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雨中還在落下，滴在手中突然出現油紙傘上，做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徐二狗”看向前方的酒庄，帶着嬌羞的女人睜開眼看他，眼裏溢了溫柔……
……
1967年，徐家莊
村裏的徐大田早早前往村口外幾里地，那裏的溪水十分甜美，他的小媳婦很喜歡喝。徐大田非常喜歡這個城裏的媳婦，經常為她去打水，順道抓幾條魚。
清晨的空氣總是清新，最近這幾天的天氣也是甚好，徐大田伸了個懶腰，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他滿懷笑意，心想今年的莊稼收成應該還算不錯，然後開始打算着買些什麼。
嘩……風吹過草地留下了一陣音符，徐大田打好水后，把自己的褲腰帶給拉起，走到河中，拿着魚叉時不時扎向湖中閃過的魚影。
山間的小草隨着風舞動，溪流上也潺潺而動，偶爾間徐大田的魚叉叉進溪流中激起的穿插聲夾雜其中，不一會氣喘吁吁的徐大田上岸了，他的額頭有些許汗珠。
“哈哈，看來老天也不會凈做好事啊！”徐大田倒在地上休息，他看向一旁的籃子，那裏有幾頭魚，但早已失去了生息。叉在河中的魚叉在陽光照耀下，看起來有些歪歪扭扭，魚叉的影子倒在了徐大田的臉上，徐大田有些困意，前幾天的農時屬實費了他不少的經歷。
眼睛越睜越小，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
轟隆隆！徐大田忙的睜開眼睛，看到在不遠有一道巨光從天而下，彷彿在世間扯出了一條裂縫，滴答滴答，雨滴落在了他的臉上和地上，看着天空早以陰暗無比，他拿起自己的桶和籃子匆忙離去，甚至連魚叉都忘了拿。
啪唧啪唧……徐大田的腳踩在被雨淋濕成泥地的道路上，這雨來勢洶湧，奈何徐大田兩隻手都有用處，不能拿開，他的全身早以濕透，眼睛也因而睜得不開，雷聲不停作響，徐大田卻不能停下，只能半走半跑地往村莊方向去。
“啊！”徐大田撲通一聲，摔到在了泥地中，他掙扎着起來，身上衣物沾滿了泥垢，看起來很是狼狽。粘着泥垢的臉已看不清楚太多表情，只能從嘴巴看出他好像有些痛苦。
徐大田坐着，他把一條腿曲着，手有些顫抖，腿有一條長長的紅色弧線一直從腳腕處延伸至小腿的一半，徐大田的嘴緊閉着，但時不時從嘴巴縫隙中發出嘶嘶的抽搐聲，他默默把褲腳拉下，然後準備站起身回庄。
“唔……”身邊好像有個人發出痛苦的叫聲，徐大田有些訝異地看向另一邊，那是一個他不曾想到會出現的人。
……
徐家莊，庄口大堂
土灰色的牆立在大堂的四處，後方是一個類似宗祠的地方，而前方則是一條長長的紅木桌，上面擺着一些簡易的酒食，座位上坐着不少的人，他們年齡一部分在三十幾到四十幾，還有幾個坐着最前面的幾個老人。
年輕一些的人有幾個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而老人則坐着最前沉默不語。框。一陣座椅碰撞的聲音響起，一個看起來有些壯碩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
“二叔公，我們必須建一個學校，不然就該把孩子送到鎮上去讀書！”男子看向坐着木桌主座的老人，一臉憤慨。
老人聳拉着腦袋，只顧着掏自己手中的煙灰鍋，等男子說完才輕輕應了一聲，然後說：“建國有這份心是好，可是我們村也沒錢搞學校。之前說把村莊遷下山，可難道是我們自己要上山的。送孩子去鎮上讀書，
沒人陪着他們出了事怎麼辦？當然能去上學當然是最好，但不能去也沒辦法不是。”
徐建國臉色鐵青，他哼了一聲后就離開了大堂，往趙老四家裏去，路上的人看着他指指點點，說天高又去找妖邪了，聽到這些話的徐建國臉色更加難看。
天蒙蒙亮的時候，趙老四就已經起來了，他先是到自家菜園子澆水，然後又來到溪邊挑水，周遭的人都離他遠遠。這是從徐二狗一年前失蹤所引起得，本來這裏的人就不太待見他，又出了這擋事，加上村裡幾個老人稱他為妖邪，就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徐建國靠在門旁，斜眼看向正打水回來的趙老四，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趙老四一邊裝水，一邊看着他露出幾分笑意說：“建國又被反對了吧……”
“是啊！那個……二叔公又拒絕我了。”徐建國剛想破口大罵，但一會兒又泄了氣。
趙老四把裝好水的水缸蓋上了木蓋，然後又把桶放在了一旁，看着徐建國這幅樣子笑意越來越濃。徐建國有些生氣地看了他一眼，趙老四恢復了嚴肅的樣子，走到家門前，用鑰匙打開了門，“建國這事急不得，你不知道的嗎？”
“我怎麼不知道急不得！但是……但是……”徐建國看着趙老四一會想說一會又不說的樣子。
“建國，你要喝點什麼？”趙老四一邊把徐建國拉到座位上，一邊問他問題，等徐建國回答后，才接著說，“但是現在這個時代是個有機會的時代，所以不能被困在村裡……是這個意思吧！建國。”
徐建國點着頭，趙老四把一杯茶放在他面前，自己也坐了下來，看了看窗外那顆新苗，“建國不能急，不能急。現在沒人願意聽你得！這樣吧……這事交給我，你就先去外面闖闖吧。”
看着趙老四那副堅定的面孔，徐建國遲疑了一會兒，然後笑着說：“這怎麼可能呢？老四我都不行更別說你了。”
“說的也是啊……”趙老四表情沒有太大變化，只是拿起自己手邊的茶杯飲了一口，徐建國看到了趙老四這副樣子沉默不語。
一會兒，徐建國就離開了趙老四的家，趙老四在門口看着徐建國離去，輕輕揮手道別，轉身把門關上。
“一年了……”趙老四眼神有了些許懷念，他抬頭看着屋頂上的燈，“不，四年了！你終於再次露出馬腳啊，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