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教堂
詭秘:命理之輪正文卷第四章教堂“如,如果只是單純的觀光,聖賽繆爾教堂也不會讓您失望的。裏面有宏偉的穹頂還有彩繪的壁畫……教會裏的嬤嬤人也很好,她們還經常去東區分發免費的食物。也許先生您能試着信仰一下女神,聽說有無信者之牆,人死後……”
男孩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格蘭丁耐心地聽男孩說完,然後才說道:
“這些都可以留在未來考慮。現在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我需要尋找待出租的房屋。”
銀行里還躺着一筆巨款的格蘭丁說話底氣十足。
“那先生您對房屋有什麼具體的要求呢?也許我可以幫您尋找。”
維金斯偷偷打量着眼前這位先生——
白襯衫棕馬甲,黑色的禮服禮褲,鍍金的紐扣,袖口繁複的花紋有一種低調的奢華,掛在胸口的銀色懷錶看起來也價值不菲。
標準的紳士打扮。
這位先生適合住在富人區,但我對那裏不熟。維金斯在心裏鬥爭了一番,還是如實說道:
“最好的住宅區是皇後區,貴族都住在那裏。西區的治安也很好,交通便利,還有不錯的綠化。如果先生想要做生意,可以選希爾斯頓區附近的房子……”
維金斯絞盡腦汁地回憶着自己平日裏走街串巷送報時獲得的情報,他希望自己提供的服務能讓格蘭丁先生覺得花費的3便士物超所值。
直到馬車停在噴泉廣場前,維金斯還在不斷地向他介紹着貝克蘭德的各個住宅區。
車夫敲了敲車門,示意他們目的地到了。
“真不錯,聽着你的介紹,我感覺自己也跟着逛了一遍貝克蘭德。也許我可以委託你幫我尋找住房?我只有一個要求,不管是出租還是出售,我只希望能儘快入住。”
格蘭丁戴上了自己的半高禮帽,彎着腰提着手提箱打開車門下了馬車。
他被風帶起的衣角非常瀟洒,在車外舒展了一下久坐的身體后,他才回頭對跟着一起下車的維金斯繼續道:
“如果你能在今天就打聽清楚,那麼我會額外給你1蘇勒的小費。也許你可以先去貝克蘭德的‘改善住房公司’看一看。”
“好的!先生,我一定辦到!”
維金斯的兩眼好像在放光。
在和男孩告別前,格蘭丁要和他先結清剩餘的2便士雇傭費用。
但男孩表示一天的雇傭時間還沒有結束。
“拿着吧。誰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會先來。”
格蘭丁把銅便士塞到男孩手裏,他望着教堂的入口,就像在看着龍潭虎穴。
“這句話好有道理……”維金斯咀嚼着這句話,下意識地把手裏的銅幣攥緊了。
“當然有道理,這可是,嗯……羅塞爾大帝說的。”
格蘭丁肯定道。
反正穿越者前輩羅塞爾肯定會很樂意承認這是他說的。
兩人最後約定傍晚在教堂門口匯合,然後維金斯就一路小跑着去打聽房屋出售的消息了。
而格蘭丁在躊躇了一陣后,也穩步爬上階梯,最後停在了教堂的門前。
哥德式的教堂像劍一般佇立,它高聳的尖頂幾乎要撕裂天空,在鐘樓也許能俯瞰整個貝克蘭德。黑色的外牆是黑曜石材質的,但它們並不反光。
格蘭丁做足了心理建設,甚至想喚出“命理之樹”來看看自己接下來的命運,但“命理之樹”並不想搭理他。
走入教堂后,聲音似乎也被消去,格蘭丁感受到了靜謐與安寧。
正對大門的大禮拜堂周圍開有小窗,光線並不強烈,營造出了一種幽暗的氛圍。大理石柱拱衛兩旁,鮮紅的地毯分隔了左右的座位,筆直通到聖台前。唯有聖台後方,那代表女神的聖徽籠罩在穹頂照下來的光明中。
格蘭丁在禮堂邊的奉獻箱中投下了10金鎊,並且肅穆行禮,口誦“讚美女神”。
在一套儀式做完后,他才拉着站在旁邊的牧師,低聲詢問在教堂中是否有安靜不受打擾的房間,他需要向女神祈禱。
守在奉獻箱邊的牧師對這位大方的信徒頗有好感,他親自領路,把格蘭丁帶到了禮拜堂附近的小房間中。
這是個小祈禱室,陽光透過牆邊的窗戶照進來,光影浮動間,房間更顯安靜。
“您可以在這裏進行祈禱,願女神庇佑你。”
牧師在胸前點了四下,描繪出緋紅之月。
“讚美女神。”
格蘭丁用相同的動作回應。在確認牧師離開后,他才關緊房門,並打開了自己隨身攜帶的行禮箱,裏面是早就準備好的各種儀式材料。
因為準備充分,女神喜愛的夜香草與深眠花也在其中。
關於儀式魔法的相關知識,都是他通過消化‘怪物’魔葯得到的。
但在儀式進行到往蠟燭里滴薄荷精油時他還是難住了,他不知道要滴多少。
‘怪物’魔葯提供的知識繁雜無序,步驟中還充斥着‘適量’、‘少許’等字眼,模糊程度堪比家鄉菜譜。
最後他索性滴了七滴,相信‘7’這個數字能給自己帶來好運。
在儀式魔法佈置完成後,他又拿出儀式銀匕,佈設了隔絕內外的靈性之牆。
一切已經準備就緒,他深吸一口氣,用赫密斯語開口吟誦道:
“我祈求黑夜的力量;”
“我祈求緋紅的力量;”
“我祈求女神的眷顧;”
“祈求得到絕對安全的地點,庇護我隔絕惡意的窺探。”
蠟燭安靜地燃燒,薄荷與花香填滿了房間。
格蘭丁在沉默中等待了很久,但除了燒掉的半截蠟燭外,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於是他接着祈求道:
“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恆更久遠的黑夜女神;緋紅之主,隱秘之母;災厄與恐懼的女皇,安眠與寂靜的領主……”
無形之風在昏暗的房間中盤旋,蠟燭的火苗忽隱忽現,漸漸微弱。
他一咬牙,“阿曼尼西......”
話音未落,房間中狂風大作,四面八方湧來的風,颳得他皮膚生疼。帽子、蠟燭、儀式材料統統都被拍飛,有些砸在窗戶上,‘噼啪’作響。
一點緋紅色的光在儀式中心炸開,然後純粹的黑暗像霧氣一般瀰漫、充滿整個房間。
他的身體轉為黑白,臉上保持着錯愕,如紙上的素描畫像一樣被無形的橡皮慢慢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