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變化
“這條鎖鏈……”
柳笙目瞪口呆。
這條鎖鏈怎麼會在這？
這不就是夢中的那條么？
畢竟這個夢他做了好幾年，關於夢中的青銅鼎和斷裂鎖鏈都太熟悉了。
熟悉到上面的每一道銹跡他都快記住了。
今天的遭遇可真是離譜。
先是遇到的所謂的女鬼，接着夢裏的鎖鏈也跑出來了。
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不過沒時間給他多想，一抬頭就看到那一雙死魚眼中帶着痛恨和懼怕的盯着柳笙——手中的鎖鏈。
柳笙之前都以為自己會死這鬼東西手裏。
此時發現自己不是一點兒辦法沒有，還是有個大殺器，心也不慌了，人也不怕了。
畢竟值得懼怕的是未知和無能為力。
“你瞅啥？”
柳笙此時見那鬼東西還敢瞪自己，立刻反手一鎖鏈抽過去。
一聲飽含痛苦的慘叫響起，女子身上如同波紋一般變換不定。
整個房間的玻璃佈滿裂紋，隨後嘩啦一下碎開。
柳笙捂着耳朵呲牙咧嘴，惡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
又一鎖鏈抽過去，女鬼哀嚎一聲，身上再次閃動變換不定。
我再抽。
我抽。
我……
很快柳笙就發現不對，這東西似乎只能給那女鬼帶來極大的痛苦，然而卻造不成什麼太大的傷害，甚至對方恢復的時間越來越快。
顯然，那女鬼也發現這一點了，雖然叫的凄厲，但死魚眼中的懼怕越來越少，反而惡意越來越深。
“事情不對頭！”柳笙心中開始打鼓，看着手中的鎖鏈，又看着面前的女鬼。
隨着心念一動，手中鎖鏈消失不見。
下一秒鎖鏈便出現。
柳笙心中大喜。
既然鎖鏈能從夢裏拿出來，那麼青銅鼎是不是可以？
將女鬼塞到青銅鼎里，然後再用鎖鏈捆上。
柳笙覺得這個想法很有可行性。
……
……
……
然而無論柳笙怎麼做，都無法將青銅鼎拿出。
柳笙乾脆換了想法，既然不能將青銅鼎拿出來，那能不能用鎖鏈捆住女鬼帶進那個空間？
畢竟這鎖鏈還挺長的。
哪怕斷了，也還有接近三米長。
想到就做。
先是劈頭蓋臉一頓抽，抽的對方明暗不定，閃的比現在屋裏的燈泡還要快。
然後將鎖鏈往女鬼身上一纏，再打個結，完事。
隨着柳笙心念一動，鎖鏈和面前的女鬼全都消失。
“成了？”看着空蕩蕩的房間，以及突然就不閃了，表示自己又行了的頂燈，柳笙一屁股坐到床上。
只感覺後背黏糊糊的，剛才短短時間就出了一身的汗水。
仔細打量房間，窗戶是開的，除此之外都沒任何變化，讓人忍不住懷疑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然而柳笙心裏清楚，不是幻覺。
這時他才發現，雨竟然沒了。
衝到窗口，撲面而來的悶熱感讓他驚愕的發現一件事，從來就沒下過雨。
遠處有車燈閃過，一輛車緩緩在這個老舊的小區內停下，從上面下來一個女子和一個醉漢。
女子扶着醉漢朝着一個樓道門走去。
這一切都給柳笙一種荒謬的錯位感，總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出現了幻覺。
不過下一秒他心念一動，
眼前便是一花，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那片灰濛濛的空間。
周圍都是滾動的濃霧。
一道道目光彷彿刺穿了濃霧，帶着貪婪與惡意在他身上徘徊。
這種感覺比在夢中之時更加清晰。
而在自己身邊是個殘破的青銅鼎，足有一米二高，上面刻着模糊不清的圖案。
四個鼎柱只剩下了三個，而兩個鼎耳全都碎掉，甚至鼎口邊緣都有大量破損。
一切都顯得極其殘破。
而那女鬼正被鎖鏈捆着，如同蟲子一樣在地上掙扎，死魚眼中透着瘋狂和恐懼，還有絕望與怨毒。
讓人一眼望去就心中發寒。
柳笙現在已經明白那斷掉鎖鏈的作用，能夠給鬼物帶來極大痛苦，不過這種痛苦是有抗性的。
只是不知道這青銅鼎有什麼用。
現在嘗試的機會來了。
不過憑着良心說話，這女鬼如果不看臉，身材還是不錯的。
只要膽子大，英語老師都能放產假……算了，這個太丑了。
柳笙腦子裏飄着有的沒的，在女鬼身上戳了戳，有些像果凍。
錘了兩下，發現自己本身對女鬼造不成任何傷害，反而是鎖鏈只是捆着它，都能給它帶來無盡痛苦。
抓起鎖鏈，將鎖鏈連帶着女鬼全都塞進青銅鼎里。
青銅鼎的直徑雖然只有一米，但女鬼全都塞進去竟然還空出一大截，顯然裏面的空間可比看起來大多了。
雖然怪異，但很合理。
這裏怎麼可能會有普通東西？
青銅鼎突然綻放黑光將鼎口封住，女鬼在青銅鼎里凄厲慘叫起來，比起剛才被鎖鏈抽還要凄厲。
不過僅僅三秒鐘，聲音便戛然而止。
黑光散去，鼎口裏面除了鎖鏈，便只剩下幾縷灰白氣體。
其中一縷分別鑽入鎖鏈和青銅鼎之中，兩者表面的鐵鏽紛紛灑落，露出原本的模樣。
一縷從鼎中飛出便消散，然而周圍的滾滾濃霧卻如同被沸水燒開，劇烈波動起來，向後退去。
柳笙能夠活動的空間，一下子大了擴大了一一截。
長寬都擴大了三尺有餘。
原本長寬在三米左右，這下子變成了四米，面積增加了近一倍。
最後一縷則是直直鑽入柳笙體內。
柳笙感覺一股涼氣轉日體內后直接散開，身體的每一處都活躍起來，那種感覺很難用言語形容。
就像是四十度的太陽底下站了一個小時，然後灌進去一瓶冰鎮可樂。
整個人從內到外都無比舒爽，好像煥發新生了一般。
這種感覺比上床還要爽。
爽得柳笙想要大喊一聲以宣洩。
然後他就真的喊了一聲。
“啊——！”
“吼——！”濃霧之中冒出一聲震天獸吼，震的柳笙幾乎站立不穩。
看不見對方，卻也能從聲音中感覺到一股凶戾之氣。
而且這音量，可以想像到對方體積絕對不小。-
“嘶……”柳笙也被嚇了一跳，這霧裏都是什麼鬼東西？
算了算了，今天心情好，不宜吵架，影響情緒。
柳笙很快調整心情關注這片空間的變化。
地方擴大了接近一倍，原本的地面都是黑色散發著血腥味的泥土，此時在剛剛多出的地面上卻發現了新的東西。
半塊石板，以及一株草。
柳笙興沖沖的上去研究一下，怎麼看那半塊石板都像是用來鋪路的。
還算光滑，可以看到石材的紋理，沒有什麼文字、也沒有什麼圖畫。
不過儘管如此，柳笙也不敢小看這石板。
要知道半截鎖鏈都可以用來打鬼捆鬼，一個破青銅鼎都能將鬼吃掉……
這半塊石板說不準有什麼大用。
至於那根草，他同樣研究一番，不過也研究不出什麼東西，就是覺得挺像野草的。
讓他吃是肯定不敢，心中決定明天找兩隻兔子給它們加餐，它們肯定很開心。
至於鎖鏈在去掉斑斑銹跡后，露出原本的烏金色，其他也研究不出什麼名堂。
而青銅鼎……上面的圖案仍然模糊不清。
不過儘管如此，柳笙這次的收穫也是巨大。
研究片刻后心念一動，便回到現實的房間中。
先是看了看腳底，柳笙覺得自己應該不是身體進入那個空間。
不過身體的變化，卻同樣存在。
拿起床邊30公斤的啞鈴，一上手就感覺不對。
輕了。
太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