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沒落的土界
見到陡然而現的老人，秦川、武勝兩個明白人，心中已有幾分答案。
衝著老人微微略施一禮道“多謝前輩教導。”見兩人不僅悟性高，還如此謙遜有禮，老人不禁滿意一笑道“老頭子我可什麼都沒教，是你們自己悟性好。難得啊，竟又讓我遇到如此人才，誠為有幸。”
眼見老人對自己如此抬愛，秦川不禁疑惑道“前輩可是陰陽族人？”老人搖搖頭，秦川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見狀，老人輕笑道“小友不必驚憂，我雖非陰陽族人，可也算得上你們的近鄰。”
“近鄰？”
老人面露微笑道“我乃土界土垚，陰陽界的古道一是我朋友，所以你無需多慮。”
聽到古道一三個字，秦川不覺詢問道“前輩所言當真？”並非秦川多疑，老道和五行樹一再叮囑在外界一定不要將自己陰陽族人的身份暴露，因為一旦暴露也就意味着無盡禍端的開始。
即便眼前這位老人慈眉善目，秦川依舊無法完全相信，人心隔肚皮，誰又能看透呢？
見秦川仍舊多慮，老人衣袖一揮，左手處生出一道漆黑如墨的圓盤，包羅萬象似乎億萬星辰在墨盤中緩緩轉動，深邃迷人；右手處一塊盈盈透亮的光幕霎時而現，穩若泰山！
見狀，秦川不禁脫口而出道“陰陽幻滅！”
老人淡淡一笑后收起法相，衝著秦川道“小友認得？”
至此，秦川心中疑慮頓消，陰陽幻滅乃古道一前輩的絕學，若不是親近之人，怎會此法？秦川再次躬身而拜道“既然前輩與我族古前輩乃好友，有些事晚輩不明白，還請前輩告知。”
“說吧，只要是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老人痛快答道。
秦川猶豫了片刻，開口道“敢問前輩，十界之戰起因為何？”
聽到秦川疑問，土垚一驚“你聽說了十界之戰？”秦川點頭示意道。
土垚頓時搖頭道“這個我不能說。”
秦川急了“前輩！”
土垚一臉無奈“不是我不告訴你，現在的你根本接觸不到那些古老的存在，過早知道對你來說，是禍非福。待你境界達到那個層次之時，這些事你自會得知。”
“可是前輩……”秦川想要再說，卻被土垚打斷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可你現在能做的不是考慮這些而是提升自我，否則一切儘是枉然。”
秦川站在沙地中沉吟了半晌后，目光直視着土垚開口道“敢問前輩，既然是古前輩的好友至交，為何當年十界一戰，前輩不僅不助我族反而倒戈相向呢？”這一問是秦川壯着膽子帶着一絲憤怒而問。
聞言，土垚搖着頭苦笑不已，最後長長一嘆道“小友，當年我也和你一般血氣方剛，可在土界卻沒有一句說話的分量，如此大戰又豈是我一人能左右的，即便是被人尊稱仙帝的古道一，亦是無力回天。”
土垚眼望無盡的前方，似乎陷入了追憶，接着喃喃道“當年我尚未登仙，聽到要攻打陰陽界時，我頓時急了找到師尊理論，卻不曾想直接被師尊打暈了過去，待我醒來時，大戰已落幕，當我聽到陰陽界已被夷為平地，古道一身死道消時，我拼了命的想要過去看看，哪怕是再看一眼那熟悉的土地，可師尊命人將我困在山門中，我連最後一眼都能看到他啊！”土垚越說越激動，眼中泛起一團霧氣，近乎更咽道。
不曾想一個問題竟惹得眼前這位白髮蒼蒼的老人近乎垂淚，秦川歉意道“晚輩魯莽了，還請前輩恕罪。”
土垚擺擺手道“不關你事，只能怪我當時太弱小，沒有說話的分量。”
到底是什麼原因，致使九界同時與陰陽界開戰，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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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愈發想要明白其中的緣由，可土垚堅決不說，這個答案秦川也只得自己去尋找。
土垚恢復如常道“既然是道一的後人，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儘管說，我定會全力支持。”
聞言，秦川念頭一轉開口道“既然前輩開口，那晚輩卻有一事相求，前輩能不能將完整的地煞天功，傳與晚輩？”
“這……這個嘛。”見土垚支吾難言，秦川道“既然前輩為難，那便算了。”
秦川明白地煞天功作為土界至寶，怎肯輕易授人，剛剛也是念頭一熱罷了。
土垚無奈道“小友，不是我不教你，是我這具靈體它只知化沙這一卷功法。”見秦川不解，土垚解釋道“我是這古書的一道靈體，只會這書中的內容。不管怎樣我這裏先答應下，他日若再相見時本體定會傳你前三重功法。”
“三重功法？地煞天功不是有四重嗎？”秦川又是不解。
土垚苦着臉道“因為我也只會前三重功法。”
“為何，難道第四重功法已經失傳？”秦川詫異道。
土垚則搖頭道“那倒不是，只是這最後一重功法練了倒不如不練。”
“前輩，此言何解？”秦川追問道。
土垚輕嘆道“這第四重天葬啊！傳聞自土界始祖創出此法后便無人修成過且最後一重功法威能非凡若無絕對的實力強行修鍊反倒得不償失。”
說著土垚不禁低聲自語道“天葬！倘或當初師尊若能修至大成，或許土界也就不會被迫參戰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秦川不禁驚問道“前輩，你剛剛說土界是被迫參戰的，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說不是你師尊……”
土垚一笑道“你以為是我師尊主動出戰的是吧，實則不然。土界當年是被脅迫出戰，而且是被當作炮灰只用。”說到此處，土垚不禁一陣感慨。
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得九界合力攻打陰陽界而且土界竟是被迫參戰，老道與土垚卻不願提及，秦川愈發疑惑不解。
看了一眼秦川疑惑的目光，土垚接着道“當年以金界為首，集結了其它幾界的力量，脅迫着最為弱小的土界一同參戰，若不然則先滅土界。師尊迫不得已只得出戰，誰知最終落得個如此下場。”
秦川默不作聲的聽着，心中不禁默念道“原來竟還有如此緣故，看來土界當年也並不好過啊。”
土垚接着嘆道“自此一役，土界元氣大傷再也沒能恢復到往日的輝煌。昔日擁有七大部洲的土界，到如今已被漸漸蠶食待盡，只剩四部洲名存實亡罷了。”
秦川不解道“名存實亡？前輩何來此說？”
土垚淡淡看了一眼秦川，道“也罷，如今你們幾人已初入土界，我就和你說一下現今的土界勢力分佈，以便日後方便在此界闖蕩。”
說著，土垚衝著腳下沙土衣袖一揮，頃刻間一張土界的分佈圖展現而出。
土垚指着最下方的一小塊區域道“這裏便是我們現在的身處的沙土部洲，因此地以沙土為主，因而得名。此洲有大小一千餘城，每城均有一名城主坐鎮，實力在超凡八九階至聖境之間不等；像此地的黃沙城主肖雄只有超凡八階後期的實力，屬於最低級別的存在。因此你們這次滅了他估計也不會引起什麼注意。”
秦川聽到土垚說到肖雄不禁疑惑道“前輩知道肖雄？”
土垚默默點頭道“他僥倖得了我抄錄的這本舊書，學了第一式化沙，可他卻與瘋魔為伍，捨本逐末放棄了土界的功法，參悟魔道，死有餘辜！”
秦川看着眼前神情淡然的土垚心中不禁對這個面色和善的老人有了新的認知“看似不理凡塵俗事的土垚，卻洞若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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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心裏跟明鏡兒似的，老狐狸！”這是秦川對土垚的新評價。
土垚接著說道“沙土部洲是土界勢力最弱的部洲也是對陰陽族人的敵意最少。其次則是赤土部洲，因與火界鄰近，其地多為赤土因而得名，赤土部洲擁有着近乎兩千餘城，實力強於沙土部洲三倍不止，其族人多與火族之人結盟，有甚至於直接聽命於火界差遣，也快淪為了火族的走狗了。”講到這裏土垚頗為無奈的搖搖頭，卻無力改變這一局面。
“赤土部洲實力強橫，每位城主的實力最低也是入聖級，赤土部洲由於受火界影響對陰陽界的敵意頗深，因此若以後到了赤土部洲一切小心行事。”
接着土垚指着右上方的一大片區域道“這裏便是金土部洲，毗鄰金界，多與金族部族通婚，其域多產金石又因為土界勢力故而名為金土，此部洲勢力較赤土部洲更為強絕，擁二千八百餘城，勢力遍佈整個土界，此部洲名為土界勢力實則已成金界掌控土界的墊腳石，徹底淪為了金界的劊子手。金土部洲對陰陽界隔閡最深，完全由金界掌控的金土部洲恨不得屠盡陰陽族人。畢竟挑起十界之戰的金界怎能容忍的了還有陰陽族人存活於世？”
聽到這裏秦川不禁想到打破陰陽封印之時的金界守衛，對陰陽界的仇視可見一斑。
“最後就是土界僅存的碩果了，後土部洲！此部洲以土界的一位古神名諱命名，緊靠水木兩界，若不是有這兩界的扶持，後土部洲根本無法與赤土、金土部洲抗衡。目前的局勢金土部洲已有着隱隱超過後土部洲的跡象，試圖吞併後土部洲。”
秦川順着土垚所指方向看去，最上方一塊最大的版圖，下方被赤土與金土兩洲包圍，形成合圍之勢，的確不妙。
“沒落的土界啊，也不知還能撐到什麼時候。”說罷，土垚不禁仰天長嘆，秦川此時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錯覺，眼前這位鬚髮皆白的老者一瞬間又蒼老了幾分，老到已撐不起土界的傾頹，更無力再創土界的輝煌！
然而轉念一想，秦川陡然衝著土垚放聲大笑起來，沉浸在感傷中的土垚尚未回過神來，見秦川衝著自己大笑，頓時面露慍色。本以為秦川是在嘲笑土界助紂為虐，自作自受。不料秦川意志堅定道“至少土界尚未被吞併，土界的人都在，如今的土界怎麼了，與陰陽界比起來如何？我陰陽界破滅萬載，可這世上哪怕尚有一人，一兵，亦將復興陰陽！死戰不休！”
看到只有超凡二階的秦川卻如此決絕，土垚捋着白須，呵呵一笑道“果真是老了，竟還不如一個剛入門的小輩。”
說著衝著秦川略施一禮道“小友，受教了。”秦川見狀趕忙回禮。
話已至此，秦川對土界的勢力分佈也有了大概的認知，土垚便也不再多言，身影漸漸淡化，就在即將消逝時，指尖射出一道光線，衝著幾人的眉心而去。
當光線觸碰到眉心時，一連串的畫面自腦海中飛速閃過，一剎那幾人意識中多了一份對化沙的感悟，更為深層的體會，玄妙無比。
秦川細細體會到這一變化，隨即淡淡一笑“老頭，還算得上是古前輩朋友。”這看似不起眼的一指，土垚已將畢生對化沙的感悟盡數傳與幾人。
秦川根據土垚所授心得，再一次引動化沙，更為奇異的一幕出現了，身處的這片空間中，連綿萬里的黃沙，只在一念之間匯聚而至，似乎能感受到每顆細砂的奇妙律動，猶如身體中的一個個氣孔，貪婪的在一呼一吸之間積蓄力量。霎時間，整片天地間的黃沙化作與自己模樣一般幾十丈高的黃沙巨人，在元氣催動下屹立天地之間，傲視群雄！
秦川望着黃沙巨人輕語道“這就是化沙的真正威力！”說完嘴角隱隱而現一道美妙的弧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