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就按照事實說的。”
陸妤覺得徐妙妙很奇怪,她為什麼那麼熱衷於讓自己給宋文歸脫罪?
“陸妤,我在衛生間說的話是不是讓你生氣了?我當時真沒多想。”
徐妙妙總覺得陸妤和平時不一樣。
陸妤問:“你覺得我生氣了?既然你料到我會生氣,為什麼當時還要讓我放過宋文歸?”
“我是覺得宋文歸他在音樂上很有天賦,如果因為這事斷送了前程,豈不是很可惜。你以後也會後悔的,畢竟是咱們讓他來假出軌的。”
徐妙妙這話,是責怪上陸妤這個受害者了。
陸妤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徐妙妙好像是一個從未了解過的陌生人,她沉默了一下說:
“就算你讓我放過宋文歸,賀驚鴻也不會放過他。”
前世陸妤饒過宋文歸,賀驚鴻還是請了最頂級的律師,讓他老老實實地蹲了三年牢。
徐妙妙以為陸妤這是被自己說動了,她悄悄打量着陸妤,再接再厲道:
“陸妤,做人要有良心。如果我是你,就算再害怕賀驚鴻,也會去求他放過宋文歸。陸妤,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妙妙姐其實你不是我,也可以去求賀驚鴻放過宋文歸,我一會就跟賀驚鴻說你想要拜託他放宋文歸一馬。你這麼有良心,這種不足掛齒的小事一定能辦到。”
陸妤淡淡道。
徐妙妙臉色掛着僵硬地笑,心裏簡直要氣死了。
平時陸妤蠢的要命,怎麼關鍵時刻不上鉤,真是煩死人了!
剛好賀驚鴻將車開到面前,陸妤對他說:
“妙妙姐想拜託你一件事——”
“沒沒沒沒有,陸妤她開玩笑呢。現在都這個點了你們先回家吧,我有事就先走了。”
一氣說完這些話,徐妙妙就連忙跑了。
她在心裏狠狠地咒罵了一番陸妤。
陸妤上了車,賀驚鴻將車駛離警局,往家的方向開去。
已經是凌晨一兩點,陸妤經歷一場未遂案件精疲力盡,坐在車上很快就睡著了。
不知是夢中還是現實,她聽見賀驚鴻低沉沙啞的聲音:
“不要離開我。”
“賀驚鴻,我不是齊朧月。”
陸妤困到難以睜開眼睛,吶吶低語,聲音低弱勉強才能聽清。
耳邊傳來賀驚鴻懶倦的聲音:“我知道。”
陸妤仍舊閉着眼睛,她在心裏想:
果然是把我當做齊朧月了。
明明你喜歡的是齊朧月,為什麼又要和我結婚呢?
甚至不顧性命闖入火海救我。
我長得和齊朧月也根本不像啊。
怎麼也想不出頭緒來,再加上洶湧襲來的困意,沒多久陸妤就閉上眼徹底睡著了。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陸妤沒在自己房間找到手機,下樓看到茶几上放着手機,用指紋解鎖後點開,顯示有未讀消息的短訊。
這條短訊是半個小時之前發過來的,顯示是未添加的聯繫人,通過電話號碼她認出這是她的姐姐徐妙妙的號碼。
[賀先生,陸妤想要讓你放過宋文歸,只是她一直不敢跟你說。]
賀先生?
陸妤記得自己通訊錄里有記徐妙妙的電話,還有,徐妙妙為什麼要稱自己為賀先生?
她剛意識到一絲不對,徐妙妙的上一條短訊引起了她的注意。
發送時間是昨天晚上十點。
[賀先生,我妹妹陸妤為了和你離婚跟季諭明在一起,居然要假裝和別人出軌。
酒店地址和房間號是……
你一定要勸勸她,我怎麼勸她都不聽。]
陸妤看着這條短息皺起了眉頭。
明明出軌這個建議,是徐妙妙告訴她的。
而且她想要離婚。根本不是因為季諭明,而是因為賀驚鴻。
徐妙妙為什麼要這麼說?
陸妤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挑撥賀驚鴻和自己的關係,雖然她和賀驚鴻關係本來就不怎麼好,但是被自己很珍重的姐姐這麼背後捅刀還是不怎麼好受。
而且陸妤根本沒有要放過宋文歸的想法,徐妙妙為什麼要對賀驚鴻這麼說?
不知何時身着西裝的賀驚鴻從樓上下來,看到陸妤拿着他的手機一臉複雜的表情,走過去問:
“你在看什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你手機的,不小心拿錯了。”
陸妤退出短訊頁面,抱歉地將手機還給他。
“沒事,我的手機你本來就可以看,只是我現在要去公司了。”
賀驚鴻接過手機。
想到徐妙妙發給他的短訊內容,面對轉身就要離開的賀驚鴻,陸妤猶豫了下還是叫住他:
“雖然很像是狡辯,但我想和你離婚不是因為季諭明。”
聽陸妤提到季諭明,賀驚鴻眸中閃過一絲陰霾。
他轉身看向陸妤,那抹陰霾又消失不見了,聲音平靜而冷清:
“所以是因為什麼?”
是什麼,讓你想要和我離婚。
被賀驚鴻這麼問,陸妤咬着下唇想了幾秒,然後小心翼翼地說。
“我們之間根本就不相愛。這段婚姻就算繼續下去,也是一潭死水。還不如趁現在就結束。”
賀驚鴻眼眸微動,淡淡地道:
“那就相愛吧。”
“什麼?”陸妤瞪大了眼睛。
賀驚鴻盯着她:“我說從現在開始我們相愛,你就不會離婚對嗎?”
陸妤想起齊雨煙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她握緊了雙手,抿着唇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陸妤,你別犯蠢了,居然以為賀驚鴻是真的喜歡你?”
“驚鴻他當時傳出和我緋聞,那個時候我有一個資源必須要爭取,就對他說希望他想辦法能阻止這個緋聞。”
“你當時不是也要被家人逼着嫁給一個老男人嗎?驚鴻他因為你父親的事可憐你才會和你結婚,所以這段婚姻你就不要期待太多,不然到最後受傷的還是你。”
因為這些不想提及的回憶,陸妤臉色煞白,她要怎麼和賀驚鴻相愛?
賀驚鴻又怎麼看不出她蒼白的臉色。
賀驚鴻氣質如枯竹如寒松,荒涼冷寂,沉鬱死寂。
他濃墨色的眸子暗潮湧動,深邃而刺骨,俊美的容顏也好似覆上了一層寒冰,令人望而止步。
說什麼不相愛,都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