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合作
市南區，王府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入王老爺的房間，府內的男女下人們已經端好東西在屋外等候。老管家輕輕敲門后，推開門走了進去。
“老爺，該起床了。”
“嗯～～”
從床上坐起，王老爺活動着身上的筋骨，“幾點了？”
“還有三分鐘九點整。”管家說著，從一旁拿起衣服伺候王老爺穿上，“老爺，近段時間以來您變得更加精神了。”
“確實，感覺自己年輕了很多。估計是保養起效果了。”低頭看了眼還在夢中的枕邊人，輕輕冷哼一聲。
“來人，給我抬出去。”
聽到指令，兩個女下人快步走到床邊，其中一人展開一張毯子，在另一人掀開被子的時候，將毯子迅速蓋在她身上，然後兩人合力將她包裹好，扛在肩上離開了房間。
“沒意思，還沒玩夠就受不了了，下次叫兩個人來，難得我有這麼好的心情。”
“老爺說的是，不過說到底。還是要以身體為重，所以還是……”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不用多說。”王老爺不耐煩的打斷了管家的話，穿好衣服就準備去洗漱，下人們紛紛進入卧室開始收拾。
“關於那個高震的事……”
“一切都核實了，確實死亡。”沒等王老爺說完，管家已經給出了答案。
“那姓周那小子的公司如何？”
“從那幾個副總裏面找了一個可靠的繼承了他的位置，我們也加派了人手進行監督，其餘制度還是按以前的進行。”
“好。”王老爺面帶微笑，對於這個結果很是滿意。最不確定的因素解決，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對了，那小子的身份和訓練進行的怎樣？”
“一切順利，那個人確實有些本事。對於我們選中的孩子，有什麼問題看一眼就知道，這段時間他們都有顯著的提升。”
“有個專人指導就是不一樣，更何況以前還是在武訓館工作。這次比賽，我們志在必得。”
“只是，有一個一直都沒有過來。”
“嗯？”王老爺瞬間變了臉色，停下腳步朝管家質問道：“是誰？誰敢連我們的指令都不聽？”
“是那個擅長用弓箭的孩子，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姓鄭。”
“原來是他，這就不奇怪了。”舒展眉頭，走向了自己的書房，“你找個人去給他家裏傳個話，要是比賽中因為他的原因丟了名次，可別怪我下手重。”
“是，我會及時安排的。老爺，還有件事需要您處理一下。”
“什麼？”
“今天一早，薛家來電話，說今天下午薛家的管家奉他們老爺的命令來談生意。”
“談生意？兩家的生意不是很久之前就談好了嗎，哪來的什麼生意？”
“他們在電話里說，這筆生意，是和大賽有關。”
“哦？這就有意思了。”得知是和中州爭霸有關的消息，王老爺立馬來了興趣，但同時又有一絲不安。
“今下午我有時間，讓他們來就好。”
“是，我馬上安排。”管家轉身就去準備，而王老爺此刻雙眼微閉，在思考着什麼。
“你們果然在觀察我們，要是沒有什麼把握的話，也不會來吧。”
下午兩點半
一輛藍黑色的小轎車停在了王府的門口，司機下車亮出身份，看門人進去稟報。兩分鐘后，大門緩緩打開，幾個下人指揮着汽車進入了王府。停穩后，司機下車打開後面的車門，一位身穿藍色正裝，年近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走了下來，迎面和王府的老管家對視一下，走上前主動伸手示好。
“老管家，別來無恙？”
“別來無恙。”老管家也伸手還禮，“老爺已經在等你了，我帶你過去。”
“那就有勞您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王府住宅，直接來到二樓一處房間前，老管家敲門進入。
“老爺，人到了。”
“進來吧。”
老管家側身亮出路，薛家的管家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只見王老爺手持拐杖坐在椅子上，王忠依然是全副武裝站立在他身邊，面前的桌子上也已經倒好了茶水，準備的十分充足。
“王老爺，近來可好？”
“托你們老爺的福，好的很啊。”說著，用拐杖指了指對面的座位，“過來坐吧，讓我看看這次有什麼新鮮的東西。”
“這次東西，絕對是非比尋常。”管家坐下后，拿出一封信遞了上去，“這是我家老爺給您的信，您看了之後自然都明白了。”
一旁的王忠先拿過信翻看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異常后，才將信遞給王老爺。拆開信封，展開信件瀏覽起內容。全程不過三五分鐘，但王老爺的臉色卻是接二連三的發生轉變。
“你們家老爺，想與我聯盟，更同拿名次？”
“正是如此。”
“我憑什麼要答應呢？”
“事成之後，大賽帶來的獎勵我們只拿20%，但地下盤口的獲利，我們要三七分成。”
“三七分，你們還真敢想啊。”王老甩手把信扔在在桌子上，“話說回來，以你們薛家的實力還在乎盤口的那些收益嗎？”
“王老爺言重了，蒼蠅再小也是塊肉，更何況，誰會和錢過不去呢？不過最重要的，還要多虧了王老爺此次出手解決了那個最有威脅的傢伙，所以要拿大頭的話還是您呀。”
“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我解決什麼了？你們這些後輩說話怎麼都喜歡留懸念呢。”
“王老爺真會說笑。我來之前，家主特意叮囑我，有些事情不能說的太過，可這些事情要是不說清楚的話，後面談的話會很麻煩呀。”
“可我倒不覺得有多麻煩，小子，有什麼想說的直接點，你的家主應該也告訴過你，我不喜歡拐彎抹角吧。”
“既然這樣，那我就直接一點了。”說完，伸手朝自己的內口袋掏去，一旁的王忠雙眼緊盯他的動作，自己的手也已經放在了腰間的刀柄上，稍有異常便會直接出手。而管家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很自然的拿出一個摺疊好的黃色信封，把裏面東西往桌子上一倒，竟是一沓照片。
“王老爺，前段時間發生的萬象中學選拔賽事件您應該聽說了吧。自中州爭霸開辦以來，這還是頭一次。不過，您參與其中可就有些不好了吧，畢竟三大家族早年可是簽過協議，除了商業和部分與家族相關的活動外，其餘事件除非有邀請，否則是決不能插手的。中州爭霸的重要性我就不用多說了，可您老卻插手其中，這可是違規的呀。”
“你們果然是在跟蹤我們呀。”看着桌子上的照片，王老爺心中早已猜到了這種結果。三大家族一直以來都在暗中觀察對方，只不過近幾年由起初的三家互相監視，變成了薛王兩家的鬥爭，儘管開始他們對劉家監視嚴密，但都沒有抓到任何把柄，後來也就漸漸鬆懈了。而這次薛家的行為，正是暗中監視的結果。
“彼此彼此，您的手下不也是在監視我們嗎？”
“所以說，你們從一開始就打算要威脅我是嗎？”
“如果真的要威脅的話，我們老爺何必讓我來和您談判，直接亮出證據不是更好嗎？”管家悠閑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面對這位老人的施壓，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緊張情緒。
“看樣子，你們這次是穩操勝券了。不過，有一件事我還是沒想通。”王老爺拿起茶杯一飲而盡，道：“既然我做的事情你們都知道，為何還要來找我談合作？薛老弟更是想讓那個肖礪幫忙訓練一下他的隊員。別忘了，肖礪現在是我王家的一員，他難道就不怕泄露戰力，等比賽的時候我背後捅刀子嗎？”
“這是因為，我們調查到一件事。我們老爺斷定，如果您知道這件事的話，一定會同意這次行動。”
“你們知道了什麼？”王老爺不相信，自己手下的情報部門還有遺落的東西，這是他絕不能接受的。
“一件關於中州爭霸的事情。或者說，是這次大賽的本質。”
“能詳細說一說嗎？”
“當然，本來就沒打算瞞着您。”管家喝完杯中的茶水，說道：“不知道王老爺有沒有發現，這次比賽到目前為止，都沒有透露任何關於比賽舉辦時間的信息。”
“這有什麼奇怪的，往屆比賽的時候也沒有很快公佈時間的。”
“確實，不過這次和之前任何情況都不一樣。之前的比賽雖然不會過早的公佈具體的比賽時間和地點，但卻會給出一個大體的時間段，地點也會有幾個備選項，最重要的是，會有一個由高層人物組成的小團體進行討論定奪，偶爾也會散播出一些小道消息，這一點，王老爺應該是是知道的吧。”
“不錯，是有這麼個說法。”王老爺贊同的說到，“雖然說不允許我們三家介入其他的事件，但往屆大賽前，我也暗中找人打聽過。怎麼，這些人有問題了？”
“沒錯，這次我們薛家奉老爺之令前去打聽大賽的情況，但不知為什麼，這次所有派去打聽的消息的人都是無功而返。”
“或許是時間還早，他們也沒有被通知。”王老爺並沒有因此而驚訝，因為在之前他也派人去打聽過，同樣沒有結果。
“如果真的是時間問題那就好了，但是我們幾乎找遍了所有可能參與商討的人員，得到的結果都是不知道，這就有些奇怪了吧。”
“全都不知道？”
“沒錯。”管家的語氣變的嚴肅了幾分，“我知道王老爺您可能不信，但這就是事實，我們找的每一個人員，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最重要的是，我們了解到，其中有人向主辦方詢問過此事，但結果卻是以時間過早，靜候通知為由給打發了。要知道，這往屆的主辦方可是很着急這些事情的，這次出現情況可完全不像他們的作風呀。”
“呵呵哈哈哈，你難道說的就是這些事情嗎？”
“這些難道不重要嗎？”看到王老爺的反應，管家有些摸不着頭腦。心中暗想：這老頭不會是早就知道我的來意了吧？
“小子，你終究是個後輩，經驗還是太少了。你難道沒聽說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句話嗎？上次大賽出現了嚴重的流血事件，時隔五年再次舉辦，可是要小心點呀。”
“王老爺，您怎麼不理解我的意思呢？從之前公佈的人員選拔條件，再到現在他們遲遲不公佈信息，您難道還不清楚嗎？”
“小子，別忘了你的身份。”王忠上步拔刀，屋內的燈光照在刀身上，反射到管家的連上，頓時感覺一股冰冷的氣息傳遍全身，調整好語氣再次說到。
“總之，事情的經過我已經和您說明白了，您要是不相信的話我也沒辦法，不過我可以向您保證，這次事情是我們兩家之間的秘密，即使您不同意，我們老爺也會保守秘密，但是您今天要給我一個答覆，不然我回去也不好交代。”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和你們合作了？”
“什麼？您的意思是……”
“回去以後，你就說，王老爺很感謝他提供的消息，但是具體要不要合作，還要再斟酌一下，兩天之內一定給他准信。”
“多謝王老爺的理解，那我就回去向家主如實稟報，靜等您的好消息。”說完，便走出房間，早已等候在門外的下人帶着他離開了府邸。
“義父，您真的打算答應他們嗎？”管家前腳剛走，王忠就提出了疑惑，但王老爺卻輕輕一笑，表情十分淡然。
“忠兒，你說在比賽中，多一個對手和多一個隊友，哪個更好？”
“自然是多一個隊友，樹敵太多，只會讓自己的處境更加糟糕。”
“這就對了，既然有機會在同一戰線，為什麼要做對手呢？”
“可是薛家人的話真的能信嗎？他們做事一向以狠著稱，萬一真的對我們不利，那就是一個大麻煩呀。”
“不錯，在做事風格上來說，我們確實是水火不容，但是在利益面前，一切事情都有商談的可能。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我是深信不疑。”
“可我還是覺得，這件事不可靠。”
“廢話，依靠利益建立起來的關係，哪有可靠的？不過，他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這次大賽的事情確實蹊蹺，我們之前派出去的人也是沒有結果吧。”
“是的義父，一點結果都沒有。”
“繼續查，就算沒有結果，也要把他們的說辭帶回來。”王老爺拿起茶壺猛喝了幾口，“解決了高震這個麻煩，沒想到又出來一個更大的麻煩。難得有這次我們搶佔了先機，絕對不能有半點疏忽。”
“是！義父放心，這次絕不會出半點差池。”
“去準備吧，我等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