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宣詔
“宣戰王殿下覲見。“大太監安德用尖銳的嗓音道。此聲剛落,滿殿跪着的人嘩然。一旁跪在太子側后的太子妃問道“安公公,父皇的病情如何,為何不讓我等在床前盡一盡孝道。““陛下的病情已無大礙只需靜養即可,更何況陛下的心意又豈是我這奴才明白的,太子妃慎言,戰王殿下請。”安德不卑不亢道。“臣遵旨。“戰王戰傾道。此聲雖柔卻剛毅有力,這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戰傾身上,自一年前戰王的王夫病逝后這是戰傾第一次出現眾人面前,只見戰傾身着素色衣裙卻也是代表着身份的超一品親王常服頭髮用一支玉釵固定,與以前的肆意洒脫全然不同,整個人有的只是死寂與落寞,在周圍人或同情或漠然或嫉恨的目光之中戰傾走進了眾人面前的寢殿,雖是初冬但殿中的碳火燒的正旺,置身其中不一會便能出一身薄汗,戰傾未停頓走至床前行禮問安道“臣見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床上的人抬了抬手道“起來吧。“那聲音低啞且蒼老不經令人有英雄暮年的遺憾。元啟帝君烈乃是齊國開國皇帝,原是出身富商之家,但生母早逝妾室扶正視其為眼中釘肉中刺幾次欲除之而後快,幸得忠僕相護才能長大成人,后又被設計陷害趕出家門改從母姓適逢天下大亂,君烈用經商所得組建的軍隊南征北戰十餘年奠定了齊國基業。至此前朝江山被一分為五,分別為齊梁晉元青五國,齊國北接關外,關外有女真、契丹、匈奴、樓蘭等各部,東臨濱海多有良港來往貿易良多但雖早年剿滅海盜這兩年卻有死灰復燃之勢,西邊南邊與青、晉所接壤。五國以一種微妙關係中保持和平數年,但戰傾明白這樣的和平即將不復存在,戰傾平身謝恩后靜默站在一旁。君烈也未在開口盯着她好一會從床上掙扎着坐起身,戰傾忙上前幫扶。君烈坐倚在床頭問道“你就怎麼怨朕嗎?為了一個奴隸!““陛下息怒,臣不敢。“戰傾答到。“是不敢不是沒有,朕明白你怨未予你賜婚,但你還有大好的未來,朕給了他應有榮耀功勛,至於其它的朕絕不同意。“君烈喘着粗氣斷斷續續說道。“不知陛下召臣來有何事。“戰傾未理會君烈所說之事。“桌上有封聖旨你去拿來。“君烈對其態度並未發怒指着書桌道,戰傾如言取來。“打開,這是給你的。“君烈道並有一絲暗芒從其眼中閃過。戰傾打開聖旨眼神由默然到震驚又到平靜只在幾個呼吸間。“求陛下收回旨意。“戰傾瞬時跪到在床邊。“怎麼不心動嗎?想都不想就這樣拒絕了,不後悔?”君烈問道。“我若想要又何須等到今曰。”戰傾道。“口氣很傲,這才像我君烈的孫女,把你那副要死要活的鬼樣子給老子拿開,你不是想報仇嗎?這個要求朕同意了,但這道旨意朕給你留着,你遲早會有用到它的一天。”君烈道“陛下就對自己的兒子這般不信任嗎?”戰傾諷刺道。“所以才給你這道旨意。”君烈理所當然道。戰傾一時語噎。“陛下,我沒這麼想不開去擔這千斤擔。”戰傾回答道。“也只有你把它當燙手山芋,別人搶破頭都搶不到,你不要可以給我一個原因。”君烈問道。戰傾垂下眼幕,看着龍床被上繡的龍紋,好一會抬頭問道“皇祖父,這麼多年您快樂嗎?若是在民間我應該叫您一聲爺爺,而在皇宮中您是陛下,是天下臣民的君父,有着天子一怒伏屍百萬的威嚴,而非民間的慈祥老者,我自幼長在民間,當看到在普通人家最平凡的幸福在天家卻是痴人說夢時,我只想作一個普通人。”“你要明白一點你無法改變出身皇家的事實,那怕你被除名於玉碟,但只要還流着君家的血,爭鬥就不會停,成為普通人只會為人魚肉,你能全身而退那你的妹妹你的舊部你身後的戰氏呢?傾兒,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拿着吧,對你對戰氏皆有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