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韃子水師?
秦明之所以能夠如此篤定此地乃是瓊州府臨高縣附近,那是因為他的原身便是跑船的水手。
原來,原身出自閔地一衛所之家,還繼承了祖上的百戶之位,但眾所周知,明末時期的衛所早已名存實亡了,他這百戶也就那樣,僅僅是個百戶而已,所管轄的衛所兵卒逃的逃,死的死,早就所剩無幾。
后因海寇襲擾閔地,他與一些衛所士卒不得不一起加入了各海商之中以求庇佑,在這之後,鄭家崛起,他等所在的海商又迫於鄭家勢力只能和荷蘭人做生意,然而機緣巧合下,他等卻被荷蘭人所擄,如此這才有了不久前的一幕。
也對,明末清初時期,海商大多都是海寇,但海寇並不一定是海商,兩者還是有一定區別的,至少加入海商船隊,還是有一定自由的。
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原身雖是官身,但同樣也是一名合格的水手,多少知道一些這浙閔廣粵之地的海況,再加上船上還有到過雷州與瓊州的水手,自然很快就判斷出他們所在之地。
「秦大哥!怎麼辦?」
「是呀!百戶大人!怎麼辦呀?***水師.....」
「慌什麼!吾等有福船三艏,對方卻只有沙船一艏、趕繒船一艏,且觀其模樣,船型較小,想必船上火炮不會太多,而吾等雖只有九門大炮、火銃不於桿,但火藥與彈丸充足、又有青壯數百、刀劍弓弩齊全,無需過分擔心!」
「何況!據我所知,這廣粵沿海,***水師並不強,吾等先裝成商船,再將荷蘭人的旗號升起來試試看!」
「百戶所言甚是,吾等可趁機靠近,奪下這兩首***戰船.....」
「張鬍子,你閉嘴!那***雖只有兩艏船,但卻是戰船,吾等之船皆乃福船,雖船型較大,可......」
「夠了!都不要再爭了!吾自有打算!」
秦明把手一擺,立刻止住了身後之人的爭論,他手持千里鏡,仔細觀察着迎面而來的兩艏***戰艦。
片刻后,他對着身後一人道:「張奔,立刻讓人升起荷蘭人的旗幟」
「是!秦大哥!」張奔應了一聲,轉身就去發信號了。
「楊四,傳令下去,除操船水手外,其餘人拿上武器,皆都躲入船艙之中,隨機應變!」
秦明轉身又對着身後一人叮囑了一句后,便朝着船艙走去。
眾人聞言,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就依照秦明之言,各司其職去了。
.........
再說此刻,迎面而來的***水師當中,其中一首艦船的甲板上,此刻正站着一名清軍綠營把總。
這把總一臉的焦慮,甚至神情之中帶着絲絲憂色。
「報!啟稟把總大人,前方發現三艏艦船!」瞭望台上,一水手立刻大聲稟報道。
「什麼?莫非是海寇?」這綠營把總聞言,頓時大吃一驚,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要知道,他等其實是廉州水師麾下的艦船,然昨日剛一出海,就突遇龍門島海寇襲擊,十三首艦船當場損失四艏,其餘艦船不得不四散奔逃。
如今,他等早已偏航,自然生怕遇到追擊的海寇艦船。
沒錯!
此時的廣粵沿海,海寇多如牛毛。
自隆武時期起,就頻頻襲擾清軍所佔據的各港口,甚至一度還佔據了上風,打的***水師苦不堪言。
尤其是以上川島、下川島的陳上川與龍門島附近的楊二(楊彥迪),實力最為強大。
除此之外,新寧文村抗清基地被毀之後,敗走安南的南明將領鄧耀、陳奇策等人也在積極組織力量,準備反攻清軍所佔據的廣粵之地。、
「快!調轉方向!」綠營水師把總想到這,立馬就下達了逃離的命令。
然而就在此時,瞭望台的水手再次彙報道:「把總大人,似乎不是海寇,是商船!所打旗號.....從未見過?」
一聽瞭望台水手如此一說,那綠營水師把總急忙也登上了瞭望台,他接過那水手手中的千里鏡看向了前方海域。
片刻后,他長鬆了口氣。
「不是海寇,是荷夷的商船!莫非是前往壕鏡的?只是為何是福船船型呢?」
這綠營水師把總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下達了撤離的命令。
原因自然很簡單,不管是海寇還是荷蘭人的商船,他等都惹不起。
畢竟***水師在廣粵之地的實力實在太過弱小了。
更何況,昨日一戰,兩艏艦船受損雖不嚴重,但火藥消耗殆盡,人員也損失了十數人,如今只餘六十多人,還有七八個帶傷的,就這點人,也就勉強能夠操縱艦船,如何敢招惹前方三艏艦船。
然而,***水師艦船不掉頭不要緊,他等這一掉頭,秦明得到彙報之後,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他當即下令靠上去!
雖然他並不清楚***水師艦船為何要逃,可直覺告訴他,追上去,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果然,他們三艏艦船這一追擊,***的兩艏水師艦船逃的更快了。
見此一幕,秦明心中稍稍鬆了口氣。
其實他也怕這是***水師的誘敵深入之計,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先不說***水師有沒有一口吞下他等這三艏艦船的實力,即使有,他也想賭一把。
原因自然很簡單。
正如之前那張鬍子所說,要想在廣粵沿海之地站穩腳跟,水師是不可或缺的,而戰艦則是其根本所在。
其次,當然就是水師士卒了,如果沒有合格的水師士卒,光有戰艦也沒用。
再說此刻,秦明下令三艏艦船追擊之後,卻是漸漸發現***的兩艏艦船似乎比他們要快。
於是,他立刻下令,以船首的火炮炮擊敵艦船帆。
「開炮!」
「轟轟轟......」
霎時間,震耳欲聾的炮聲響徹了附近海域。
可這年頭的火炮命中率實在是不敢恭維,儘管三艏艦船的船首火炮開了十輪炮了,但也就一枚炮彈砸到了敵艦的中式硬帆上。
「這樣下去不行呀!追又追不到,炮彈又打不中!」瞭望台上,秦明端着千里鏡,卻是心急如焚,氣惱不已。
可沒辦法,他是水手不假,但他並不是一名合格的水師將領。
水戰、或者說海戰,他是真不擅長!
「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這兩艏***艦船在眼皮底下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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