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實習門診(下)

第六章 實習門診(下)

第六章實習門診(下)

醫院的活,門診上最累,特別是大醫院。住院部早上查完房后開完葯,還有個緩衝時間,門診沒有。所以,門診上才由醫生們輪流坐門診。專家教授有專門的門診,看病有專家號和預約,不是什麼人什麼病都可以看專家門診的。過去齊日升就是坐專家門診的,這時候卻要坐普通門診,而且只是個實習生,沒有開方子的權利。反差也太大了。

門診室是兩間,兩張桌子和一張單人床,單人床是供病人檢查用的。

齊日升坐的桌子對面是個姓張,叫做張海峰的男醫生,還有一個男實習生,也和齊日升一樣填寫病歷開化驗和檢查各種儀器的單子。

劉芳菲醫生穿一身白大褂,沒戴口罩,臉上屬於耐看的那種,身材看起來不錯。

心血管科是個熱門的科室,人的心臟是人體的總發動機,人身上所患的疾病大部分與心臟有關係,心血管科的病人也多,所以每天配備兩個醫生。

中醫看病講究望聞問切,爺爺從小就給齊日升教這個,現在的醫院主要靠儀器檢查和化驗,越是大的醫院,儀器越先進,檢查的項目越多。但是,門診最初接觸病人的時候還是離不了這四個字,這個劉芳菲醫生是齊日升的前輩,雖然以後在醫院的成就沒有齊日升大,在醫院心血管外科的醫生中還是很有話語權的。

粗略的看過以後,然後就是開單子檢查,所以,醫院的檢查科室和化驗科室開始是最忙碌的。齊日升進來的時候門診上已經打發走一批病人去檢查,現在在繼續接診病人的同時,檢查的結果也陸續出來了。

劉醫生手裏拿着一張心電圖,看了看后交到齊日升手裏,然後對坐在她側面的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性說:“竇性頻脈、輕微ST-T波異常、逆時針運轉,有點缺血,問題不大,開點葯回去吃吃就沒事了。

齊日升同樣能從波形上看出來。因為在學校里學過,穿越后自然更沒有問題了。其他的都說得得很清楚。開藥方子不是他的事,劉醫生親自動手,劉醫生開好藥單子之後交給他,他要填寫病歷,然後連同病歷和藥單子一起交給病人。在填寫病歷的過程中,他就能看出劉醫生的用藥。

門診的實習主要是診病和用藥,問題嚴重的建議住院,住院后,住院醫生對病人的病情還要複診,所以,門診的壓力不是很大。

眼前的這個二十多歲年輕人就有問題,心電圖是竇性心律不齊,ST:II,AVF,V4,V5,V6水平,0.5mm.T:II,V3,V4輕度雙相,III倒置,AVF雙相。明顯的心肌炎的癥狀。

“這個病多長時間了?”劉醫生輕輕地問。

“好幾個月了,沒怎麼看,吃了一點葯,也不知道起沒起作用?醫生,這是什麼病,要緊不要緊?”小夥子看樣子很擔心。

“心臟上的病,還有不要緊的。”劉醫生的話直截了當。“不過也不必過分在意。這個病,實際上就是病毒性心肌炎,如果年齡大的,就要考慮冠心病了。你還年輕,應該算是心肌炎後遺症,這個心電活動已經基本是穩定狀態,一般不會發生什麼嚴重情況。不過,既然有了這種心電圖的改變,你平時更應多注意適當鍛煉身體,增強抵抗力,預防和及時治療感冒,以防再次發生急性心肌炎。這個病就不用打針了,我給你開點葯回去預防一下。”

就在劉芳菲剛開完葯,把藥方子交給齊日升的時候、出了個意外,張海峰那邊接診的一個老年病人躺在病床上接受檢查,張海峰正在胸脯上輕輕按壓,病人突然一陣顫抖,昏厥過去了。

室內一陣忙亂,各種監護儀器迅速連接上,劉芳菲醫生也緊張的站起來走到跟前,看了看儀器,輕輕地說:“急性大面積心梗,引發室速。”

張海峰頭上的汗水已經出來了,他點點頭,然後大聲的喊叫:“除顫器準備。”

這時候齊日升也走了過來,站在劉芳菲身邊。

充好電的除顫器很快拿過來了,他的那個實習生迅速把除顫器接好,

“二百焦耳,電擊。”張海峰發出指示。

第一次電擊無效。

張海峰又喊:“除顫器充電,準備第二次電擊。”

電很快充好,張海峰發令:“三百焦耳,電擊。”

這就是十年前的局面,在眼前重現了,當時,齊日升站在劉芳菲醫生跟前,悄悄地說:“三百只怕不行,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劉芳菲看了齊日升一眼,然後小聲對張海峰說:“四百焦耳。”

張海峰看了劉芳菲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終於下令:“四百焦耳。”

現在,要不要掃了這個張海峰的面子,這個張海峰,就因為他小聲說三百不行,被劉芳菲掃了面子而記恨上他,在以後的同事中不斷找他的岔子。這次還是不借用劉芳菲,直接掃了他的面子,讓他記恨吧。再說,搶救病人也刻不容緩,他如果不說話不行動,就只能眼看着這個生命在張海峰手下消失,不說家屬的悲痛了,說不定醫院和患者家屬還要打官司,雖說醫院可以推卸責任,畢竟有麻煩不是。

“四百焦耳,你只有一次機會,你要不敢的話,我來。”

就在張海峰猶豫的功夫,他走過去動作很重的奪除顫器。

張海峰當然不能給他了,一個才第一天進入醫院的實習生敢用除顫器搶救危重病人,醫院的歷史上好像還不曾有過,實習生也沒有那麼大的膽量。可是,就在他和齊日升搶奪除顫器的時候,齊日升的一個小拇指很隱蔽的在他脈門上輕輕一點,張醫生就覺得脈門一麻,手不知不覺的就鬆開了,就在他目瞪口呆、還沒有從嘴裏發出聲音的時候,齊日升手裏的除顫器已經到了病人身上。

四百焦耳是除顫器的最高電量,病人被電擊后猛的抬起來,然後又跌回床上。齊日升知道,病人一定會蘇醒,因為十年前已經蘇醒過一次了。現場安靜的氣氛數秒鐘后,監護儀器上心跳的光點開始閃動,這表示心臟已經開始恢復跳動。病人有了生命的徵兆,齊日升鎮靜的指示:“開放氣管,注射腎上腺素,阿托品穩定電擊除顫效果。”

只要病人心臟回復了跳動,張海峰知道怎麼辦,所以,他對齊日升的指令就極其反感,但是還得執行。

一系列醫療手段過後,病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生命癥候漸漸穩定,然後安排做各種檢查,一副擔架被家屬抬着出了門診室,張海峰怕出問題,跟出去安排。現在的醫院就這樣,不管多重的病,都要先做檢查,就是急症病人,也要知道是什麼病,看身體內的器官適應不適應做手術,還有配血輸血什麼的,至於說病人死在檢驗的途中,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所以說,重病人初進醫院看病,這個非受不可。

門診里恢復了平靜。趁張海峰隨擔架送病人出去的機會,劉醫生開口問齊日升:“四百焦耳,你的膽量不小,以前接觸過這類病人?”

齊日升的回答讓劉醫生大跌眼鏡:“沒接觸過,在學校里聽老師講課,這種大面積心梗,生還的機會不多,四百焦耳的電量,是死馬當活馬醫。”

劉醫生的眼向上翻翻,心說,看病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你一個第一天進醫院的實習生,膽量還真不是一般的小。不過,在那種形勢下,不當機立斷還真是不行,第二次電擊如果無效,只怕躺在病床上的已經是一具死屍了,這種大面積心梗,如果不是在醫院醫療器械湊手,可以說是百分之百的死亡率。儘管這樣,一個處理不當,也是要命。

“如果讓你處理這個病人,開始的電擊,應該是多少?”劉芳芬有考較這個實習生的意思。

“至少三百,也有可能直接四百。”齊日升有意隱瞞了一下,穿越回來,該低調的一定要低調。

劉醫生鬆了一口氣,年輕人,畢竟還是嫩,治這個病,分分秒秒都能決定病人的生死,哪能有猶豫的時間,看樣子還是蒙上的。不過,這樣已經不錯了,治療的經驗要靠積累,一個才實習的大學生,能積累些什麼,能蒙上就很不錯了。

那個心臟病人最終還是被安排住院了。

中午下班,劉芳菲問齊日升在哪兒吃飯,齊日升說就在街上對付一下,學生吃飯,在學校也是飯館形式的,只不過比街上的飯館便宜一點,劉芳菲叮嚀齊日升,醫院後面也有飯館,飯菜還不錯,又叮嚀下午按時上班以後,兩人就分手了。

齊日升沒去醫院後面,而是到街上一個麵館吃了碗岐山面。岐山面是西阜的麵食名吃,據說有九種特點,薄筋光、酸辣香什麼的,因為天熱,飯館裏沒有空調,只有兩個吊扇,而飯又煎和,他吃完飯以後出了一身的汗,出來到外面,就看見十多個人在圍觀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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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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