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拜師馬鈺

陸子羽清楚老道士說的並沒錯，未得先天功時，他也有每日勤練基礎呼吸法，但效果並不佳，修習半年多，只是感覺呼吸變得有些綿長，耐力稍有增加，至於氣感什麼的，則是完全沒有一絲頭緒。

殿內，老道士來回踱步，眉頭緊鎖。

腳步一滯，像是想起了什麼，老道士轉過身去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捋了捋鬍鬚，微微頷首道：「既然你真的修鍊出了內力，我也不食言於你，你且隨我來。」

說完，不等陸子羽說什麼，老道士轉身走向殿外。

陸子羽趕忙跟上了老道士的腳步，兩人一前一後，向著重陽大殿方向快步走去。

「這是要去演武場么？」

心中暗自猜測道：「也不清楚道長他會將我介紹給哪位教習。」

跟在老道士身後，陸子羽心中回憶關於全真教的情況信息。

自重陽祖師仙逝后，目前全真教是由全真七子輪流掌管，往下則是被全真七子正式收入門牆的親傳弟子，以及數百位普通三代弟子。

而那些親傳弟子，平日則有代替七子傳授普通弟子武藝的職責，也算是一種溫故知新了。

這些弟子都是入了道籍，正式的出家弟子，需要謹守清規戒律。

除了這些正式弟子外，全真教最多的還屬於那些外門弟子。

全真教是玄門正宗，北地第一大派，平日裏受到庇護的人多不勝數，而全真教也需要這些外門弟子打理教內的產業，否則僅憑山上的正式弟子，談何稱得上北地第一大派。

故而傳授一些基礎功夫，讓這些外門弟子能有一些自保之力，便於打理教內各地產業維持運轉。

陸子羽則勉強可以算是普通的外門弟子，被傳受了一些粗淺的功夫拳腳。

......

重陽殿後殿大廳內。

一個頭挽道簪，身着青白雙色道袍，面相慈善的道人正靜坐於蒲團上，周身寧靜怡然，縹緲出塵。

陸子羽看到道人那和善面相的第一眼，下意識的感到很是親近，讓人有一種看到親人般的感覺。

「好一個有道全真。」陸子羽心中暗道。

「見過掌教真人！」

老道士對着道人行了一禮，轉頭對陸子羽說道：

「子羽，這是我全真掌教，還不快見過掌教真人。」

陸子羽這才明白，面前這位面相慈善、仙風道骨的道士竟是全真教掌教。

回過神來，趕忙躬身行禮道：「晚輩陸子羽，見過真人。」

「鄧師兄，這位少年是？」中年道士平靜和善，聲音頗顯清雅淡然。

老道士看了眼陸子羽，恭敬道：「掌教，這就是我前些時日下山，路上救下的那個少年…」

老道士頓了頓，接着又道：「他隨我練習了一些教內粗淺的呼吸法門，誰曾想，半年不到竟被他練出了內力。

我曾答應過他，如果能修鍊入門，就破例收他入我全真門下，授我全真絕藝，而我主要文居修行，對武學一道只是稍有涉及，做不了他的師傅，還請掌教定奪。」

老道士說完便不再言語。

此時，陸子羽心中略微有些忐忑，他沒想到，老道士會直接帶他來找全真教掌教。

原以為，以他這種過了最佳年紀的人，就算入教，也會找那些親傳教習來指點他，誰曾想上來就是王炸。

目前他也不敢肯定，到底會不會被發現修鍊功法上的問題，畢竟全真七子可都接觸過修鍊先天功的王重陽，對這門功法肯定有着一定的了解。

對於一般人，陸子羽可以確定，沒人能夠發現問題，但對於全真七子，他就沒那麼肯定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誰又能想到，老道士會直接帶他來找全真教掌教呢。

「半年就打磨出了內力？」

道士平靜的面龐上泛起波瀾，起身走到陸子羽身邊，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是？」

道人雙目之中精光一閃，一把抓住陸子羽的手腕，閉目仔細探查起來。

過了片刻，道人平靜的面龐上止不住的露出喜色，仰天大笑了一聲。

而後道人神色鄭重，雙目緊緊盯着他，道：「頻道全真馬鈺，你這弟子今日貧道收了，你且入我門下，做一記名弟子，暫居世俗。」

中年道人如此這般，陸子羽略微一想，便明白過來，馬鈺已然發現他修鍊功法的問題了，但卻是沒有點破，而是收他做記名弟子。

陸子羽慶也十分慶幸，此時面前站着的是全真七子之中最為和善的那位，若是換一位，恐怕結果就沒這般順利了。

丹陽子馬鈺，全真七子中為人最和善的一位，丘處機與江南七怪的賭約，十八年後嘉興醉仙樓比武，被馬鈺得知前因後果后，知曉自家師弟理虧，更是不計門戶之見，親自趕往大漠，傳授郭靖全真武藝，可見為人如何。

對於這樣的人收自己為徒，陸子羽還是很高興的。

「徒兒拜見師父。」

陸子羽恭恭敬敬的雙膝跪地，對着馬鈺叩首，行禮。

對於拜師，陸子羽並沒有什麼抵觸，本就是被全真所救，在此之前也一直受到全真地庇護，所以對於全真他還是十分感激的。

而陸子羽也並沒有因為得到逆天的機緣而目空一切，他本就是謙遜之人，聞道有先後，達者為師，何況有恩與他，忘恩負義這種事他肯定是做不出來的。

「好好好，子羽快快起來。」馬鈺臉上掛滿笑意，一把將他扶了起來。

「掌教...你..」

老道士非常驚訝。

馬鈺從容笑道：「鄧師兄，此子與我教有緣，貧道收了他又如何，師兄不必多慮。」

老道士疑惑的看了一眼陸子羽，沒有想明白，掌教真人為何會突然收徒。

想不通為何，老道士也不再多想，陸子羽能拜師掌教，他由衷的感到開心。

「子羽能拜掌教為師，那是他的造化，那我就不打擾掌教授徒了。」

說完老道士告辭一聲，起步離去。

殿內。

馬鈺神色陷入回憶，神色恍惚，片刻之後回過神來，輕嘆一口氣道：

「子羽，為師不問你從何處得到的功法，但是有一點你需謹記，既然你修鍊了你師祖的功法，那麼你便是這全真教內，先師最為正宗的嫡系，日後行走江湖萬不可墮了你師祖的名聲。」

「還請師傅放心。」陸子羽十分鄭重的說道。

「很好，子羽你以後就搬到山上來居住，修鍊上有何問題，也可以隨時來找我。」

馬鈺滿意的點了點頭，道：「現在先去看一下住處，明日清晨來這裏找我。」

說完，喚來一位弟子，陸子羽跟着退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