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世界很悲摧
“啪!”一個大嘴巴開始,她的一隻手掌就無法停止了。
“色狼!淫賊!都怨你,都怪你。你占我身體,毀了我青春,毀了我一生。”
她有着不錯的武功,力量非常人可比,出手又快,巫陽根本不是對手。
等巫陽全身酸軟,腦袋成了豬頭,她才累得放了手。
“在地上睡。若敢上床,我就殺了你。”
巫陽便和衣躺在地板上。
他痛得閉不上眼,又不敢呻吟。
過了好久,他聽見金湘輝打個哈欠,說:“芳子,你給我好好看着他,他若敢上床,你就咬死他!”
巫陽知道她是對布偶說的,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接下來的日子簡直是悲慘世界。
他每天挨打,白天湘玉給上藥,晚上再挨打,循環如此。
金湘輝還逼他喂馬洗馬打馬草,稍有不對,皮鞭伺候。
山莊裏的人都嘲笑他。
“吃軟飯的男人不容易。”
“鄉巴佬娶天仙,癩蛤蟆吃天鵝肉。自作自受。”
……
湘玉每次給他處置傷,都眼淚巴叉的。而巫陽開始變得渾渾噩噩,不願言語,在外人看就像一個傻子。
有一回湘玉偷偷地說,我沒想到十四姐會變成這樣!我看你還是逃走吧,晚上我偷偷把你送出去,怎樣?
巫陽搖頭。
他不能走,碩王爺的一千銀洋還沒給,那可是給老爹的救命錢。
這天晚上挺好,金湘輝居然沒打他,他在地鋪睡了一個好覺。
早早醒了,他下樓和湘玉吃了早飯,就出去放馬了。
金湘玉一個人在屋裏為巫陽配紅傷葯。有下人進來,說門外有個女人找巫陽。
金湘玉好奇,在這裏誰會找吳陽呢?她立即走出門來,便看到門前站着一個牽着青驢的美貌婦人。
她穿着淡藍色的斜襟立領旗式短祆,白色碎花的燈籠褲。盤着太太髫,耳前垂下兩縷尺長青絲。皓頸,豐胸,細腰,寬臀,絕對這個時代的美人標準。
唯一給美人打折扣的是,她另只手拎個一尺半長、銅鍋黃桿白玉咬觜的大煙袋,這與她的美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你找巫陽?”金湘玉語氣極是和氣。
“我是巫陽的媽媽蘇雅!”婦人的目光上下左右打量她:“你可是十四格格,我的兒媳?你的病好了?”
金湘玉霎時間滿臉通紅,連忙擺手道:“伯母,你認錯人了,我是十六格格,你兒媳的妹妹。”
蘇雅笑道:“你這格格美得像瓷娃娃,這長得也太帶勁兒了,一見面就招人稀罕!咳咳,巫陽呢?”
湘玉被誇得有些害羞,半天才緩過勁來:“姐夫出去遛馬了,現在該回來了,你進屋坐着等吧!”
蘇雅也不客氣,直接和金鑲玉進了屋。
落了座,她先點着了大煙袋兒,吸了一口,吐出裊裊青煙,才問:“他在這裏還好吧,吃住都習慣么?你姐姐對他也好吧?”
金湘玉搓着手指,不知如何回答。
“都好着呢!”
這時,巫陽正好走了進來。
“娘,你來了,我爹爹現在怎麼樣了?”
蘇雅臉色暗了下來,道:“你爹好些了,有時清醒有時糊塗,他一個勁地要出院,說他的病治不好,別再糟蹋錢了!”
“娘,不能聽爹的,必須得治!”
蘇雅又抽了一口煙,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又看了看湘玉。
湘玉知趣地說:“你們聊,我進屋配藥去!”
金湘玉走後,蘇雅才沉重地道:“你爹爹說,巫家祖上是巫門門主,卻被同門師兄下了鎖魂咒,從此,子孫都無法修鍊,而且都活不過四十歲!”
這一番話如晴天霹靂,一下子將巫陽驚得魂飛天外。
子孫只活四十歲?人生壯年,最美好的年歲,就埋身黃土了?
巫陽驚恐地看向母親:“這是迷信,不可能,我爹爹是不是說胡話呢?”
蘇雅嘆口氣:“一開始我也不信,可我細細思量,才發現你爺爺、二爺、三爺及你的幾個大伯、堂伯都沒活過四十歲,所以這一切都是真的!”
“可有解救之法?”
“有,就是去巫門毀了巫咒祭壇,但爹爹說,巫家子孫都不能修鍊,想毀祭壇,難如登天!這就是巫族的宿命!”
巫陽握緊拳頭:“我不信什麼宿命,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毀了祭壇,打破家族的魔咒!”
“難啊!”蘇雅輕輕搖了搖頭,“碩親王己給了剩下的一千銀洋,十四格格也好了,你自己拿個主意,能過就過,不能過就散!”
巫陽道:“我明白!”
送走了母親,巫陽心緒不寧,本來錢己拿了,他就可以離開這噩夢之地了,可現在,又有了更可怕的噩夢,而這噩夢又與巫門有關,巫門又與碩親王府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那麼,他就不能走,他要留在此處,看能不能打聽到有關巫咒祭壇的消息。
正沉思着,他忽然被人一腳踹翻在地。
他翻過身,就看見金湘輝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她穿着一身島國軍裝,配着太刀,一手掐腰,一手拿着馬鞭,居高臨下地望着他。
“滾起來,陪我上山!”
巫陽哪敢多問,連忙爬起,跟着她的屁股后,出了門。
“姐,你倆幹啥去?”
金湘玉追出來問了一句。
金湘輝回頭,白了她一眼:“幹啥去用你管,小孩家家的一邊獃著去。”
巫陽卻對湘玉笑一下:“我們上山!”
到了院裏,金湘輝牽出了她的白旋風,輕盈地跨了上去,一伸手像拎小雞崽仔般輕鬆地將巫陽放到身後,她兩腿一夾,白旋風就躥了出去,巫陽身子猛地向後一仰,差點摔下去,忙用手扶住了金湘輝的雙肩,她怔了一下,卻沒有拒絕動作。
白旋風像旋風般地颳了出去。
金碧輝騎術很精,對馬操控自如,上了山莊主道后,踢馬加速,直接向谷裏面馳去。
山谷很長,騎了一個小時,來到一片綠草青青的山坡前,兩人下了馬。
金碧輝放開韁繩,任由馬兒去吃草,她卻向巫陽一擺頭,轉身向山頂走去。
巫陽不明所以,也不敢問,只是悶不作聲地跟着她。
金湘輝下身穿的是馬褲皮靴,上肥下窄,顯得她的屁股老大,上山時,她左擰右擰,把巫陽的眼睛都擰花了。
這女人的背影也絕對是殺手,柳肩細腰,忽然放規的翹臀,都絕對有殺傷力。
巫陽心想,若真娶這樣的女子為妻,真不知是福是禍?
不一會,兩人來到到山頂兩塊相依的巨石前,這裏陽光燦爛,草木青蔥,令人神清氣爽。
巫陽深呼吸一口氣,雙目前視,心裏不由一緊,前面是深不見底的斷崖,有些恐高的他忽然感覺尿緊。
他心裏忽然警覺,金湘輝若想害他,只需一腳,將他踹下斷崖,定然屍骨無存。想此,他立即退了好幾步。
金湘輝卻在山頂茫然四顧。
嶺上風很勁,吹起她的長發,也撫出她動人的曲線,讓她有着一種不同凡塵的美。
她忽然伸手指着一棵樹說:“樹下我埋了一箱東西,你過去將它挖出來!”
她又一指兩塊巨石:“這情侶石中間的縫隙里有鍬鎬。”
巫陽很聽話地拿了鍬鎬,去樹底下開挖。
金湘輝有些慵懶地倚着情侶石,慢慢地拿出一顆煙叨上,划火柴點着,很洒脫地搖滅了火柴,嫻熟地抽了一口,口鼻升起裊裊的煙霧。
她雙臂抱在胸前,抬頭看天,也不知在想什麼。
巫陽挖得塵土飛揚,坑已越挖越深,但還不見箱子。
金湘輝揮手指揮,一會兒往前挖挖一會兒往後擴擴,巫陽無條件地聽話,又挖了一個時辰,還不見箱子,巫陽已經汗流浹背了。他拄着鍬把休息一下,順便打量一下他挖的坑,忽然頭皮一緊,這坑長約兩米,寬約一米,埋口棺材正好。
“怎麼不挖了?”金湘輝軍帽下的紅唇綻出一絲嘲笑,“挖不挖隨你。挖的越大躺着越舒服,別說我沒告訴你!”
巫陽聽了這話瞬間從腦心涼到腳心:“你要殺了我?”
“我是碩親王府十四格格,又是島國神道教的神女,還是陛下欽封的安國司令,你說我能看上你這個鄉巴佬嗎?”金湘輝挾煙的姿勢很好看,但紅唇扯出一絲冷笑,“你覺得你是救了我,我應該感激你,但是我討厭這種恥辱的方式,所以,我要用你的死洗刷這種恥辱!”
巫陽扔了鍬,拚命地往坑外爬。
嘩啦一聲。
金湘輝拔出三尺長的太刀抵住了他的咽喉:“三種死法,砍頭,封喉,穿心,你選擇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