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深淵熔爐
“轟！！！”
狂暴的龍息橫貫數百米戰場，蒸發數百惡魔的同時掀起一陣炙熱的颶風，將周圍惡魔吹飛，直接讓這個血色殺戮場上出現了一個短暫的空白地區。
一頭體長十多米的乾瘦魔龍煽動者蝙蝠狀的翅膀緩緩落下。
“吼！！！”
仰天發出一聲咆哮，方圓五百米內的元素能量，靈魂能量，血肉能量被強行吸入口中，瓦倫的身軀微微膨脹，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實起來。
這塊區域短暫的沉靜的幾秒，緊接着又被惡魔幼崽們鋪天蓋地的吼叫聲淹沒，它們紅着眼發起自殺式衝鋒，最慢的一隻奔行速度都堪比地球上的獵豹！
這些沒腦子的傢伙在深淵意志的影響下，數量達到一定程度以後就算是神靈它們也敢沖。
“自助餐！！”
瓦倫噴出龍息，甩着脖子轉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圈將方圓百米都化作了火海，緊接着他振翅飛向高空，盤旋一周後向下俯衝，口中的龍息一刻不停，彷彿一架無限彈藥的低空轟炸機。
殺！殺！殺！殺！殺！
......
一邊吞噬，一邊殺戮，深淵惡魔幾乎不存在力竭的情況，相反，隨着吞食的惡魔越來越多，體內魔力愈發深厚，戰鬥技藝越發純熟，瓦倫的戰鬥力呈直線飆升。
時間在殺戮中緩緩流逝，不知過了多久，早已殺紅了眼的瓦倫突然感知到一絲冰冷的殺機，他本能的轉身揮出一爪，龐大的身軀如貓一樣靈活，絲毫不顯笨重。
這是一隻雙臂為刀鋒的人形惡魔，以空間能力突然出現在瓦倫脖子後方，沒有一絲遲疑揮刀便斬。
漆黑的龍爪化作殘影，擊出一圈白色的霧氣，龍爪與刀鋒相撞，劇烈的衝擊波擴散開來，震得一旁的惡魔幼崽大口吐血。
“嘣！”“砰！”
音爆聲與血肉碰撞聲幾乎同時響起，一隻身上冒着黑煙，雙臂為刀刃狀的人形惡魔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倒飛出去，砰的一聲撞進一片亂石堆中。
瓦倫並沒有乘勝追擊，他舔了舔爪子，上面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赤紅的魔血緩緩滴落，他死死盯着亂石堆方向，雙目之中燃起幽藍色火焰，晉級小惡魔時覺醒的天賦魔眼已經全面展開，絲毫不敢大意。
無底深淵龐大的體量之下幾乎每一屆惡魔幼崽當中都會出幾個怪胎，這傢伙顯然就是其中之一，恐怖的晉陞速度與自己幾乎不相上下，在攻擊來領的前一刻它以刀鋒格擋，順帶借力後撤拉開了距離，這份戰鬥本能也堪稱逆天。
“嘩啦啦...”
刀魔推開壓在身上的碎石塊，深深看了眼遠處的魔龍，快速遁走。
見對方識趣的離開，瓦倫也收回目光，現在滿地都是糧食，沒必要冒着生命危險跟這種硬骨頭死磕，何況以對方剛剛表現出的空間能力和速度，他想要幹掉對方付出的時間與收穫壓根不成正比。
“浪費老子時間。”
暗自把對方記在心底，瓦倫將再次將矛頭對準周圍的惡魔幼崽。
魔眼展開之後，整個世界都慢了下來，每一隻惡魔幼崽的能量強度，體內的魔力走向在他眼中變得清晰可見。
他再次啟動，以百米每秒的速度將這片赤色大地犁了一遍又一遍，所到之處必然掀起一陣腥風血雨，數之不盡的靈魂與血肉被他吞噬，讓他始終處於這片赤色荒原食物鏈的頂端。
“叮！”
不知過了多久，
天空中忽然傳來一道清脆聲響，所有生物都在這一瞬間凝固，彷彿時間都被凍結。
一道漆黑的光幕自天際而來，眨眼間掃過整個原初河畔，所有的惡魔幼崽，小惡魔都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整個世界在狂歡過後再次陷入死寂。
“嘩啦~”
原初母河再次漲潮，沖刷一切，淹沒赤色荒原，當它河水褪去之時，岸上會再次留下數不盡的惡魔之卵。
瓦倫只覺得眼前一花，回過神時已經立於天空之上，下方是一望無際的黑色森林，無數氣息最弱也是小惡魔的存在正抬着頭，以貪婪的目光注視着自己這邊，彷彿下一刻就要衝上來將他大卸八塊。
身旁還有數萬惡魔，氣息皆是不弱。
“轟！”
天穹之上忽然落下一道道或大或小的光柱將包括瓦倫在內的數千惡魔籠罩，一陣血脈記憶在腦中浮現，瓦倫心中明悟。
“深淵意志的嘉獎，看來我們這幾千號魔就是這一屆的優秀畢業生了。”
深淵意志是整個無底深淵的意識體現，祂沒有明顯的自我認知，但偏愛混亂，殺戮等一切多元宇宙的反面事物。
每一屆原初母河廝殺到一定程度后祂都會將魔崽子們隨機傳送到各個深淵層，其中殺戮最多，實力最強的一些個體則會被篩選出來，專門傳送至這片黑暗森林進行深造，在這之前祂會根據每一名惡魔的成績來給出相應的獎勵。
在深淵意志降下的能量光柱之下，瓦倫清晰的感受到體內有一股全新的力量湧出，一條條神秘花紋出現在他的胸前，緩緩交織勾勒出一個太陽的形狀。
“深淵熔爐！”
本能的，他知道了自己新獲得能力的名稱與作用。
“深淵熔爐，高效吞噬轉化能量，煉化一些強大生物還有概率獲得對方的天賦能力，能消耗魔力引導體內的熔爐之火進行戰鬥，並且因為深淵熔爐這個天賦階位極高，以小惡魔等級的魔力點燃的爐火也能夠灼燒下位惡魔。”
深淵的嘉獎持續了一段時間，在此期間瓦倫默默感受着體內涌動增長的魔力，同時觀察周圍的一眾惡魔，果不其然，魔群之中他找到了那個砍了自己一刀的刀魔。
這傢伙此時渾身冒着黑煙，雙目散發紅光，雙臂刀鋒之上閃爍着寒芒，氣息駭人，但不遠處一頭魔龍氣勢卻更勝一籌，身上散發的惡意幾乎要凝成實質，感受到自己的氣息被對方牢牢鎖定，它眼中紅光綻放，渾身黑煙更加凝練，戰意十足。
見刀魔轉頭看來，瓦倫裂開滿是獠牙的大嘴，露出一個放在現代能止小兒夜啼的微笑。
“等我！”
深淵的嘉獎很快結束，籠罩寂靜森林上空的空間封禁消失，大量魔法攻擊從下方與身邊襲來。
這就是無底深淵的風格，指望深淵意志保護新人？不好意思，無數紀元以來從未開過先河！
面對這些襲擊，瓦倫直接無視，身上燃起深紅色的深淵之火，這些魔法攻擊剛一靠近就被灼燒成元素能量，被瓦倫吞噬吸收。
刀魔亦是如此，黑煙擴散開來，魔法攻擊進入黑煙就如石沉大海般不見了蹤影。
二者都是第一梯隊的強者，此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其他惡魔還在海量的魔法覆蓋之下苦苦支撐，瓦倫與刀魔卻是無視攻擊，雙向奔赴。
電光火石之間，兩頭惡魔闖進了對方的攻擊範圍，刀魔斜斜一刀上撩，刀鋒直指瓦倫脖子。
瓦倫仰頭閃避的同時右爪揮下，三米大的龍爪幾乎覆蓋了刀模整個身子，這要是抓住了在巨大的噸位差距下刀魔不死也得脫層皮。
“嗡~”
空間波動閃過，刀魔出現在瓦倫右下方，剛才的一刀上撩並未中斷，繼續朝着瓦倫脖子斬去，
此時瓦倫右爪剛剛揮空來不及回防，右側方可謂是空門大開。
“得手了！”
刀魔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還以為這傢伙多難纏呢，原來是虛有其表，早知道在原初河畔就該斬了他！
“砰！”
一聲音爆炸響，白色的衝擊波向四周擴散，只見剛才還佔據上風的刀魔竟然倒飛出去，其腰間的外骨骼護甲已經碎了一半，溢出大量深紫色魔血。
瓦倫甩了甩尾巴，將上面的魔血甩盡，心中暗道一聲好險，即便有了防備對方的空間能力還是相當棘手。
“趁他病要他命！”
沒有一絲停頓，瓦倫煽動龍翼直接追了上去，深吸一口氣，張口就是一發龍息噴射而出。
“嗡！”
又是空間波動，百米開外，刀魔吐出一口魔血，短時間連續兩次使用天賦能力讓本就不輕的傷勢更重了。
不等他有喘息的時間，上方投下大片陰影，一頭魔龍從天而降，那恐怖的氣勢壓得刀魔胸口不由得一悶。
硬着頭皮斬出一道十字刀芒，同時抽身暴退企圖拉開距離。
“只要一分鐘，只要我緩過氣來，就還有一戰之力！”
卻沒想到瓦倫壓根不做防禦，直接一頭撞碎了刀芒，拼着在臉上留下一道刀疤也要近身給他一爪，無奈之下刀魔只好強提一口氣揮刀迎敵。
轉眼間，二人交手上千招，從高空之上戰至寂靜森林深處。
”你的刀怎麼越來越慢了，原初河畔的幼崽都比你有力氣！“
感受着對方刀上的力道逐漸減弱，瓦倫出言嘲諷的同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越是這種分勝負的關頭越危險，一瞬間的大意都可能被一刀斬下頭顱。
看着眼前這頭絲毫不露破綻的魔龍，刀魔心生絕望，紅着眼操控周身暗淡的黑煙向刀鋒聚攏，瓦倫自然不會慣着他，右爪猛地揮下被對方側身翻滾躲過後，順勢轉身又是一招神龍擺尾。
砰的一聲，擴散的衝擊波震斷了附近的植物，刀魔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倒飛出去。
此時瓦倫渾身都是密密麻麻的斬痕，左眼被一道恐怖的刀痕撕裂，看起來恐怖至極，實則都是些皮外傷，只要調動魔力治療，分分鐘就能痊癒，疤都不會留。
而他的對手刀魔則靠坐在一顆被撞斷的古樹旁，刀臂插入地面支撐着不讓自己倒下。
直衝上來一把將刀魔攥在爪心，五指發力狠狠一捏，掌心頓時溢出紫色魔血，瓦倫毫不遲疑，將刀魔殘軀塞入口中。
感受着體內涌動的深淵之火，看着胸口正在發光的深淵熔爐，瓦倫感嘆道：”真強啊，差點就死了。“
刀魔的身軀很快被深淵熔爐分解，提供的能量竟然相當於二十隻小惡魔的總和，充裕的能量支持下，瓦倫身上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癒合，而胸口的熔爐烙印則繼續發著光，似乎在孕育着什麼。
瓦倫馬上想到了自己天賦能力的其中一項，”有概率獲得對方的天賦能力“。
如果自己擁有對方那鬼魅般的瞬移能力，在這最高不過下位惡魔的寂靜森林中，不說橫着走，至少也沒幾個存在能夠殺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