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被調戲的雪莉

電梯裏，伊萊率先走出去，對着一身白大褂，神情清冷，面容精緻的少女熱情的打招呼：“晚上好，志保~”

心情本來就不好的雪莉，聽到這個她極度討厭的聲音，用這麼親熱的方式叫她的本名，表情罕見的豐富起來。

那是一種充滿了震驚、嫌棄、反感、抗拒雜糅到一起的表情，彷彿吃到了什麼噁心的東西，卻沒法吐出來似的。

沒等雪莉犀利的說出什麼吐槽的話，身後的琴酒突然抓住伊萊的頭髮，往後一帶讓他失去平衡，直接將人放倒，壓在身下，另一隻手再他臉上重重的捏了一下。

可惜，什麼都沒撕下來。

“不要做多餘的事情，伊萊，你的任務是看好她。”

琴酒鬆開伊萊，表情冷漠，聲音中充滿了殺意，彷彿一隻被侵犯了領地的野獸：

“現在，回到你該去的地方。”

被突然放倒，毫無還手之力的伊萊從地上爬起來，眼中閃過一絲怨毒，掃視一圈房間的人，轉身離開了。

白川星親眼目睹這一場鬧劇，心情好的像沒服用過A葯似的：“進入組織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組織內部成員關係這麼好，可以隨便稱呼名字。”

同樣被伊萊那一聲志保驚到的卡魯瓦，點頭表示贊同：“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伊萊和雪莉關係這麼親密。”

說著，模仿伊萊剛剛的態度和表情，對白川星打招呼：“晚上好，百利~最近有沒有想我~”

白川星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同樣露出有些曖昧的眼神：“嘖，晚上好，卡魯瓦。我可是想死你了，每天晚上都想拿你的骨灰放煙花呢。”

卡魯瓦表情一僵：“啊……呵呵，這倒也不必，我覺得我們關係也沒那麼好。哈哈。百利你的狀態不錯，沒有琴酒短訊里形容的那麼嚇人嘛。那個，我剛剛出來的時候電腦好像忘記關了，我去關一下，馬上回來。”

白川星敲了敲桌面，聲音冰冷：“坐下。”

卡魯瓦秒坐，乖巧jpg.

卡魯瓦咖啡酒，組織的研究人員之一，喜歡研究一下奇奇怪怪的藥物，曾經是宮野艾蓮娜夫婦助手，除了自己研發的一些藥物有些變態，其他方面還算正常。

小時候作為實驗體的白川星就在對方手裏掙扎求生過一段時間，親身體驗過卡魯瓦研究的各種奇葩藥物。

長大后，第一次服用APTX4869情緒失控的白川星，為了報答卡魯瓦多年培養，將他綁出研究室，拎了一桶汽油帶他去海上玩漂流。如果不是琴酒及時趕到，卡魯瓦的骨灰估計已經融入大海的懷抱了。

從那以後，卡魯瓦對白川星就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雖然性格跳脫的他還是會嘗試用各種方法挑逗白川星，但卻不敢反抗白川星任何的命令。

卡魯瓦暗自嘆息：日本有了百利，他以後的日子恐怕要難過咯。

卡魯瓦的想法沒人知道，知道也不會在意。

白川星熱情的對雪莉道：“好久不見，雪莉，上次見面還是在美國的時候呢。”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八年前，那時的雪莉才十歲，被一個研究組的前輩帶到研究基地提前適應工作環境。

他們，一個是弱小無助的小女孩，一個是被折磨的慘兮兮的實驗體。

兩人都很慘，所以初次見面，雪莉單方面對白川星觀感不錯。

後來因為雪莉對人體實驗太過抗拒，每次都是安排其他人去收集實驗數據，所以兩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對話次數更是一隻手就能數清楚，實在算不上熟悉。

雪莉回復了清冷的表情，沒有回復白川星的話，而是冷冷的看向琴酒，等待着他的吩咐。

“吶，雪莉。”白川星聲音透着笑意：“我可是千里迢迢被送過來給你當實驗品，你這麼對我會讓我很傷心的啊。”

因為姐姐的不斷策反，良心短暫有點過剩的雪莉仔細看了看白川星，似乎才想起白川星實驗體的身份似的。

在這個組織里，她作為研究員身不由己，白川星這個實驗體的待遇只會更慘。

可惜，以她現在的身份，除了儘可能減少實驗時的痛苦，無法給予白川星其他幫助。

感覺兩人同病相憐的雪莉，覺得自己不應該白川星太過冷淡，臉上表情略微緩了緩，起身準備操作那些儀器：“要全身檢查是嗎？現在開始吧。”

白川星似乎很失望似的嘆了口氣：“看起來你心情不太好哦，雪莉。你這樣的狀態讓身為實驗品的我，有些心慌啊，總感覺會很不妙呢。”

“吶，我想到了！”白川星歪了歪頭，一點也看不出心慌的，慵懶的說道：“聽說雪莉有個關係很好的姐姐，如果讓你們見一面的話，雪莉醬的心情應該會好起來吧。”

聽到白川星的話，雪莉頓時將那一絲同病相憐丟到外太空，再也無法保持清冷的神態：“這跟我姐姐無關！你想幹什麼？！”

看着這樣的雪莉，白川星的笑容一收，隨後露出一個更燦爛的表情，彷彿被取悅到了：

“更生氣了啊，作為你的實驗品，我哪敢得罪你呢，雪莉醬~我可是真心實意的在為你爭取機會耶，只有這一次，過期不候哦。”

既然雪莉出現在這裏不是琴酒的安排，更沒經過BOSS允許，那麼她就沒有資格知道白川星能變大變小的事情。

但她現在對組織來說比較重要，不能殺。所以，將雪莉騙出去是最保險的，順便還能刷刷好感度。

白川星臉上從始至終帶着笑容，似乎真的在為雪莉能見姐姐而高興。只是那毫無感情的紅色眼眸，總給人一種這傢伙不懷好意的感覺。

雪莉看看白川星的表情，想起這兩天伊萊在她面前提起宮野明美時有些怪異的態度，對姐姐的思念到底沒壓住，轉頭看向琴酒，等待他的回復。

琴酒帽檐壓低，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身體檢測要多久？”

“一個小時，如果順利的話。”

卡魯瓦的回答非常熟練，根本不需要預估或者回想。

琴酒瀟洒轉身，大衣在空中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兩個小時后，我來接你。”

“這算是同意了呢。”白川星吹了聲口哨，對雪莉歪歪頭，示意她趕緊跟上：“玩的開心哦。”

等兩人進入電梯，白川星的笑容徹底收了起來，利用自己的權限，將實驗室內的監控暫時關閉：“礙事的人已經走了，準備開始吧。”

卡魯瓦活動了一下身體，準備加班幹活：“其實，讓雪莉親自做測量也沒什麼關係。反正宮野明美在我們手上，她不可能叛逃。”

白川星意味深長的呵了一聲：“如果沒有宮野明美，雪莉可就不值得信任了啊。這倆朵向陽花，是不會心甘情願的呆在黑暗裏的。”

卡魯瓦心裏嘆了口氣，有點不情不願的開始操作儀器。

自從白川星進入組織開始，做身體檢查的次數比換衣服次數還多。其中，百分之九十是卡魯瓦主持，兩人配合默契，速度比一般的醫院快不少，但這不包括服用A葯后的測試。

服用過A葯的白川星就像一個炸彈，檢查過程中受到的各種約束限制，就是往炸彈里不斷添加的火藥，一個不小心，或者單純因為白川星那天心情不好，擦除一點火花，炸彈就炸了。

一旦白川星情緒失控，卡魯瓦就只能通過藥物刺激白川星體內A葯的藥效儘快消化，讓他重新變成相對無害的病弱少年模樣。

這也是琴酒會同意將雪莉帶出去的原因之一。

在琴酒看來，不受控的雪莉，明顯沒有資格知道白川星的真實情況。

不過，今天有些不太一樣，白川星的心態非常穩定，全程檢查下來，也只是眉頭有些蹙起，點上一根煙，緩解緩解情緒就沒事了。

“檢查之前你吃過什麼？或者做過什麼？”

卡魯瓦有些好奇，臉上興奮的神色毫不掩飾，看向白川星的目光如同看到一件稀世珍寶，亦如看到白川星服用“銀色子彈”后從火海中出來的眼神。

白川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被煙壓住的煩躁情緒立刻反彈了回來：“哦？想知道？”

上揚的語氣、冰冷的眼神彷彿夏日裏的冰水，將興奮的卡魯瓦澆了透心涼：“不，那個，我是說，這次藥物效果不錯，我們會繼續努力的。”

“沒關係，我其實不怎麼在意你努不努力，反正你對A葯的研究一直沒什麼突破性進展。”白川星露出溫和的笑容，血色的眼眸似乎在期待什麼：“為組織工作這麼多年，卡魯瓦你也可以考慮休個長假，放鬆一下呢。”

卡魯瓦想起了試圖依靠天賦跟組織叫板、試圖摸魚划水混資金、被CAI策反，現在墳頭草已經三丈高的前搭檔、前前搭檔、前前前搭檔們，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

“不了，躺平是對我這顆聰明大腦的褻瀆，加班使我快樂，我對組織的愛絕對是無限的。”

“哦，是嘛。”白川星重新穿戴好衣服，將一枚白色水晶狀物體放在卡魯瓦面前，隨手發了個新任務：“那麼，在天亮之前研究清楚這是個什麼東西。”

“今，今天？！”

卡魯瓦聲音都變高了，看着桌子上的那枚小水晶，彷彿看到了殺父仇人：

“現在已經凌晨了，可，可能來不及了吧。明天，明天怎麼樣？”

“啊，已經凌晨了啊。那卡魯瓦你要加油咯。對了，這個任務是BOSS秘密派發的哦，不能告訴其他人，包括琴酒。”

白川星按下電梯按鈕，由衷的獻上自己的祝福：“吶，我要去審訊室，看看我的小玩具了，下次希望見到活着的你，卡魯瓦。”

卡魯瓦：……如果可以，他寧願再接三個研究項目，也不想再見白川星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