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飛花令
九兒搶着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打開火車的窗戶道:“真是憋壞了,現在好多了。你知道嗎,我就喜歡吹着暖風坐火車的感覺,要是可能的話我喜歡乘長風滿世界跑火車,我喜歡看窗外的風景,喜歡迎面吹來的風,我喜歡帶風的火車。”我說:“原來你喜歡坐火車兜風啊。”我看了一眼茶話,道:“我也來採訪一下你,請問茶話姑娘你喜歡坐着火車幹什麼啊?”
茶話眨巴了下眼睛道:“採風。”“額,採風?”茶話姑娘道:“對。”我一臉壞笑着問:“就像蜜蜂強吻鮮花那般采嗎?”茶話姑娘道:“差不多吧,不過要用耳朵。”我問:“用耳朵?”茶話道:“對,就像這樣。”說著,茶話姑娘手碰耳朵做了喇叭狀,凝神靜聽,一臉的舒服享受狀。我像個故意搗亂的學生,笨手笨腳的模樣,惹得熱心的茶話姑娘急的不行,乾脆直接上手了,用她那一雙微涼的小手捧出一個心形貼在我的耳朵上,我假裝用心聆聽,只聽到茶話姑娘略顯着急的聲音:“聽到了嗎,聽到了嗎?”
我真沒有聽到什麼,略一用心彷彿聽到“咚咚咚”跳動的聲音,說:“是況且況且的聲音嗎?”“不是。”我又認真的聽了一會兒,一臉兒舒服享受狀。茶話姑娘道:“聽到了?”我說:“聽到了,咚咚咚咚的聲音,挺有節奏感的。”我自顧自地說著:“一下,一下,又一下,哎,大概是一秒鐘一下。”“那是心跳。”茶話姑娘一臉無奈的看着我。我嘿嘿一笑。
茶話姑娘並不着惱,說:“聽,像海浪的聲音。是大自然在歌唱,莫愁前路無知己。”我看着茶話姑娘拿走的小手意猶未盡,感慨道:“歌聲雖美,只是太短暫了。”茶話姑娘道:“你坐火車喜歡幹什麼?”我說:“瓜子啤酒撲克牌,有說有笑有故事,一路有你。”
九兒道:“你是風口,我要帶你遠渡玉門關。”茶話姑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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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就把旅程中的點點滴滴錄下來,做一期真人版的真人騷,咋樣?”我說:“很好。”九兒道:“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風言風語,既然高興,索性陪你們瘋個夠。”
茶話道:“聽,風在唱,吹面不寒楊柳風。”九兒道:“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我說:“春風不度玉門關。”九兒道:“你現在就是流量的風口,今天我帶你來就是要飛躍玉門關的。”茶話道:“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九兒道:“山雨欲來風滿樓。”我說:“天不颳風天不下雨天上有太陽。”九兒看着我,問:“你……”
我說:“有風,茶話姑娘,該你了。”茶話道:“春風不度玉門關。”我說:“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九兒道:“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茶話姑娘:“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我說:“風卷塵沙起,雨伴雲落地。”九兒道:“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茶話道:“驚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我說:“我再風雨中追逐。”九兒道:“風勁角弓鳴,將軍獵渭城。”茶話接:“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我接:“我站在獵獵風中。”
九兒接:“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茶話接:“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我接:“風風火火闖九州。”九兒接:“夜來南風起,小麥覆隴黃。”茶話接:“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我接:“春天的風帶來夏天的雨。”九兒接:“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茶話接:“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我接:“風雨彩虹,鏗鏘玫瑰。”九兒接:“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茶話接:“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我接:“你是風兒我是沙。”九兒接:“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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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話接:“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我接:“風中有朵雨做的雲。”九兒接:“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茶話接:“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斷天涯路。”我接:“大風從坡上刮過。”九兒接:“風急天高猿嘯哀。”茶話接:“夜來風雨風聲,花落知多少。”我接:“風吹着楊柳嘛,唰啦啦啦啦啦。”九兒和茶話同時瞪了我一眼,那幾個啦字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跌落玉盤滴滴噠噠。
九兒接着道:“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茶話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我結結巴巴、搖頭晃腦,被九兒和茶話姑娘盯着實在窘迫,只能白的當成黑的,強拆東牆補西牆,生拉亂造,一拍腦袋道:“有了,聽着,風花雪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茶話道:“古有倉頡造字,現有李彧造詞,只是如你這般生拉亂配,好好的一首詞讓你弄的面目全非,想來李煜應該是不會高興的。”九兒道:“不妨事的,他既不知春秋,只想着風花雪月,浪漫則是浪費,全沒有詞人的意境。他這挺多算是造次,與造詞全不相干的。想來李煜是不懈跟他較勁的。”茶話道:“他想着風花雪月的浪漫,最是沒有耐心和頭腦的,須知風雪夜,總是要進小樓躲躲風寒的。”
九兒道:“他只一味的瀏覽風月,沉迷往事,哪裏有功夫瞧的到身後的小樓。哈,他既然遲疑未決,當斷不斷,我們且不管他。聽着,我說的是,千里黃雲白日熏,北風吹雁雪紛紛。”茶話接:“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他們兩個嘰嘰嚓嚓,一直沒有拿正眼瞧我,現在又把我當成空氣,我感覺沒意思,漸漸的進入夢鄉。等我驚醒的時候,發現她們還在接詩。九兒:“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茶話:“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