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給你們機會,你們蹬鼻子上臉?
秦建軍隱約聽到秦浩跟宋瑩提到了什麼照片、傷情鑒定,心裏面頓時有些發慌,上次那件事弄得他身敗名裂,在鋼鐵廠上班時,同事們沒少在背後戳他脊梁骨,弄得他好幾個月都抬不起頭來。
原本以為,都過去這麼久了,秦浩身上的傷肯定已經消了,死無對證,怎麼聽這意思,這小子還留着證據呢?
“什麼照片?什麼傷情鑒定?你什麼意思?”
秦浩冷眼瞥了秦建軍一眼,對林棟哲道:“林棟哲你去打電話給鋼鐵廠的齊主任,還有棉紡廠的張書記,就說秦建軍要翻案,請他們過來一趟。”
“好嘞。”林棟哲對秦浩的話是言聽計從,接過秦浩給他的一張大團結,一眨眼就跑沒影了。
宋瑩這會兒也從屋裏找出了照片跟傷情鑒定,圍觀的街坊鄰居眼尖可以看到那照片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就跟蜈蚣一樣爬滿了秦浩瘦弱的身軀。
“這秦建軍兩口子真不是個東西,對親侄子下這樣的狠手。”
“造孽啊,多好的孩子,又聰明又能幹,這夫妻倆怎麼下得去手的。”
秦建軍夫婦聽着街坊鄰居的議論,再看到秦浩手裏的照片,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浩子,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了吧,二叔知道錯了,你也別生氣了,跟二叔回家,你阿爹阿婆還在家等着給你慶功呢。”
秦浩冷笑:“本來我也打算讓它過去算了,可你們偏要跑來噁心我,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你……你想幹什麼?就為了一個外人,你要對你二叔做什麼?”秦建軍媳婦看着秦浩冰冷的眼神,心底沒來由的發慌。
“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宋阿姨一家才是我的家人,你們才是外人。”
秦浩說話間,林棟哲已經回來了,手裏還捧着一把零錢:“浩哥,張書記跟齊主任說馬上過來。”
“幹得好,這些就當你的跑路費好了。”秦浩拿回一張五塊,把剩下的零錢給了林棟哲。
“浩哥萬歲。”林棟哲十分狗腿的給了秦浩一個熊抱。
過了有十幾分鐘,張書記騎着自行車進了小院,一進門就沖秦建軍夫婦不滿的道。
“你們兩個又整什麼么蛾子,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頓飯了!”
秦建軍媳婦平日裏潑辣慣了,可面對一言能決定她工作前途的張書記,也只能陪着笑臉。
“張書記,這咋還驚動你嘞,我們就是想把孩子接回去。”
張書記沒理她,走到秦浩跟前,和顏悅色的道:“秦浩同學你是怎麼打算的?”
“張書記不急,咱們等齊書記到了再說。”秦浩不緊不慢的道。
張書記卻沒有絲毫不耐煩,秦浩拿到全國少兒圍棋大賽冠軍的事,他自然也聽說了,這就是將來的國手,說話分量自然就不一樣。
沒多久,齊主任也來了,一進小院就瞪了秦建軍一眼。
“你個鱉孫,又給我找麻煩!”
秦建軍橫行霸道慣了,可對齊主任這個退伍軍人領導打心眼裏發怵,唯唯諾諾的不敢吱聲。
齊主任掃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小院,走到秦浩跟前:“還真讓你小子給說著了,這夫妻倆都是記吃不記打的鱉孫。”
“說吧,你打算怎麼辦。”
秦浩的語氣冰冷而堅定:“機會我已經給過他們了,既然他們不珍惜,那就公事公辦吧。”
一聽公事公辦,齊主任就是一怔,人最難割捨的就是親情,大義滅親為什麼歷朝歷代都被傳頌,因為它本就是反人性的,不是性格極其堅毅,是做不出這樣的事來的。
成年人尚且難以割捨,更何況是孩子,可齊主任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面前這孩子可不是躲在父母懷裏撒嬌嬉鬧的頑童,而是不到十歲就拿了全國大賽冠軍的天才少年。
“好吧,那就去派出所吧。”
一聽要去派出所,秦建軍就想往後縮:“什麼派出所,我不去。”
秦浩一把抓住他的手,語氣冰冷的道:“那就由不得你了,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隨後,就拽着秦建軍出了小院,秦建軍的老婆還想逃跑,被秦浩一手一個扣住手腕,力氣之大,兩個成年人怎麼都掙脫不開,二人驚駭之餘不由回想起當初他們動手打秦浩的情景。
“他當初為什麼不還手呢?”
到了派出所,齊主任跟張書記把事情一說,派出所的公安同志也火了,指着秦建軍夫婦的鼻子罵道。
“你們兩個乾的這叫人事嘛,把孩子虐待成那樣,人家孩子當初是念及跟你們是親戚,才沒有直接告發,你們倒好,看着孩子現在拿冠軍了,又想趴在他身上吸血。”
秦建軍夫婦看着威風凜凜的公安,嚇得渾身直哆嗦:“我們錯了,我們不鬧了還不行嘛。”
“不行,公安叔叔,我要正式告發他們虐待兒童,這是照片還有醫院的傷情鑒定。”秦浩斬釘截鐵的道。
說完,直接無視秦建軍夫婦的求饒,將證據交給值班公安。
公安同志見秦浩態度堅決,於是受理了案件,將秦建軍夫婦羈押起來。
齊主任跟張書記一商量,表示會將秦建軍夫婦的事情上報到廠黨委會上,大概率會直接開除二人。
等處理完秦建軍夫婦的事情,齊主任跟張書記搶着送秦浩回家,最後還是張書記以秦浩住在棉紡廠職工巷為由,搶到了這個機會。
一路上,張書記嘴上就沒停過,說著秦浩母親當年在棉紡廠的事情,繞來繞去無非就是讓秦浩以後遇到記者採訪的時候,多說棉紡廠幾句好話,當然能多提提他那就最好了。
“謝謝張叔叔,我記着您的好呢。”
到了小巷口,秦浩就從自行車後座上跳了下來,跟張書記告別。
“這孩子,真懂事。”
張書記深感這一趟沒白折騰。
秦浩回到小院時,已經是半夜,圍觀的街坊鄰居早已散去,只有宋瑩一家坐在小院昏暗的白熾燈下,翹首以盼。
“浩哥,你回來啦,那些壞人怎麼樣了?”林棟哲第一時間衝上前抱住秦浩。
“壞人受到了他們應有的懲罰。”秦浩拍了拍林棟哲屁股上的灰,這段時間自己不在家,這小傢伙看來是沒少放飛自我。
“宋阿姨,以後他們不會再來騷擾我們了。”
宋瑩抽泣着將秦浩攬進懷裏,秦建軍夫婦指責她收養秦浩是別有用心時,她委屈得不行,不過她現在不是為自己哭,而是心疼面前這個孩子,還不到十歲就要面對這些人性的陰暗。
眼見宋瑩哭得眼睛都腫了,秦浩只好轉移話題,對林武峰道。
“林叔叔,我帶回來的紙箱在嗎?”
“在裏屋呢。”林武峰瞬間會意。
林棟哲也好奇的問:“浩哥,紙箱裏裝的什麼啊,看起來還挺沉的,是送我的禮物嗎?”
秦浩樂了,從裏屋的行李里掏出一個魔方遞給林棟哲:“想什麼呢,這才是你的禮物。”
“浩哥,這是什麼?”
“這個叫魔方,你試試能不能把它六個面各自拼成一個顏色。”
林棟哲還是很好哄的,只要有了新奇玩具,注意力就全都被吸引過去了。
宋瑩有些心疼:“你身上本來就沒帶多少錢,還給他買這個幹嘛。”
“宋阿姨沒事兒,這次去京城吃住行都是少年宮掏錢,我錢夠花的。”秦浩說著已經跟林武峰把大紙箱抬了出來。
跟秦浩置換電冰箱的那位把之前裝電視機的紙箱給弄丟了,回來的路上秦浩怕火車站人太多,把電視機給擠壞了,只能弄了個裝酒的紙箱來裝。
拆開紙箱上的膠帶,秦浩將電視機搬了出來。
“這是,電視機?”宋瑩捂住嘴,驚訝的眼珠子瞪得比訓林棟哲時還要圓。
林棟哲聽到電視機這三個字,就連剛剛到手的魔方都拋下了,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來。
“電視機?哪呢哪呢?”
“哇,真的是電視機,比張爺爺家的還要大,浩哥,我愛死你了。”
林武峰有些遲疑的問:“不是說第二名是電視機嗎?”
秦浩就把置換電冰箱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還把那兩百塊錢交給宋瑩:“宋阿姨這兩百塊錢我現在拿着也沒用,留在身上怕丟了,您先幫我保管起來吧。”
直接給宋瑩,她肯定是不要的,秦浩也只能曲線救國了。
宋瑩捧着那兩百塊錢,感動得直流眼淚,她很清楚電冰箱的價值更高,要是拿出去買少說也能值個一千塊,但秦浩還是換了台電視機回來,都是因為她之前說要攢錢買電視。
宋瑩在心裏暗暗發誓:以後浩子就是親兒子,誰說不是親的,她就跟誰急。
“浩哥,咱們今晚是不是就能在家看上電視了?”
林棟哲拍了拍電視機,宋瑩狠狠拍掉他的爪子:“毛手毛腳的,這玩意可金貴了,要好幾百塊呢,你給弄壞了怎麼辦!”
“哦。”林棟哲吐了吐舌頭,倒也乖乖站到一邊。
秦浩沖宋瑩笑了笑:“宋阿姨沒事的,電視也沒那麼脆弱,只要不把水弄到裏面,就沒問題。”
說著又對滿懷期待的林棟哲道:“今天太晚了,電視台已經沒信號了,而且天線還沒安裝呢,得等明天才能看。”
“啊?”林棟哲大失所望。
林武峰看着還只會跟父母撒嬌,調皮搗蛋的林棟哲,又看向做事一板一眼,進退有度的秦浩,不由感慨物種的多樣性真是天差地別。
“宋阿姨,那我就先回去了,晚安。”
宋瑩原本是打算讓秦浩留下來跟林棟哲一起睡的,但是一想到林棟哲那一身灰,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從小院出門后,秦浩獨自走在小巷的石板路上,清冷的月光灑在眼前,彷彿照亮着前進的道路。
“砰砰砰”
敲門聲將秦繼業老兩口吵醒。
“是建軍回來了嗎?”
老兩口一開門,卻發現是秦浩,先是嚇了一跳,隨後立馬換上一副討好的笑臉。
“秦建軍他們暫時回不來了,以後也別指望他們夫婦能給你們養老了。”
秦浩的話讓秦繼業老兩口都愣在當場。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秦繼業顫抖着聲音問。
秦浩跨過門檻語氣平靜的道:“我去派出所告他們虐待兒童,估計他們怎麼也得關上幾個月才能出來,到時候鋼鐵廠跟棉紡廠也會把他們開除,他們連自己跟秦洪、秦宇都養不活,哪來的錢給你們養老?”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再怎麼說也是你二叔二嬸啊。”
“畜牲啊,老大你睜開眼看看啊,你兒子竟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你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兒子喲。”
秦繼業老兩口哭天搶地。
秦浩冷聲道:“別告訴我,你們不知道秦建軍夫婦是去做什麼了,這都是你們咎由自取!”
秦建軍夫婦固然可惡,這老兩口也不遑多讓,甚至猶有過之,每次秦建軍夫婦虐待他的時候,老兩口都看在眼裏,僅僅只是因為擔心得罪秦建軍夫婦,就袖手旁觀,絲毫不念及當初秦浩父母對他們的孝敬之情,隔壁街坊鄰居來勸,他們還跑出來裝好人,說什麼孩子不懂事,當長輩的教育一下也是應該的。
“天吶,我這是造了什麼孽,攤上這麼個孫子喲。”老太太往地上一躺,開始撒潑打滾。
秦浩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從她身上躍了過去,丟下一句冷冰冰的話。
“等秦建軍夫婦被廠里開除,這套房子應該會給我,你們還有退休金,我要是讓你們住,你們還能勉強生活,我要是趕你們走,你們就等着跟秦建軍夫婦一起流落街頭吧。”
老太太聞言立馬一個激靈從地上爬了起來,秦繼業指着秦浩的背影,手哆嗦了半天,愣是不敢再說一句狠話。
秦浩一陣冷笑,這倆老頭老太太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你順着他們,他們就蹬鼻子上臉,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是不會老老實實聽你講話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送孩子去少年宮的家長就發現,少年宮門口拉起了一條十幾米長的紅綢子,上面斗大的毛筆字寫着。
“熱烈慶賀蘇州少年宮圍棋少年班秦浩同學,勇奪全國少兒圍棋大賽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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