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家
“蕭二公子生死未卜？”掌柜第一反應是確認這個消息。
夥計用力點頭：“是，據說蕭二公子被擊傷後主動躍入了水中，而刺客也同樣跳下，之後都沒有再出現。”
掌柜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凸顯凝重，吩咐夥計道：“快出城，將此事稟報趙主事。”
蕭峰不動聲色地聽完，等到夥計遠去，他才開口問道：“蕭二公子是誰？”
掌柜說道：“他是長房嫡孫，若蕭老爺子過世，按照禮法，該他繼承家主之位。”
“他父親呢？”蕭峰疑惑道。
掌柜大概解釋了一下：“蕭老爺子這一支是長房，歷來把持家主之位。蕭老爺子自身有三子四女，女兒要麼嫁給別的世家，要麼聯姻崛起的勢力或門派，兒子則病死一位，遊歷天下時遇險身亡一位，碩果僅存的蕭大爺亦在去年練功時走火入魔而亡，徒留蕭二公子和蕭九小姐。”
“原來如此。”蕭峰總算明白了自己在家族裏的地位，故意問道，“既然是未來家主，蕭家怎麼沒派玄階高手貼身保護？”
掌柜沒什麼表情地道：“作為長房獨孫，蕭二公子自幼備受蕭老爺子寵愛，慣得不像人樣，囂張跋扈，驕奢淫逸，家傳‘烈江刀法’始終未能入門，只是靠着丹藥突破黃階小成，後來因為面子，與同樣紈絝子弟的錢三公子起了衝突，雙方約定比武。”
“錢三公子偷了家中洗髓丹，趕在比武前突破黃階大成，以絕對的實力羞辱了蕭二公子，據說打得他跪地不起。經此一事，好面子的蕭二公子自覺無臉見人，趁家中長輩不注意，悄悄離開了江寧，浪跡天涯，不知所蹤，氣得蕭老爺子暴跳如雷，家中誰敢在他面前提蕭二公子或蕭峰，少不得挨一拐杖。”
蕭峰暗想：“蕭老爺子重病，若這個噩耗傳到他耳中，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而且家主之位空懸，內部少不得爭鬥。”
“掌柜，大事不好！蕭老爺子徹底昏迷了，姑蘇慕容復親臨蕭家做客，今日便要決定家主！”一名青衣夥計匆忙而來，對着掌柜說道。
“姑蘇慕容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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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峰心中略微起了波瀾，這人是慕容家的天才，
慕容家家長房庶子，武道天賦橫溢，目前年剛二十，已是踏入玄階大成，天榜排名二十三，外號“南慕容”。
夥計喘了口氣，繼續道：“掌柜，還有一個消息，據說蕭家長輩要將蕭九小姐嫁給錢三公子，雙方聯姻！”
聯姻？蕭峰微微皺起眉頭，這也太急了吧，不過想想若是要用蕭明月聯姻，必須得這麼急，蕭老爺子隨時可能過世，作為長房孫女，按照禮法，她必須守孝三年，如今倒是能按上沖喜的名頭。
“蕭家小姐自己是什麼意願？”掌柜開口詢問道。
夥計喉頭蠕動了一下：“蕭九小姐當然不願意，錢三公子是什麼為人，整個江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據說她鬧了一陣，但由於蕭老爺子昏迷，長房又沒有別的嫡親長輩在，沒能反抗成功。”
錢三公子比當初蕭二公子更紈絝更淫逸，而且做事陰毒，心狠手辣，他房裏打死丫環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正常人家的女兒誰會想嫁給他？
“昨晚城南發生了何事，打聽到了嗎？”掌柜又問道。
夥計喝了口水，繼續道：“蕭家五爺在英雄樓設下鴻門宴，布下天羅地網，準備刺殺崆峒派主事，鐵掌水上漂，裘千仞。”
“裘千仞是積年地階的高手，在江湖中成名已久，又是崆峒派太上長老，蕭家五爺怎麼敢如此莽撞！”掌柜說道。
夥計繼續道：“昨夜蕭家高手盡出，甚至還請出了鎮族神兵，雪飲狂刀，那一戰，打的山崩地裂，大江斷流，肢體橫飛，血流成河，現場一片狼藉。”
“既有雪飲狂刀出動，想必那裘千仞應是凶多吉少了，崆峒派又豈肯善罷甘休，江湖上必定掀起一陣血雨腥風，這平靜的江寧城要變天了！”掌柜嘆氣道。
夥計說道：“不，裘千仞有一件本命靈寶，叫天蠶寶甲，依靠這件寶物，他拚死蕭五爺，最後負傷而逃，不知所蹤。聽說護龍山莊派出大內密探，地字第一號歸海一刀，前來調查，江湖傳聞歸海一刀半月前突破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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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深不可測...”
“還真是多事之秋啊！”掌柜嘆道。
城南，蕭家。
蕭家本族府邸位於商水出城處，院落深深，青苔蔓延，盡顯百年世家的滄桑與底蘊。
由於是蕭五爺“刺殺”崆峒派主事而身亡，其餘蕭家之人不同意為他辦喪事，因為這形同對崆峒派宣戰，故而只有他們這一房有哭聲傳出，蕭府其餘各處皆保持原樣，但整個府邸似乎一片陰雲慘淡，暗流洶湧。
門口幾名侍衛不時偷瞧門內，偶爾對視一眼，皆唉聲嘆氣。
“二爺怎麼想的？好好地把九小姐嫁給錢三那個混球！”一名侍衛咬牙切齒道。
錢三惡名遠播江寧，就連尋常人家也不願意自身女兒嫁給他，何況世家大族！
另外一名侍衛嘆了口氣：“形勢比人強，若不聯姻，綁住錢家，緊靠慕容氏，根本無法在江寧立族了。”
“呸！若非二爺、五爺、七爺他們腦子糊塗，放棄崆峒派這個強援，何至於落到這個地步？哼，而且聯姻憑什麼得九小姐，七爺家十三小姐年紀幼小不提，二爺家六小姐早就到出閣年齡了！”旁邊的侍衛低聲咒罵道，“我看是二爺想趁機將九小姐踢出去，過去又不是沒有女家主的事情！”
對於世家大族來說，女家主的情況非常少，一般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家主這一房只剩獨女，且天賦橫溢，比其他房男子尤甚，加上家主和長老力撐，這才成為家主，招婿入贅，二是這名女子外有足以鎮壓整個家族的強援。
蕭明月所有條件都不具備，除非蕭老爺子突然蘇醒，憑藉多年威壓和只忠心於他的長老客卿，強勢做出這個決定，不過他若死去，蕭明月這個家主之位也坐不穩，可蕭二爺等人卻急匆匆為她定親，還是挑的最差選擇，難免讓人不解。
最先說話那名侍衛搖頭道：“據說是錢家家主親自為錢三求娶九小姐，說要讓她管住錢三，嘿，若能管得住，他自己早幹嘛去了？”
錢三能如此跋扈，毫無疑問是家主嫡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