還有一個女人，她在我最……最慘的時候幫助了我。在我心裏呢，她們都是很重要的，我希望她們都能開心的生活，過上快樂的日子。那我的問題就是——我怎麼樣才能讓她們都很開心快樂的生活？”
女人張着嘴巴，眼睫毛上還掛着淚珠，臉上卻是一副十足的驚呆樣。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男人居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我……”
女人心裏想着該怎麼說，這問題的確不好回答，關鍵是這女人對歐陽錚口中的所謂上天安排很不明白，什麼是上天安排啊，難道是玩漂流瓶的時候認識的。
“其實……其實她們都應該很愛你的，只要……只要你們能夠在一起就會很開心很快樂的生活了！”這女人反應到還算可以，當然，王晟的屍體也起到了一定的催促作用。
“你是說，我們三個人在一起？”歐陽錚又問道，“可這樣合適么？”
女人猛點頭，道：“合適合適，非常合適，其實只要你們自己開心就好，何必在意別人的眼光呢，旁人分享不了你們的快樂，也分擔不了你們的痛苦，你們自己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哦，這樣啊……”歐陽錚點點頭，自己又琢磨了一會兒，轉而突然站起身，對那女人道：“不錯，你的回答我很滿意！還有，這個男人可不值得你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