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瘋九傳劍
楊一仰望着天空之上的戰場，無數的雨水落在山邊，落進湖水當中。
天空之上瘋九慎重的看着眼前的秦朗，花白的頭髮，衣着隨風，寬袖大衣，雷聲滾滾讓秦朗竟然有了濃重的威嚴相貌。
瘋九左手平舉，又不知從哪個地方取出了一隻酒葫蘆，仰頭飲了下去，隨後隨手又一次丟掉了酒葫蘆。
“這套劍法是我與雙生魂晶朝夕相處一百年領悟的劍法！”楊一的腦海中又一次響起了瘋九的聲音。
“緩慢調整氣息，運氣然後用眼睛看着這套劍法，它會對你有所幫助。”瘋九對楊一傳聲說道。
“靜息禪定，風轉水流，迴旋握力；來而停歇，去而散力；數七星數，吐納自如；盡收心，靜平意；順氣而生，萬物之理……”楊一會回想着瘋九教給自己的口訣，寧心定氣盤坐在山腳下。緩緩的楊一閉上了雙眼，但天空上的場景卻在楊一的腦袋中變得越來越清晰。
或許是同根同源的原因，逐漸的楊一竟能夠感受到瘋九的每一個動作，每一絲顫動。
“劍或者不是劍都沒有關係，只是一個傷害別人的理由而已。”瘋九靜靜的傳音。
就在同一時刻，高空之上的秦朗出招了，黑色的絲線如同千萬利箭從秦朗手中的扇面中飛出，飛向瘋九。
“傷人的理由，是一種意氣，是一種捨我其誰的意氣……”瘋九不斷的向楊一傳音說道。
在山腳下，就連秦氏的人也退開了，天空上傳來的威壓越來越強大。只剩下楊一和宋茜還站在空主山的山下。
“意氣，是用靈魂散發出來的……”
黑色的絲線撞在瘋九的身上，一層淡紫色的光暈籠罩着瘋九的身體讓這些黑線傷不了他分毫。這是的秦朗也很驚訝，他明明已經是碎虛期的修士，如果碰到尋常的合體期在他的攻擊之下早已經死了無數回。
“老瘋子，沒想到你竟然有這樣的手段。”秦朗喝到。
不遠處的瘋九並沒有理會秦朗的話，紫色的雷電從瘋九的身體當中喧囂而出化成一幅護身的鎧甲。
“修仙者能夠傷人的，不只是靈力還有靈魂力還有神念，而想要釋放靈魂力就需要去感知。我的這套劍法，是一套靈魂攻擊之法。瞧好了！”瘋九的傳音戛然而止，而天空之上瘋九的身影猛然動了。
“第一式名為霞刺，需要有怒意，怒意所至殺人無形。”，紫色的雷光如同實質圍繞在瘋九手中的長劍之上，天空之中紫光大盛。瘋九的劍在一瞬間刺進了秦朗的胸口，黑色的防護罩一層層碎開，秦朗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瘋九。在秦朗身後山體被這道紫色的劍光刺穿了一塊，樓宇倒塌一個數米寬的圓洞出現在山體之上。霞刺，引動全身怒意靈魂為引力量連綿不絕不僅能夠增強攻擊更有鑽山搗月的威能。
即便是秦朗已經在一瞬間做出了反應，連續三道陣法結界也沒能擋住瘋九的這一劍。
“靈魂之力溢散這麼明顯，你果然只是一道分身。”瘋九仰頭笑了笑讓四周的風穿過自己白蒼蒼的頭髮。
“這一道分身對付你，已經足夠。”秦朗雙手抵住瘋九的手臂將紫色的電光從自己的身體當中緩慢的拔了出來。身影一晃，秦朗腳下的三色戰陣悠悠轉動，威能更勝。在這片戰陣當中，秦朗的防禦已經被提升了數倍但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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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難以抵擋瘋九的劍。
“空畫”數十根黑色木條從秦朗的身體當中飛出散若蓮花，在空中飄浮盤旋。黑色的木條散發出黑色的能量，相互綴連在一起形成一個黑色的蓮花牢籠。符文在陣法中若隱若現，聲威隆隆就連宋茜都能感覺到強烈的震動。
鐵扇和紫色的長劍碰撞了數次，只在這數招之間觀瀾城的樓宇山峰就倒塌了無數。
修士慌亂，人影匆匆，又有不少人在這次戰鬥中被波及受了重傷。
黑色的木條似有靈性一般，每一次都恰到好處抵擋住瘋九的攻擊餘波落在秦朗的鐵扇之上也被輕易化解。
天空之下，楊一感受着瘋九招式的奧妙。這一招霞刺便是用周身的意念刺出殺意十足的一劍。以力破巧攻伐果斷，需要從內心深處散發無盡殺機方能刺出。如果不是因為境界差距實在過大，瘋九這一劍定能秒殺同級。
“靈魂之力，也可以殺伐么？”楊一心中暗暗思考。思量之間瘋九已經刺出數十刺，看似每一劍都直來直去被秦朗一一接下，但每一劍都暗含殺機，靈魂之力已經破開秦朗的防禦直指秦朗的內心。
天空之上，瘋九的劍刃光芒更盛雷蛇無數。
秦朗身旁蓮花綻放，黑色的木條燃燒起漆黑的火焰飛向瘋九。
“雷撕！”瘋九身旁雷光幻閃，天空之上落下一道霹靂和黑色木條撞在一起藍光炸裂木屑散落無數。
“既有攻伐就必定有防守……”瘋九再一次傳音說道。
秦朗見攻擊被擋下也不懊惱，左手單手掐印向前一掌黑色的烏光撞在瘋九身上。瘋九淡然一笑，單手持劍，劍尖一點還未觸到烏光，黑色的光流就像水流一樣散落在兩邊。
“這式名叫鏡屏，需要有勇氣，心中有勇自然不怕來者……”
黑色的流光在瘋九身前穿過竟然一絲傷痕也沒有留下，秦朗的攻擊被瘋九抬手之間化為無形。
“這一式叫流光，需要有執念，偏執一念神佛難當……”
空中雷光墜落，纏繞在瘋九身側，鬚髮皆張，瘋九如同怒神。
瘋九平出一劍，無數劍影流光激射而出足有百丈。漫天紫雨炸裂秦朗的身軀，紫雨飛過內城的城牆，塵煙飛騰光焰四散已經建立數十年的觀瀾城就此倒塌一處。護城大陣也不過守護了片刻就如同螢火一般消散在四周。
這一式出，驚慌四座，觀戰的人瞬間變成了逃亡的人。風雨飄散，人影也四散着飄搖。觀瀾城第一次出現鬧哄哄的情況。
楊一還在靜默的修行着瘋九傳授的劍法，這套劍法一共九式，是劍法，但也可以不是劍法。它是一種靈魂攻擊法，是瘋九用一百年領悟的招式，瘋九是何等的天才人物如果不是因為一百年前被毀掉了肉身，現在的瘋九已經是一個傳奇了。
天空之上，雷雲滾滾，天雲交戰。聲勢一次比一次洪亮，城下的宋茜和楊一也被壓迫到了支撐不住的時刻。
然而，秦朗準備的三個陣法閃動起了亮光天空吼叫聲從陣法中傳了出來。原來這些陣法並不僅僅是輔助陣法，還是召喚陣法。準備了如此長的時間，秦朗面前三隻幻神接連從陣法當中飛了出來，一龍，一鳳，一飛虎。
三隻幻神一出現，給楊一的壓迫感更加強烈。但今天可能是瘋九最後的時光，楊一絕對不會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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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茜姐，你走吧。讓我一個人在這裏就可以，這種威力殺不死我但是我很擔心你。”楊一睜開眼看了看宋茜說道。
“我不走，如果動不動老大就開溜，那還收小弟做什麼。”宋茜輕輕掐了下楊一的耳朵說道，她也盤坐起來運氣抵抗着來自天空的壓力。
天空中瘋九的招式已經傳授到了第六式，天空之中雷池涌動漫天飛舞。整片天空都變成了紫色的雷海，而秦朗這邊不間斷你的攻擊正在瘋九面前不斷的炸裂。
“老胳膊，老腿還挺靈活。死瘋子，你知道我當年有多恨你么？你殺了最疼愛我的師父，滅了我的宗門，喪盡天良還不知悔改。今日，我就代師門報了這血海深仇，代聯盟清理了門戶！”秦朗聲音隆隆猶如銅鐘。三隻幻神咆哮着沖向瘋九。瘋九身後天空中雷聲大作，無數電鞭閃過。
劍影如風如龍撕碎三隻巨獸，秦朗心中驚顫。這是何等的天才，才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即便現在出現在這裏的只是自己的法相分身，但有着碎虛初期實力的。那不是說明，瘋九有着跨越一大階位殺人的實力么？
“難怪當年，他有那般實力。”秦朗心中想着，一道金燦燦的符篆被他握在了手中。這道符篆是秦朗放在法相分身上的殺手鐧，可攻可防。
“瘋九老賊，我看你今日是必死無疑，又何必連累眾多族人呢？”秦朗直視瘋九說道。
“你放屁，吃我最後一招。”瘋九爆喝一聲身後的雷電匯聚成一個人形虛影。這是瘋九的必殺絕招，也是劍術的最後一招。
“小楊一，我不能陪你走完後面的路了。這最後一招釋魂，我希望你永遠都用不到。”楊一腦海當中，瘋九和藹的聲音傳了過來。
天空之上，一位三頭六臂的神像凝聚在瘋九的身後。這神像似乎和瘋九有些相像，這是瘋九釋放靈魂凝聚而成的影像。
瘋九手握長劍，背後的雷電影像也同樣手握着六把雷電長劍。
劍影斬落，金光爆閃，一個金色的佛影被這雷電的長劍斬碎在空中。天空中的烏雲也被這片金色的光輝吹散，宋茜嘴角流出鮮血，餘波的衝擊讓宋茜有些吃不消。
滅了法相分身，相當廢掉了秦朗百年之功。金色的雲海漂浮在當空，雨點淅瀝瀝落在大地，地面之上只有楊一和宋茜兩個人的身影。
淅瀝瀝的雨水還在飄動，瘋九的身影如同雪花一樣在陽光下消融，這片雨水是一片混雜的靈氣雨水，想來過不了多久這裏又是一片鳥語花香。
“爺”楊一低聲嘆息了一句，從現在開始他再沒有了自己的親人。緊握住宋茜的手，兩行淚水混合著雨水從楊一的臉龐滑落。這一刻楊一就像是一個凡人小孩子一樣無助，與他相依相伴的爺爺不在了。
即使是縱觀瘋九的一生，他自己並未曾感覺到些許的後悔和遺憾。但一種無力感任然在楊一的內心當中不斷的攀升，兒時的回憶一幕幕劃過眼前……
楊一本是魔族，瘋九當然知道，他創立了這九式劍法也自然和魔族有些關聯。當年瘋九渾渾噩噩行走到無人之地，他回想着自己愛的人死在自己懷裏，有感而發創立了這套劍法中的前兩式。這套劍法以靈魂之力為根基，最適合靈魂強大的魔族修行。奈何現在，魔族滅絕這套劍招除了楊一也幾乎無人可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