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
愛麗絲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得眼前的光亮得她不得不睜開眼睛。就當她想要拿被子蓋住自己的頭再睡一會兒的時候,卻聽見奧爾菲拉的聲音在喊她。
“醒醒,愛麗。我們要到了。”
愛麗絲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睛,雙眼迷濛的看着奧爾菲拉。奧爾菲拉一把把她拉起來,往她身上扔屬於愛麗絲自己的衣服。
“你真是難得叫不醒。”奧爾菲拉一邊扔一邊說道,“動作快些,愛麗。火車還有二十分鐘就要到站了。”
愛麗絲揉了揉自己的臉,企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她看了眼周圍,除了奧爾菲拉,卡秋莎和吉娜都不在小隔間裏。
她一邊穿着衣服一邊問道:“秋秋和老吉呢?”
“哦,她們倆在門外呢。”奧爾菲拉整理着手上的東西,“你換完衣服去找她們就是了。”
“嗯。”愛麗絲坐在床上看奧爾菲拉忙活了一會兒,她忍不住問道:“你在忙什麼?老奧。”
奧爾菲拉收拾的手一頓,支支吾吾的說著:“沒...沒什麼。”
愛麗絲聽見奧爾菲拉如此含糊的回答,穿上鞋子走到澳爾菲拉身邊,卻看見奧爾菲拉的箱子裏全是睿寶之前的衣服。
“你還留着。”
愛麗絲的語氣里沒有疑問和責怪,像是早就料想過奧爾菲拉會這麼做,把重要的人的東西永遠的留在身邊。
“嗯。”奧爾菲拉的語氣漸漸弱了下去,“我只是覺得,它不該被我們忘記。”
奧爾菲拉看着愛麗絲皺着的眉頭,別看愛麗絲個子不高但是氣場卻很足,奧爾菲拉看着她的樣子,揣摩着她的心思。
“嗯。”愛麗絲出乎意料的並沒有過多的說什麼,她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但是或許可以少帶點。太重了,老奧。”
她翻了翻奧爾菲拉的手提箱,幾乎全都是睿寶的東西,明明是吉娜提出來養睿寶的,卻是奧爾菲拉最上心。
她一向這樣,對於動物和美好的一切都抱有仁慈。
愛麗絲見奧爾菲拉垂着頭不說話,她洗了把臉就出去了。
愛麗絲知道對比起吉娜和奧爾菲拉她可以算得上是個“冷血”的人。如果吉娜和奧爾菲拉算是一個正常的,擁有着充沛感情的正常人的話。
大多數時候她就和卡秋莎一樣,那些感情就像是烏拉爾冬天結冰的湖面,只會在大雪覆蓋的冰層之下翻湧。
一邊想着,愛麗絲走了出去。
聽見開門聲的吉娜和卡秋莎回過頭去看向她,車窗外是飛快奔馳的風景,此時正值夏季,滿山的綠意就像是翡翠,通透的像是某種液體。
“你們在聊什麼呢?”愛麗絲問道。
“秋秋說你昨晚做噩夢了。”吉娜笑着說。
愛麗絲點了點頭。
吉娜見她不說話,不由得放緩了聲音:“又是兔子?”
“是的,而且這一次更奇怪了。”愛麗絲說道,“又夢見了那個帶帽子的兔子。”
“瘋帽子?”卡秋莎詢問,“奇怪,這個兔子不僅越來越具現化,還越來越往愛麗絲夢遊仙境那塊發展了。”
愛麗絲點了點頭,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奧爾菲拉也收拾好了東西走了出來。
“什麼瘋帽子?愛麗絲你是夢見自己變成愛麗絲了嗎?”
卡秋莎被這句話逗樂了,“你這句話好像個繞口令。”
“噗”
很明顯愛麗絲也被逗笑了,“確實算是吧。”
“不過,我發現一件事,我發現我好像逐漸分不清現實和虛幻的邊界了。”愛麗絲笑過一會兒,又嚴肅的說。
三人見愛麗絲嚴肅的樣子,便收起了剛剛那副嬉皮笑臉的“嘴臉”。
“怎麼呢?”卡秋莎問道。
“我不知道怎麼說,我只是這麼覺得。”愛麗絲想了一會,又作罷,無奈的說,“我說不上來這個感覺。”
“既然如此,那就慢慢想,如果做噩夢,我們也在不是嗎?”奧爾菲拉捏了捏愛麗絲的肩膀,但是愛麗絲並沒有因為奧爾菲拉的舉動而變得放鬆下來。
這時,整個車廂響起了到站的廣播聲。但是愛麗絲卻驚恐的發現,奧爾菲拉她們的聲音越來越小,耳邊只有機械的不斷重複地廣播聲。
這又是怎麼回事?
莫非是兔子?
愛麗絲向四周望去,本應該熱熱鬧鬧地車廂此時此刻卻只有愛麗絲一個人。
她慌了神,朝四周喊去,“老吉!秋秋!老奧!你們在哪?!”
無人應答。
自己地聲音像是被這個空間吞沒了一樣。
“你他媽的。”愛麗絲暗罵一聲,隨即又提高音量說,“你他媽的到底要幹什麼!”
依舊是沒有人回應她。
“娘的。”愛麗絲掏出一把匕首車門扔去。
叮——
匕首牢牢地被釘在門上。
“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門后!”愛麗絲的語氣里已經帶着一些憤怒。
不知道是愛麗絲的威脅有了效果還是怎麼著,門開了。
出來的是一隻灰色的,帶着禮帽的兔子,但是它看上去好像和昨晚夢裏的那隻不太一樣,這一隻好像大了一些。
“你究竟是什麼?”愛麗絲用剛剛拿出的長劍指着它的腦門,“從我小時候到現在,你們一直出現在我夢裏,你們到底是什麼?”
奇怪的是兔子並不被愛麗絲那把鋒利的劍所嚇倒,反而還往前湊了湊。
劍尖輕而易舉的戳進了它的腦袋裏,然而奇怪的是並沒有血液流出,刺入的感覺和聲音比起正常的大腦,更像是一團棉花。
“又是玩偶?”
正當愛麗絲疑惑的時候,耳邊不再是機械的電子音,而是奧爾菲拉。
“愛麗!愛麗?你在發什麼呆?”奧爾菲拉喚道。
愛麗絲終於回了魂,“我?怎麼了?”
“你還問我們你怎麼了?你快把我們嚇死了。”吉娜焦急的說道,“從剛剛開始叫你你就一直沒有反應,跟靈魂出竅了似的。”
“啊?”愛麗絲不解,“我這樣子,大概持續了多久。”
“不久,五分鐘。廣播剛剛報了進站信息,我們得下車了。”卡秋莎有些關切的說,“你走神了?”
“不是。”愛麗絲搖了搖頭,拎着自己的手提箱走到卡秋莎旁邊,示意邊走邊說,“我好像進入了另一個時空,那裏除了我沒有任何人,然後那個兔子,它又出現了。”
“活的?”卡秋莎問。
“死的。”愛麗絲答道,“是個灰色的兔子玩偶。”
“你怎麼知道?”卡秋莎追問。
“我.....我扎破了它。”愛麗絲說到這反而有些不好開口,像是自己做了錯事,卻不好意思承認一樣,“裏面是棉花。”
“嗯....”卡秋莎摸了摸下巴,“估計這樣的情況出現的會越來越頻繁,或許和你小時候有關係嗎?畢竟你一直會夢見兔子,只是不一樣罷了。”
“是。”愛麗絲也陷入了思考之中,“但也許不是。最近你們可能需要多盯着我。”
“了解。”卡秋莎答道。
就在兩人的幾句談話之間,她們下了車,出了站口,四人又得尋個酒店來住宿。
但是她們現在可是在紐特的首都,身為紐特最繁華的城市,消費水平也不是之前的邊境小城可以比的。
光是住酒店,就廢了她們不少的錢。
這還只是她們四個人住一間的情況下。
四人看着錢袋中所剩不多的紙幣和一大堆的硬幣開始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