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自己(下)
那時候,三鹿奶粉的問題還沒有暴露,齊日升就想到有人給他下毒上。誰會毒死他呢,因為他在醫療技術上的強勢,同行們有嫉妒心,這很正常,但是決不會達到有人給他下毒的程度,向雪珂自然不會給他下毒了,他們是恩愛夫妻,日子過得很和諧。之外那就更沒有其他理由了。
他是喝了牛奶以後被送進醫院的,醒來后卻是車禍,也太不可思議了,這可能就是那句成語說的借屍還魂吧,穿越就是借屍還魂的過程。
一個西阜名醫無緣無故的死了,也不知道在醫院會造成怎樣的震動,警察會不會把他的死亡當個案子來破,妻子向雪珂年輕輕的就成為小寡婦了,不知道會不會再嫁?憑着向雪珂的美貌動人,就算是個小寡婦也不乏追求者,想着自己年輕貌美的愛妻悲痛之後另結新歡,在另一個男人身子下呻吟,齊日升的心裏就是一陣刺痛。六歲虎頭虎腦的兒子失去了父親,也不知道會多麼傷心,還有父母親、親戚朋友……
想了一會,覺得費腦筋,他是個豁達之人,既然已經都穿越了,這麼想下去也沒有啥意思,那些瑣事,也輪不到他這個已經穿越的人來關心,至於他離開的那個世界空間在那裏,他也沒功夫去細推了,還是多想想穿越以後的事吧。
既然回到了年輕時候,就要重新開始年輕時的生活,穿越回來后,他不知道要面對什麼事,面對什麼人,像實習,工作,戀愛,結婚以及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要重來一次,柳副市長讓他到中心醫院裏實習,他一個西阜名醫,重新在醫院實習是不是有點滑稽,還有這個蘇茜茜,他們是同鄉,蘇茜茜來上醫科大學的時候,茜茜的母親就把茜茜領到他們家,讓他在學校里多照顧茜茜,因為兩人接觸比較多,一來二去的,就有了那麼點意思,蘇茜茜雖然出身農家,人長得很漂亮,稱得上是校花。但是後來被那個夏海秋橫刀奪愛。這次穿越,如果能把蘇茜茜弄到手裏,也不枉了穿越一遭。
齊日升穿越的時候是醫生,醫生裏面色狼多,齊日升倒不是個色狼,但是他想到穿越以後還能再次體驗年輕和美麗,心情就好起來了。
過了兩天,見齊日升的病情穩定了,黃秘書領着市政府的一個財務人員就來和他正式商談賠償的事。
黃秘書和那個財務人員拉個兩個板凳,笑眯眯的坐在齊日升的病床前,黃秘書問:“身上好些了吧?”
“基本沒啥事了,我想這一半天出院。”這幾天,得知他受傷的消息,不斷有同學來看他,讓他有點煩,本來沒有啥事,看來看去的,都能把人看殘廢了。撞車的這個事,他也沒給家裏說,本來就是不大的事,說給家裏,還不是讓家裏人白擔心。
“日升同學,你看,我們的車撞了你,很不好意思,現在快出院了,對我們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出來,我們盡量滿足。”黃秘書說這個話的意思就是打算給點經濟補償,話雖然沒有明說出來,實際上意思到了,他是官場上人,已經習慣於有些話不要說的太明白,含蓄巧妙才能顯出水平。
他的意思齊日升自然聽出來了,不就是想給他賠點錢。說實話,齊日升還真沒有讓賠錢的意思,他們家世代中醫,在當地是很有名氣的,特別是改革開放以後辦的診所很賺錢,不缺錢用,所以,對賠償沒有太大的興趣。不過,就是沒錢,他也不想讓柳副市長給他賠償,他這次穿越,畢業后在社會上混,肯定有用得着柳副市長的地方,柳副市長欠着他這個人情好,以後萬一有啥事可以直接找柳市長,他不想用一點賠償把這點人情了結了。
所以,他聽了黃秘書的話,很自然的說:“能有啥要求,你們又不是故意的,現在傷都好了,又沒有落啥後遺症,我以後還要親自登門感謝柳市長給我掏錢治傷。”
黃秘書和那個財務人員還很少見有這樣通情達理的,哪個財務人員也處理過一些事故,責任人都是漫天要價,哪像齊日升這麼好說話。黃秘書雖然也這樣想,他卻不想讓柳副市長落下了人情,萬一以後有什麼事,就不好處理了,“你不要不好意思,我們開的是國家的車,撞了人,賠的是國家的錢,賠了錢,對你也是一種精神上的補償,你說是不是?”
齊日升心想,還有動員責任人要錢的,這似乎到了鏡花緣中的君子國了。既然是君子國,他齊日升也君子一下。“國家的錢,就更不能亂花了,我不能因為一點點小傷訛國家的錢,讓人以後指脊背,說我不地道。”
既然人家執意不要,也沒有把錢硬塞出去的道理,黃秘書和那個財務人員互相看了一眼,還是黃秘書開口說話,“日升同學,既然你這樣想,那我們也不勉強了,以後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能幫的忙我一定幫,我幫不了的,還有柳市長,你說是不是。”
既然齊日升大方,黃秘書索性也給了齊日升一個大方,既然不要錢,那就是還有所圖,有所圖就幫你,你還能說什麼。
“行啊,以後少不了找你辦事,到時候可不能裝不認得。”齊日升是穿越過來的,當人知道人情的重要,尤其是一個副市長人情的重要,這個黃秘書當然也有用處。
“不會,不會,以後有事儘管來找我。”
黃秘書和那個財務人員走了以後,齊日升想,穿越以後,先要找柳副市長辦什麼事呢?那當然先是畢業分配了,柳副市長讓他到醫院實習,就是想讓他當醫生,上次畢業分配的時候,就是這樣安排的,讓他成為了西阜名醫,難道這次還要走過去的老路,繼續做西阜名醫?重活一世,這也太沒有挑戰性了。再說,還要從實習生做起,一個西阜名醫做實習生,也沒有啥意思。
除了做醫生,他還能幹什麼呢,那就是混官場了,從開始念書開始,聽着老師在課堂上給他們傳授知識,聽着校長在全校大會上威嚴的講話,他就不由得產生了崇敬的想法,立志長大后要當老師,或者當校長。這個感覺在上初中以後才漸漸淡化,主要因為老師見了校長就屁顛屁顛的,那些當官的來學校視察的時候,校長也是屁顛屁顛的,好像都沒有了威嚴,所以,感覺還是當官更好些。
高考的時候,爺爺和父親卻非讓他報考醫學院,發揚光大祖傳的醫術。胳膊扭不過大腿,最後還是上了醫學院。最終成為名醫。但是,就在上學和做醫生的過程中,他也沒忘了當官,他是名醫,上級派來一個不懂醫術的外行院長,他這個名醫還得聽外行的指撥。十年後,當他即將爬到副院長位置的時候,卻意外的穿越了,當官的願望化為烏有,一切都得從頭做起,讓他怎麼能甘心。
齊日升一生喜歡挑戰,上學,就要做第一名,做醫生,就要做最好的,當官,也是肯定要當大官。不過,他知道,當大官也要從小公務員做起,就像做醫生要從實習生做起一樣。官場是個全新的領域,還是很有新鮮感和誘惑力的。
不過,混官場上面沒有人不成,只要柳副市長能把他安排當公務員,憑他的經驗能力和聰明,肯定能混出個名堂來,對這一點,他有充足的信心。
既然有柳副市長的車這一撞,那就賴上他了,讓他安排個公務員乾乾。齊日升心裏做出了決定。
齊日升本來沒有多重的傷,清醒以後恢復的很快,住了幾天院,他就要求出院,為了保險起見,醫院裏又安排他多住了幾天,腦震蕩問題基本解決了,才同意他出院。
齊日升的傷不重,在門診外科簡單處理后一直住在神經內科,因為顱內沒有出血點,只是腦子受了震蕩,所以一直進行保守治療。負責給他治病的主治醫生三十歲左右,姓龔叫清新,身體修長,長的眉清目秀。醫院裏的醫生護士員工千餘人,齊日升與這個龔清新之間卻很有一段淵源。
龔清新比齊日升大七八歲,以後做了神經內科的主任,代職進修到副教授職務,是醫院神經學方面的權威。醫院裏經常組織會診,齊日升就與他經常打交道彼此很熟悉,因為不是一個科,在學術上沒有不同見解。兩人的矛盾產生在競爭副院長上。當然,都是正常競爭,用點小手段也都是可能的。隨着齊日升的穿越,競爭對手的主動消失掃清了障礙。可是,現在給齊日升治病的龔清新只是個普通醫生,作為普通醫生的龔清新也很負責任,每天都要詢問病情,說話也很和氣。
早上,神經內科主任趙恆帶人查房的時候,龔清新給主任彙報了齊日升的治療情況,趙主任問了齊日升幾句話后,表示可以出院。
住院結算有市政府,齊日升沒忘了用哪個翻蓋手機給黃秘書打電話,既然要求柳副市長給他安排做公務員,關係就得拉緊一些。黃秘書回電話說他和柳市長正在郊縣視察中小學校舍建設,回不來,讓他先出院,手續隨後有人過來結。
中午,蘇茜茜來看他,他讓蘇茜茜收拾了東西,兩個人就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