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何雨柱
何雨柱只覺得頭疼欲裂，他茫然地睜開了眼睛，眼前是刺眼的一片白……天花板、牆壁，都是白的，房頂上還吊著一個老式的燈炮和吊扇。牆壁上還是上面一半白，下面一半刷着綠油漆，窗外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傳來的噪音，挺吵的。
他摸了摸腦袋……頭上裹着厚厚的繃帶，怪不得疼呢——他記起來了，這兩天是在倉儲公司拍戲，他在給演員們做示範的時候，不小心失足從搭建的檯子上摔下來了。
不對，腦袋裏怎麼像是有另外一個何雨柱的人生呢？
就在何雨柱準備坐起來的時候，另外一股突如其來的信息在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龐大的信息量當即讓他暈菜了。
“師父，您醒醒啊！師父，是我偷懶，是我不對，我再也不敢了，您醒醒啊！”
一陣陣刺耳魔音似的哭喊聲將何雨柱再次驚醒，他有些茫然地睜開雙眼，發出哲學三連問：“我是誰？我在哪兒？我怎麼了？”
他是有點兒糊塗，剛才在他的腦海里，一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名叫何雨柱的導演的人生和一個生活在二十二世六十年代的廚師何雨柱的人生融合在一起了。
那他現在到底算是誰呢？！
“您是咱軋鋼廠食堂的大廚啊！這是在廠衛生所。中午的時候我不小心把油瓶子碰倒了，圖省事拿拖布拖了一下就算完事了，結果您不小心摔倒，把頭摔傷了……師父，都是我不好……”
一個相貌憨厚的年輕人在一旁哭得眼睛都腫了。
大廚？何雨柱？傻柱？
一段段十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記憶在腦海中閃現，何雨柱終於確認——他重生了，而且成為前世看過的一部聖母劇《禽滿四合院》中的主人公何雨柱身上了。
從今天開始，他就是何雨柱了！
呼～
他輕吁了一口氣，好氣不如賴活，還計較啥身份啊！
“馬華，”
他也記起這個哭嚎的年輕人是誰了，“扶我起來，我要回家。”
馬華看他醒了，也就不哭了：“師父，黃大夫說了，你這得觀察觀察。”
“回家觀察也是一樣。怎麼，師父的話不好使是不？”何雨柱瞪起眼睛呵斥道。
“好使，好使。您別急，我這就送您回去。”馬華一見他火了，連忙答應，“師父，您先在這兒等一下，我回去拿點兒東西。”
等馬華走了，何雨柱從病床上下來……嗯，頭有些暈，至少也是個腦震蕩。
他扶着牆壁走出病房，坐在外面的護士看了他一眼，道：“何師傅，黃大夫說你至少得觀察六個小時。”
“沒事，回去躺一下，睡一覺就好了。”何雨柱不以為意地說道。
他確實有點兒頭暈，但感覺上跟摔倒沒什麼關係，倒是兩段人生的融合讓他有些吃不消，而且這麼活動一下，腦袋反倒有一種逐漸清晰的感覺。
護士看到他如此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麼。
走出衛生所，入眼是沒有塵霾的天空和清新的空氣，何雨柱忽然覺得重生也沒有什麼不好，總比在死亡中沉.淪好得多。m.
記憶中現在是1965年的12月25日，天氣有點兒冷，在衛生所門口思忖了片刻之後，他準備先去自己工作的地方看看去。
“師父，您怎麼先出來了？”
馬華拎了兩個飯盒急匆匆地迎面而來，一眼看到他，連忙小跑着過來扶住他的胳膊。
“我感覺有點兒強了，想着回食堂看一看。”何雨柱說道。
“我已經幫您請了假了，甭回去了，回家歇着。老范說了，算您去採買了，不扣錢。”馬華擠眉弄眼地說道。
老范是食堂主任，和何雨柱關係不錯，用他的話說，做飯是一回事，廚師是另一回事兒，在軋鋼廠食堂這百八十號人當中，稱得上‘廚師’的，只有何雨柱一個。
“行，那回家吧。”
何雨柱伸手接過飯盒就要離開。
“師父，我送你吧。”馬華嘿嘿地笑道。
“你小子，偷懶耍滑也不挑個時間，現在不表現，什麼時候表現？”何雨柱瞪了他一眼說道。
“呃……可是，師父，你自己回去能行嗎？”馬華是想偷懶，不過他也是真的擔心何雨柱。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何雨柱拍了拍馬華的肩頭，拎着飯盒走了。
“師父，慢着點兒。”看着何雨柱一步一個腳印似的前行，馬華在後面大聲叮囑。
何雨柱揮了揮手，腳步倒是越發的輕快了起來。
腦子裏的畫面與現實的街道越來越契合，何雨柱加快了腳步，來到了一個古色古香的四合院跟前。
沒錯，這裏就是何雨柱的家。
“喲，傻柱，你這是怎麼了？早上出去還好好的，回來怎麼就掛上彩了？”
剛剛走進大門，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迎面走來，看到他這副模樣，驚訝地問道。
“上班的時候不小心滑倒了。”
女人的面相和腦海里的記憶重疊，他認出了這個女人：“二大媽，你這是去買菜？”
“可不是嗎？去晚了好菜就沒了。”
二大媽還在看他的腦袋，那眼神不像是關切，倒像是有點兒幸災樂禍的意思，“你說說，摔哪不好，怎麼就摔腦袋上了，這要是摔得……喲，我得走了。”
大概是省悟到自己差點兒把心裏話說出來了，二大媽果斷邁開腿走人。
聽鑼聽音，聽話聽聲，二大媽話是沒說完，但意思都表達清楚了，何雨柱的臉當即黑了。
不過跟一個老太太較勁兒沒啥意思，再說他現在頭是不暈了，可有些發脹，不知道是不是信息量過大的原因，最好是睡一覺，緩一緩。
現在是下午，孩子們上學，大人們上班兒，幾個居家的老太太都沒出門，所以他再沒遇到其他鄰居，直接回了記憶中的家……嗯，果然這個門還是沒鎖，旁邊那個上了鎖的房間應該是何雨水的。
忽然，他感覺背後有些不舒服，等他轉過頭時，那種感覺又消失了。
古怪！
何雨柱搖搖頭，進屋后把門插上，他現在需要好好的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