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裸游館
以目前的地位來說,趙忠、張讓要稍差一些,但他們還有十幾年好活,這期間有眾多事件與其相關,所以殺這二人的話,定能掙到一大筆積分,當然系統也肯定會設置更大的障礙。
而曹節王甫雖然活不了幾年,但卻與即將到來的兩次大事件有直接關係,決定着宋家和陳球等人的生死,對歷史的影響難以估算,尤其王甫與宋家仇恨已深,殺他一定能拿到最高的任務獎勵。
反正不管殺誰,光是想一想,許強就要幸福地暈過去了。
反正最近任務做得太勤,京城NPC身上有價值的任務越來越少,許強幹脆今天就不去串門了,直接帶上所有手下,跑到宮門外守着。
當然許強已經不是菜鳥了,他對系統維護歷史的手段深有領教,有再多名將,也不敢輕率行事,所以他現在主要是收集情報。
雖然許強在京城呆了這麼久,但對於宦官的作息規律,還真沒怎麼注意過。
一般來說,宦官都有各自的“里舍”,也就是住宅,每天下班都可以回去,但因為痛恨宦官的人太多,路上不太安全,所以很多宦官長年不回家,而是住在宮中,反正宮中宿舍多的是,條件也不錯,還有宮女陪聊不是?
就算要回里舍,宦官們也往往結隊同行,有權勢的太監,則養了一大群家奴護送,許強觀察了大半天,發覺實在很難下手。
要說以許強現在的陣容。一次突襲可以殺十幾二十個小太監,如果cāo作得好,一分鐘內就能解決個黃名,但綠名和藍名就比較麻煩了。有那麼多護衛,肯定無法將全部火力集中在主要目標身上。
系統上次更新后,據論壇上說,各城巡邏部隊的反應速度都大大加快,京城應該也是一樣,估計不管在城內哪個角落動手,三分鐘之內就會有禁軍出現。
藍名宦官等級都不低,體力必然超過十萬。說不定還象侯覽一樣可以吃藥,哪怕單身一人,也不是五分鐘內能夠解決的啊。
許強的四大首選目標,更加難搞。曹節一直與蹇碩同路,王甫與養子王萌同路,趙忠、張讓身邊則有多位黃名,而且護衛數以百計……
原本還信心滿滿的許強,也開始動搖起來。要不,就隨便找個太監殺殺?
看看手邊的一堆木料,許強稍稍有了jīng神,因為他總算把“鼓灰車”的配件作出來了。
楊璇的鼓灰車是個大殺器。但對一個只有中級木工的玩家來說,卻是項大工程。許強一直沒時間完成,今天在宮門外數人頭無聊。才把它搞定。
這些配件,只要兩三分鐘就能組合成一輛鼓灰車,刺殺宦官的時候,用來阻擋禁軍是個不錯的法子。
但這樣就夠了么?許強心裏完全沒譜啊。
當初侯覽的“惑亂天下”,王甫的“籠絡人心”,許強都曾親眼目睹,至今仍然心悸,七年過去了,王甫恐怕都要八十級了,他的能力又漲了多少?而在許強心中,神秘的曹節比王甫更加可怕。
這時龍騰發信來詢問熹平石經的事,許強答了之後,便順便向他請教殺宦官的事。
“有什麼好選的,曹節難殺,當然是殺王甫了,至於趙忠、張讓,喂喂,留給我們行不?這遊戲你總不能一個人玩完了……”龍騰根本沒咋考慮,就回了話。
許強笑了,其實龍騰雖然開玩笑,但也提醒了許強,趙忠、張讓活的年頭久,以後還有的是機會,現在首選確實是王甫。
“至於具體計劃……你沒辦法提供準確數據,我很難分析啊,你還是先試殺一次。”龍騰這句話,又讓許強開了一竅,與其這麼傻想,還不如實踐。
宦官實力如何,禁軍什麼時間能到,系統會不會安排什麼yīn招,試一次就全清楚了。
稍後許強又發信請教了一下班門弄斧,得到的回答幾乎一樣,只是多補了一條,叫許強試着找些幫手。
其實這些遊戲高手,平時都很忙,要他們專門給許強做一個詳細的計劃,還是不太現實啊,不過就算只是幾句話,對許強的幫助已經很大,看來以後真得多跟人交流才行。
正想着,龍騰又發了一條短訊,他思考過後還是勸許強不宜冒險,如果真想殺一個夠份量的太監,最好等到曹cāo上任洛陽北部尉,在他的防區動手。
莫非這個任務,真的與曹cāo上任有關?
不過就算曹cāo能夠幫助許強,許強也不想借他的力,高難度才有高收益嘛。
看看時間已晚,重要的太監都已經離宮,許強伸伸腰,帶手下回到酒鋪。
“許郎中似乎遇到難題了,可願與老朽說說?”微笑招呼許強的,正是在宋府見過的羽林左監許永。
以前從沒見這許永來喝過酒,莫非今晚是專程找許強的?
“請至雅間一敘。”許強心中一動道。
“不必了,等下我還有些客人要來。”許永笑道。
與許永同坐的,一個叫柳分,一個叫史佟,都是桓帝末年的尚。
當初這幾個人,選擇的靠山是宦官蘇康、管霸,二常侍被竇武殺了之後,柳分和史佟都比較失意,因為他們沒錢再結交新的宦官,所以就跟着許永混。
按說許永當初也是阿附宦官的,但rì后他成為司隸校尉,卻專門與宦官作對,號為“許永光rì”,可以說,這也是象陽球一樣的人物,潛伏高手。
然而許永的形象,與陽球截然不同,怎麼看,他都是個糟老頭,眼神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的東西。
想一想。僅僅因為同姓,就投許強一票,這人的思維應該是與眾不同。
正想着,許永已經開口了:“說到刺殺宦官……”
許強頓時滿頭大汗。這也太不講究了,這可是大庭廣眾!
難道與宦官作對的,都是些毫無保密意識的傢伙嗎?怪不得一個個都被宦官幹掉呢。.com
許永不在意許強的感受,自顧自道“其實我也舉薦過幾位英才,他們也被要求去取宦官首級,如果許郎中不介意的話,我讓他們來共謀此事如何?”
許強哦了一聲,這是要降任務難度么?
也對。以正常玩家的發展速度,175年想在京城殺宦官是很危險的,就算能得手,也難以擺脫禁軍。系統不可能設計一個無人敢做的任務,所以會給玩家多種難度選擇。
等曹cāo上任再動手,或者與NPC聯手,估計都是選擇之一。
但許強是正常玩家嗎?
“多謝左監,不過我還是想自己干。”許強很有自信地拒絕了。
“嗯。既然如此,我就讓他們過來了。”許永點點頭,打了個響指,外門便有數人踏了進來。
“喂喂。我什麼時候同意了!”許強無語。
許永卻已經開始介紹:“這是曹全、曹暠,代表敦煌曹家。這是鮑信,代表上黨鮑家。這是河東斐瑜,平原魏劭,代表議郎史弼,這是王匡,代表……”
大笑聲響起:“我不代表誰,我單純就是喜歡殺人,尤其是殺壞人!許兄好久不見!”
笑聲未落,又一個狙獷的聲音搶道:“我胡母彪也不代表誰,就是想給我那膽小的從兄掙點面子而已!許兄,咱們又能一起戰鬥了!”
想不到這麼多熟人啊,許強連忙一一見禮,到最後那人時,許強頗有些驚訝:“遂高你也?”
何進趕緊擺手:“我不是我不是,我只是路過的!”
許永眼睛一翻:“你不是有求於我么?”
何進臉一紅:“是,但他們說殺人什麼的,我可真干不出來,早知這樣我就……”
許永搖搖頭:“後生小子,瞻頭顧尾,能幹得了什麼大事。”
何進低頭:“進並無大志,此生只求三百石便知足了……”
許永敲敲桌子:“罷了,既然這一頓你請客,我就給你指條明路,下個月堂溪典上奏求雨,需要大量祭品,你不是殺豬的么,那些三牲就由你準備了,你再出錢造兩塊碑啥的,一旦下了雨,朝廷能不賞你?”
何進愣了一下:“我什麼時候說請客……啊,多謝左監指點!”
《水經注》記載,首陽山夷齊廟有二碑,是處士平縣蘇騰和南陽何進所立,而蔡邕的《夷齊廟碑》有載,熹平年間,天子下詔上山請雨,就是蘇騰進的言。
“處士”是從未做過官的人,而按歷史來看,明年何進就該出仕了,所以這兩塊碑應是今年製作,這是研究何進生平的一個重要材料,證明除了妹妹之外,何進本身也是很努力的。
不過許強剛剛表揚一下,何進就打起妹妹的主意來:“左監大人常在天子左右,不知能否找機會提提吾妹?”
許永皺眉:“你沒打點宦官嗎?”
何進嘆氣:“打點了,還是吾同鄉,地位不低,可他說,前面還有幾十人排隊,叫我耐心點……”
許永嘿嘿道:“那是自然,比你家條件好的人,太多了,我看幾十人還是少的!嗯,在宮中沒有過人之才是不行的,你得想想,什麼是你妹的特長、核心競爭力,彈琴、唱歌之類的就別說了,宮人們全會!”
何進苦思:“特長?我妹就是腿特長,個兒挺高的……”
“我服了你了,這算得了什麼啊,再想想!”
何進低頭:“吾等出身屠家,自幼少教養,哪學過什麼才藝,不怕諸位笑話,家妹十歲時,還跟男孩子一起下河洗澡……”
“嗯?等等,你是說她喜歡游泳?”許永渾濁的眼睛忽然亮了。
何進愣了一下:“就是沐浴,游什麼泳什麼的,我不懂……”
“漢有游女。不可泳思,游之泳之,詩經你都沒讀過?真是的,行了。明個兒我上奏天子,在後宮修個游泳池,到時候就看你妹的表現了,嘿嘿……”許永說著說著,眼神越來越亮,臉sè也突然紅潤起來。
許強終於知道之前為什麼覺得這位同姓眼神奇怪了,原來那就是“猥瑣”啊!
話說,你怪老頭啊。該不是穿越的,連游泳池這麼超前的事物都能想得出來!
“開玩笑,我是誰,我名永字游光啊。游泳的事有誰比我更專業?嗯,說來,最近天氣真是太熱了,宮裏的人不能隨便外出也怪可憐的。”許永捻須微笑,似乎在遐想什麼。
晉朝《拾遺記》記載:“靈帝初平三年。於西園起裸游館千間……宮人解上衣,惟着內服,或共裸浴。”
這段香艷的野史,當然不是很靠譜。畢竟作者連年號都寫錯了,初平是獻帝年號。如果提前到中平三年,當時天下大亂。國庫一空,很難想像靈帝還有文中那樣的雅興。
如果歷史上真有這件事,應該發生在熹平與光和年間,而一下子興千間裸游館有點不可思議,比較合理的是熹平年的時候先試着做了幾間,光和三年推廣。
裸游館的本意是為了避暑,而熹平四、五年正是酷暑大旱。
其實如果僅僅洗澡消夏,裸泳倒也沒什麼,關鍵是靈帝還在裸游館內“長夜飲宴”,這就擺明了還是看美女為主啊,這位年輕的皇帝,咋這麼會想呢?
靈帝的靈感多半還真來自許永,好好的把字取成什麼“游光”,脫光了游……
解決了何進的問題,眾人終於可以好好談談大事了。
這群同樣被要求交“投名狀”的人,背後的勢力都不算大,但聯合起來還是相當可觀。
鮑信的父親鮑丹新任少府侍中,史弼是議郎,胡母班是侍御史,敦煌曹家稍微強點,有一位二千石高官:永昌太守曹鸞。
早年間亳州曹氏宗族墓地發掘,發現了“太守曹鸞”的墓磚,很多專家因此認為熹平五年上為黨人平反的永昌太守曹鸞就是曹cāo同族。
但上的曹鸞遭到“棄市”的下場,與黨人相關者全部被免官禁錮,當時的曹cāo卻完全沒受影響,這絕對不科學。
所以兩個曹鸞可能只是同名,清初葉奕苞的《金石錄補》和清中期張澍的《姓韻》等,便稱曹鸞是敦煌人。
不過《金石錄補》說曹鸞是曹全的弟弟太離譜了,要知道這時的曹鸞已經九十幾歲了啊。
其實《曹全碑》提到曹全的祖父叫曹鳳,鸞、鳳相合,估計曹鸞是曹全的從祖父,而第一次黨錮時沒受牽連的曹全,卻正是在176年“續遇禁綱”,可見他九成與曹鸞同族。
許強還念念不忘曹全的那“七首葯”、“神明膏”兩種神葯,一直敬他酒,不過也僅僅是在桓彬的幫助下,跟曹全加了1點好感而已。
旁邊的何進也在拚命搞社交,可惜鮑信、王匡這兩位泰山好漢都不太搭理這屠夫,誰會想到,rì后這二位都會成為屠夫的部下呢……
而其他人還比較認真,商量整晚搞出個計劃,就是趁凌晨行人稀少,禁軍鬆懈的時候動手。
這果然是好辦法,想想,宦官下班的時候很容易搭夥,而凌晨各人起床時間不同,就很難一起組隊上班。
“咱們這麼多英雄人物,一定要選個大目標才行啊!”許強趕緊提醒。
“那還用說?咱們專門進京一趟,豈會只殺幾個小蝦米?”王匡獰笑道。
這話說得令許強心情蕩漾,原本想着,這次參加集體活動,就是搜集點數據,現在聽來,似乎可以直接成事!
*
第二天凌晨三點半,許強匆匆來到約定地點,人還沒到齊之前,先把鼓灰車組裝完成。
宦官進宮的時間肯定要早於朝臣,埋伏的眾人已經先後看到幾批宦官經過,果然人數都較少,最多的才七八人。
參與者終於到齊,接下來等到的第一撥宦官,居然只有三個白名。
“動手,這個好對付!”柳分激動地叫道。
眾人一致給了他白眼。怪他沒出息,這種小魚都看得上眼。
話說柳分和史佟這次會參與刺殺,一是急於攀上新靠山,二是對其他宦官不理他們感到憤怒。但從本質上說,這兩位都是沒什麼政治立場的,心裏也沒有什麼為民除害的心理,屬於政治投機份子,他們只想隨便殺個小宦官就夠了。
“好了,就是現在,大魚到了,上啊!”王匡忽然一聲大叫。率先上馬衝出。
許強反應也夠快的,第一時間帶領諸將奔了出去。
“不,有沒有搞錯,這就叫大魚???”許強突然發覺不對。趕緊止住樊稠等人。
十幾個太監,幾個家奴,其中只有一個黃名!
“是啊,好大一條魚,此人在宮中任小黃門之職!”後面柳分叫道。
無語了。大家看問題的高度,實在差太遠了啊,區區一個黃名,對許強來說。白送都不想要啊。
現在許強有些尷尬了,趁亂撿點小便宜不是不可以。關鍵是那些白名小太監的血太薄了,自己的名將一個大招扔出去就有可能秒。就算不用大招,也可能無意中補刀成功,任務直接結束,那可就虧大了。
原本可以幫大夥砍那黃名宦官幾刀,但不解決中間的白名就過不去。
果然不試不知道問題,如果面對王甫等大宦官,上百個小太監一圍,自己是殺好呢,還是殺好呢……
雖然許強在這兒沒出手,但其他人也很強大,轉眼間擋路的白名就被幹掉一大半,王匡的劍已經能夠攻擊那黃名宦官了。
就在這時,史佟一聲尖叫:“有城兵來了!”
好快!這才一分鐘啊,剛剛明明看見周邊街道都沒人的。
曹全沉聲道:“最近洛陽城戒備加嚴,宦官也更謹慎,顯然我等謀划之事走漏了風聲!”
許強心想不走漏風聲才怪了,一伙人坐在酒鋪里公然討論細節……
“大家莫慌,這點城兵能奈我何,我幫你們殺了這小黃門!”許強見來的只有十幾名士兵,放下心來。
然而許強的名將才剛攻了一招,其他人已經全跑了。
無奈,許強也只能跟着撤退。
撲通一聲,史佟一時慌張,居然跌下馬來,王匡等人回頭看了一眼,卻無人去救他。
轉眼史佟便被城兵追上,頓時大叫救命。
“有沒搞錯,拋棄戰友,你們的節cāo呢?”許強大喝一聲,帶部下迴轉,大招齊發!
這群士兵隸屬於洛陽南部尉,縣級的士兵,在洛陽算最低級的,戰力連某些家兵都不如,這一輪強攻下來,頓時全掛,反正他們不是太監,許強可以放手殺。
“多謝許老弟!”史佟一瘸一拐上馬,被許強護着繼續逃。
然而剛剛跑出半條街,側面又衝出數十人,這次是河南尹的郡兵,還有一個黃名帶隊,見面就扔出軍團技。
“其奈我何!”許強大笑,指揮眾將迎擊,拖到大招冷卻結束,又是一起發威,將對方殺死大半,突圍而出。
“全靠許……呀,不好,緹騎!”史佟大叫。
前方數十緹騎、近百持戟掩至!
“緹騎又怎麼樣,我早就想扒他們裝備了!”許強咬咬牙:“桓彬,罩網加上!”
羅網罩住小半緹騎,可惜城裏不能挖陷阱,不然就輕鬆多了。
“屠陣!”“西風烈!”“虎牙!”……名將們全力以赴,華雄更是及時激發了狂狼狀態,一行人總算殺出一條血路。
“許君救我!”一聲呼喊響起,只見路上躺着一人,卻是前面的柳分傷重掉隊了。
許強趕緊摸出馬牌,給了柳分一匹,但就這點工夫,又被緹騎追上,緹騎馬快,始終難以甩掉。
許強不得不慶幸,自己出於穩妥考慮,沒把帶女眷和樊志張帶來,否則以他們的騎術,肯定拖累其他人。
其實如果不是有黃允,許強已經打算把史佟扔下了,他們倆人的速度都差不多。
而柳分雖然重傷,但他是幽州人,騎術不錯,還比較安全。
“不好。是司隸校尉的兵馬!”史佟每次大叫,准沒好事,前方衝來至少三百人!
許強現在知道為什麼王匡、胡母彪這些重義之人,都會拋下史佟、柳分不管了。在洛陽城,拖延半分鐘都可能是死路一條!
“鼓灰車!”系統還是照顧玩家的,不但讓他們可以把馬放在包裹里,連車輛都可以拖着走,這要是完全仿真的話,許強的車早就扔了。
石灰籠罩了數十丈,雙方的眼睛都睜不開了,許強身邊畢竟都是名將。對異常狀態的抵抗力更高,許強作為鼓灰車的cāo作者也有免疫特權,總算又逃出了這關。
“看,那是魏老弟!”史佟又叫了起來。
許強忍住罵人的衝動。順史佟所指方向一看,見那人全身是血,被數名重甲兵用長戟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該死,怎麼會是魏劭!”如果是其他人掉隊,包括曹全、王匡。許強都可能不會猶豫,自己逃命要緊,但這是魏劭啊。
當年史弼下獄,魏劭作為其所舉的孝廉。毀容改裝成史弼的奴僕去保護他,之後還變賣自家房產行賄。才保住史弼一條命,這是何等的義士!
“不拋棄。不放棄!救下此人!”許強大吼。
雖然只有幾個人看守,但這可是重甲jīng兵啊,天知道要幾分鐘才能擊殺,許強都覺得自己是瘋了。
“勸酒!”關鍵時刻,桓彬扔出新學的技能,直接將那幾個鐵罐頭士兵醉倒,搶走魏劭!
稍一耽擱,前方又有一小隊士兵攔路,後方追兵也陸續脫困,又一番惡戰!
總算熬到桓彬的羅網又能用了,眾人這才險險逃脫。
不過連番沖陣,多數人的體力都所剩無幾,但這種時刻,哪還有空停下來進食啊。
“終於到城門了……不好,是城門校尉的旗幟!”史佟喘息未定,忽然又大叫起來。
“我暈,至少五百人,還有綠名!史佟你這個霉鬼別再說話了行不行!”許強都要哭了。
這哪是刺殺宦官啊,明明是系統覺得歷史人物太多,運算複雜,所以設下陷阱把一些不重要的角sè刪除掉,有沒有啊?
隱姓埋名和易容變服能隱藏身份,但都需要脫離戰鬥一段時間才能使用,而假死丹材料難找,最近才剛煉出一顆,現在別說史佟等人保不住,許強自己的部下都沒幾個能活下來的,這次損失慘重啊。
“大家還在門口愣着幹什麼?沒聽見城裏大亂嗎,都跟我去看看!”熟悉的聲音響起,接着,數百衛兵列隊往城裏跑去,彷彿完全沒看到許強等人。
“是羊陟,他什麼時候變成城門校尉了?”許強張大嘴巴,昨天羊陟還是自己上司呢。
不過歷史上這時期羊陟的職位變動確實挺快的,算算也差不多。
“如果不是羊嗣祖遷城門校尉,我們也不會決定今rì動手,許兄,你的武勇更勝當rì啊!”城門邊轉出王匡等人,他們也一個個全身帶傷。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咱們儘快出城!”曹全喝道,眾人趕緊動身。
出城數百步,史佟長出一口氣:“這下安全了……”
“前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屯騎校全體在此!”黑壓壓足有千餘騎奔來。
胡母彪嘿了一聲:“王兄,屯騎校尉該不會也是咱的人?”
王匡還沒說話,許強已經哀嘆道:“屯騎校尉蓋升,跟喬玄和蔡邕都有怨隙,你說他會是哪邊的?”
這次怕真沒救了,北軍五校豈是一般兵卒可以相比,數量還這麼多!
“別廢話了,趁敵陣未穩,跟我來!”吼出這一聲的,卻是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曹暠。
沒辦法了,跟着闖,肯定無法全部突圍,就看誰倒霉了。
“大家接着,每人一粒!”曹全忽然拋出一個瓶子,裏面裝的全是神明膏。
“望、塵、莫、及!”眼看就要與屯騎校的騎兵相撞,曹暠一聲大喝,頓時狂風大作,漫天塵土,遮天蔽rì!
屯騎校大亂,而服下神明膏的眾人,視線卻毫不受阻,諸猛將開道,就象戰車平推一樣,將屯騎校殺了個對穿!
恐怖啊,小小一個綠名,居然有這般強大的技能。
曹暠確實沒什麼名氣,很多人甚至把他錯當成曹嵩,但“望塵莫及”的典故就是從他這兒來的啊。
史佟哈哈大笑:“這樣都能逃得生天!”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長水校全體在此,還不快下馬受縛!”比先前那支部隊還要多的士兵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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