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碰瓷(上)
第三章碰瓷(上)
齊日升掏了一會,沒掏出卡,卻掏出買衣服剩下的錢和一串鑰匙,這才想起是穿越回來了,網上的那些小說的人物中,有扛挺機槍或者拿着手槍到什麼什麼的,他竟然連張卡也沒帶回來。不過還不能倒牌子,就硬撐着沮喪的說:“卡好象丟家裏了。”
服務員認真地說:“先生不要開玩笑,我們這兒沒有刷那個啥……那個卡,收的都是現金。”
錢豐雖然出了酒,卻沒有喝醉,他吐完以後見齊日升喊結賬,也沒吭聲,後來見齊日升沒掏出卡尷尬的樣子,忍着笑說:“原來腦子有問題,是個吃白食的,茜茜怎麼交了這麼個朋友,把單子拿過來,我看看。”
服務員不高興的從齊日升手裏把單子拿過來交給錢豐,錢豐看也沒看,拿起放在桌上的黑色皮包,拉開拉鏈,拉出一沓錢,數出一部分交給服務員,然後很隨便的往裏面一塞,站起來說:“茜茜,坐我的車,我送你回學校去吧。”
蘇茜茜聽齊日升說刷卡,又裝模作樣的在身上掏,臉不由得紅了,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看樣子,還是腦震蕩造成的問題,刷卡?也不是沒聽說過,好像在一些發達國家比較普遍,這些信息可能通過看書看報存進齊日升的腦子,腦震蕩了那麼一下就給震蕩出來了,那感覺就像是一個小池塘,積攢了幾十年的東西都沉澱在水底,被一塊大石頭砸進去,統統泛上來了,在池塘里翻滾冒泡。
看樣子僅僅出院還不夠,必須再護理一段時間,讓腦子全部恢復正常功能。所以,在錢豐要用車送他回學校的時候搖了搖頭,說:“路不遠,齊日升才出院,我和他一塊回去。”
聽了蘇茜茜的話,錢豐收斂了笑容,有點陰毒的瞪了齊日升一眼,意味深長的對蘇茜茜說了聲保重,然後夾着皮包和左、典走了。
刷卡的事對齊日升的打擊挺大,不但表情尷尬,臉也紅了,誰讓他的思維比別人超前了十年,看起來今後說話辦事得三思而行,不然,在他看來是正常的表示,在別人眼裏就匪夷所思了。
不說錢豐和左憲章典有義了,現在蘇茜茜看他的的眼神都有點不對頭,有心想解釋一下,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只怕會越抹越黑,還是什麼都不說的好。
初次穿越,就像待破處的大姑娘一樣,對最初的路數和體驗還不熟悉,只有疼和流出鮮血,才能有痛並快樂着的深刻體驗。齊日升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個這樣的念頭,對破處,他還是很有體會和經驗的,醫生一般對人體的知識都很了解,作為一個西阜名醫,理論和實踐方面那是都有了。
兩人走在街道上,齊日升就感覺現在的街道狹窄,感覺十年後的街道比現在好多了了,一個是拆遷,道路拓寬,道路兩旁低矮的房屋變成高樓大廈,再一個就是衛生,現在街道還是髒亂差,以後搞創衛,街道就保持的很乾凈了,市民的素質也有了很大的提高,隨地吐痰、亂扔雜物的現象也很少了。
“茜茜,剛才吃好了嗎。”
蘇茜茜嗔他一眼說:“能吃好嗎,你們那馬尿灌的,直接就噴出來了,那個味道,連我也要噴出來了。”
齊日升笑着說:“還不是沒噴出來,這也說明你已經有了對髒東西的適應融合能力,照這樣發展下去,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就沒有什麼髒東西能讓你噁心了。”
“說的真噁心,這是該努力的嗎,照你這樣說,我以後連屎都能吃了。”
“我可沒說吃屎,是你說的。”
“是照你的理論推論的。你也沒吐,如果照這樣推論下去。經過一段時間努力,比屎更髒的東西都能吃了。”蘇茜茜嘴角噙着笑說。
齊日升無奈地說:“看不出你一個長的這麼體面地姑娘家,報復心挺強的,這種話也能說的出口。”
蘇茜茜說:“那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允許你們男人調侃,我們就不能調侃了。”
齊日升說:“也沒說不能,我主要想說的是,你們女人比較敏感,耐受力不強,譬如說,飯碗裏發現個煮熟的死蒼蠅,你們女人就噁心的吃不下去了,我們男人把蒼蠅撈出來照樣吃。”
“別說了,噁心死人了。”
齊日升說:“沒吃好去哪兒再吃一點?”
蘇茜茜說:“不吃了,你們喝酒的時候,我菜吃的不少。”
“那咱們哪兒?”
“去哪兒,去你住的地方啊,這麼熱的天,你就打算在街上轉。”
“我住的地方?我好像記得,我租住的好像是個民房?”齊日升說的沒錯,他的家境比較好,最初上學的時候擠了一年宿舍,後來在外面租賃了一個小單元,雖然是兩室一廳,住的只是他一個人,以後城市拆遷改造,那些民房就拆了,沿街是商廈,後面是居民小區,這次穿越回來,他當然依稀記得那個租賃的房子在什麼地方,
蘇茜茜說:“還記得住的地方,不算太糊塗,你知道那房屋的具體位置在哪兒嗎?”
齊日升故意撓撓頭說:“忘了。”
蘇茜茜驚訝的看他一眼,說:“你真腦震蕩糊塗了,連你住的地方都忘了。”
齊日升知道這件事不好解釋,尷尬的笑着說:“不是糊塗,不知道為什麼就記不起了。”
“你摸摸你口袋裏,鑰匙還在不在?”蘇茜茜提醒他。
齊日升在口袋裏摸,還真摸出一串鑰匙,“是這一串不是?”
蘇茜茜看一眼說:“肯定是呀,你是真不知道住的地方了?”
“是呀,確實不知道了,你要知道就領我去。”
“你呀,看啥時候把你自己忘了,跟着我走吧。”蘇茜茜和齊日生是老鄉,鄰村連畔種地,她父母親在她來上學的時候把她交給齊日升照顧,那個兩室一廳自然是她經常光顧的地方,齊日升想讓她住那個多餘的房子,被她拒絕了。她是農村出身,封建思想很嚴重,一個女孩子和一個男孩子如果不是夫妻關係住一個屋,讓人知道,那還不羞死人了。
2000年的時候,男女不是夫妻合住一個屋受法律禁止,警察在旅社或者酒店旅店抓到沒有結婚證的男女同室,處罰是免不了的,2003年7月,江蘇省人大常委會才在全國率先廢除了“無婚姻證明男女混居”的禁令。男女合租房住才成為合法。以後隨着社會的進步,男女合租房住已經得到社會的認可。
身邊有漂亮姑娘陪伴着,和蘇茜茜漫步在熟悉的大街上,看着蘇茜茜曼妙的側影和輕盈的步伐,齊日升就像欣賞一幅美女畫圖,而這個美女就活生生地在自己身邊,伸手就能摸到。
攜美同行,本身就是人生一大樂事。見齊日升的眼神頻頻瞟向他,蘇茜茜有些羞澀的說:”你老看我幹什麼,不認得嗎?”
“嘿嘿!看你怎麼了,你不是也看我嗎,還有那麼多人看你,你怎麼不說。”
蘇茜茜白色的短袖襯衫和黑色筒裙把她成熟曼妙惹火的身材盡情顯露出來,美麗的容顏青春洋溢,在大街上就是一道風景線,回頭率很高。
“你們男人都這樣,見了漂亮姑娘女人眼神都不對了,一個個像餓老鷹一樣。”蘇茜茜見過在農村廣闊田野里盤旋的老鷹,鷹頭向下勾着搜尋獵物,他覺得一個個男人的眼睛比鷹眼還厲害。
“那你們女人就是小雞了,還記得咱們在學校操場上玩的老鷹抓小雞遊戲吧,你們女孩子總是最笨的。”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見“哎喲”一聲,伴隨着哎喲聲,有什麼東西落地時嘩啦的碎裂聲,一個貌相憨厚的中年人把蘇茜茜攔住了,苦着臉說:“這位姑娘,你把我的一件值錢的古董打碎了。”
兩人停住腳步,只見一地的碎瓷片,上面還有彩色的花紋,隨即,迅速圍上來幾個穿得花花綠綠,長發披肩的年輕人,七嘴八舌的說:“你們把人家的古董撞碎了,得賠人家。”“我認得,這是唐三彩,市場上能值幾萬塊。”“這位大哥,剛才有人給你出四萬你不賣,現在變成一堆碎瓷片,一文錢不值了。”……
那位貌相忠厚的中年人蹲在地上,手捂着腦袋,嗚嗚的哭起來了。
一個青年拉拉那中年人說:“你哭啥,人家賠你就是了,現在有錢人多了,還能賠不起你個爛古董。”
中年人哭着說:“我這是祖傳下來的寶貝,我爸臨死的時候把這個交給我,說是唐三彩碗,很值錢的東西,一直捨不得賣,現在家裏老母親有病,醫院說是腎衰,要透析換腎,得好幾十萬,我沒辦法,只得把這個古董拿出來賣了湊換腎的錢,沒想到被撞碎了,我回去怎麼給家裏交待,我們農民弄幾個錢容易嗎,沒有錢,我媽就死死路一條啊!”
又一個年輕人說:“也怪你自己不小心,這麼大的街道,你不往寬處走,偏往人堆里鑽,還不撞壞了。”
又一個年輕人拍着那位說話年輕人的肩膀說:“老弟,人家也可憐,你就不要說這些風涼話了。”
一個留小鬍子、身材魁梧、面相兇惡的走了過來,也拍拍齊日升的肩膀說:“人家賣古董籌的是救命的錢,你女朋友把人家的古董撞碎了,得給意思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