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 134 章
這一行字讓霍君嫻和古思鈺都愣住了,古思鈺去看霍君嫻,輕聲問“這是你媽媽什麼時候讓你爸爸買的來着,你記得是哪一年嗎?”
霍君嫻爸爸給她媽買過很多東西,不管去哪裏出差都會給她帶禮物,羊皮包根本不值得一提。
“去意大利那年,我想想,好像是很久了,不太記得了……”霍君嫻對這個小羊皮包有印象就是她媽經常掛在嘴邊,她只知道是她爸送的,並不知道裏面有戒指。
“你上次說五六年前的。”古思鈺幫她回憶,“你那時候結婚沒?”
五六年前的話,那時候的霍君嫻就是23左右。
“你那時候沒結婚吧。”
“在準備了,我剛剛和靳元森認識,那時候我還在國外讀書,好像是要跟靳遠森結婚。”
提到這事古思鈺就不大樂意,皺着眉說“這個賤人,當初不珍惜你,活該他現在去坐牢,傻逼一個,可惜當初沒弄死他,還讓他砍了一刀。”
“文明。”霍君嫻手在她嘴巴上捏了捏,又颳了一下的她的鼻子。
因為霍君嫻不記得確切時間,就把包拿下去了,那張卡片,她放在桌子上的書里夾着。
那時候沒送出去,現在恰恰好。
可能就是命中注定了要現在發現。
對這個包印象最深刻的大概就是陳濤的老婆,她一直負責霍家的海外生意,當時她跟着霍先生在意大利忙,她說“這不是霍先生給太太買的嗎,他當時在意大利拍的鑽石,特地去找工匠做的,說是太太指名要的。”
但是,從包里的卡片來看,很明顯不是雲女士想要買回來戴的,她是想給霍君嫻當新婚禮物。
“那時候君嫻肯定沒結婚,但是在跟靳遠森那個王八蛋交往,我記得是這樣。”說著,陳濤老婆也把靳遠森罵了一遍,什麼玩意,狗男人,貪財的賤人,後悔她沒有親手抽過去。
古思鈺笑而不語,用胳膊肘推推霍君嫻,“聽聽這是什麼話,優美的中國話。”
霍君嫻也是沒想到雪姨這麼會罵,抿着唇笑。
“媽,你能不能別當著女孩子面罵,要優雅!”胖墩一邊包餃子一邊提醒自己母親。
“你還管起我來了!”雪姨掐掐他的臉。
靳遠森的事放下不聊了,對於霍君嫻上一段婚姻,古思鈺其實一點也不在意,以前是,現在……現在不一定是,因為她老想罵靳遠森那個傻逼,早知道霍君嫻會成為她老婆,她當初應該把那個賤人暴打一頓,找一群男人把他奸了,讓他這輩子都沒機會再去做男人。不過聽說監獄裏經常發生這種事兒。
以往她能如願以償。
餃子包的差不多了,有車子進院子了,客廳里的人都去接,霍君嫻拿了紅包過去,除夕還讓司機跑這麼遠去接人挺幸苦他們的,她把紅包包的厚實,又給他們備了一些高檔禮品和購物券。
司機收了紅包,禮品沒好意思拿,畢竟他們是員工哪敢拿主人家這麼多東西。
霍君嫻和古思鈺硬是把東西放在他手上,讓他們帶回去跟家人分享。
古思鈺去開車門請雲女士下車,雲女士縮在車子裏一直不願意出來,司機說“不知道是不是有點怕生,快到的時候我多嘴說了一句快到地方了,能見到很多人跟大家一塊熱熱鬧鬧的好好過年,太太就有點犯病了。”
之前給她吃過葯現在不能在餵給她吃,古思鈺耐着性子哄,說“你想要的羊皮包給您找到了,現在就放在客廳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縮在角落的雲女士抬了抬手臂,有點鬆動,但是很快她堅定地搖頭說“我先生還沒有回來,你別騙我,我要回去,你送我回去。”雲女士一直看向司機,急的要哭了。
雲女士警惕性很強,開始有些狂躁,好歹寧羨之在,她拿了自己的醫生證出來說“阿姨你放心,我是醫生,我們是把你接來過年的。”
雲女士還是不願意下車,司機着急回家,霍君嫻拿自己的車鑰匙給司機,讓他去取一台車開回去,司機哪好意思,霍君嫻一台車貴死,這要是磕了碰了,心疼死了。
“沒事,今天太麻煩您了。”霍君嫻說。
司機去她車庫提了輛車帶着禮品離開,雲女士看到后更緊張了,縮在裏面一動不動,霍君嫻又給她的主治醫生打電話,不管怎麼說她都不聽,嘴裏嗚嗚的喊霍君嫻父親的名字。
幾個人都沒辦法了,很快天黑了,雲女士更沒有安全感了,她說話聲音越來越大,看着要暴動了。隨行的護士詢問霍君嫻要不要給她打一針,這樣能把她弄到家裏去,就是她醒了可能會害怕這裏,再相處比較麻煩。
肯定是能不打針就別打針,幾個人又哄了很久。
最後是怎麼才下來呢,因為時間太久了,霍君嫻怕把胖墩餓着了,先給他煮了一碗餃子,胖墩擔心雲女士跑過來吃,雲女士盯着他的碗看,吶吶地問“真的過年了嗎?”
“對,今天就是過年了,除夕,團圓節,很快還要下雪呢。”古思鈺說。
“下雪了,我是來看雪的。”雲女士看看車窗,努力去看窗外,她的腳踩在座椅上,豪車空間大,顯得她瘦弱的像是一堆枯柴,反覆說了很多遍自己要看雪。
古思鈺再把手給她的時候她終於肯下車了。
“下雪了嗎?”她問。
寒風還在吹,天氣預報說今天不下雪。
“把餃子吃了,就會下雪了。”古思鈺說。
“去年我跳的冬之雪你爸爸說好看。”雲女士望着古思鈺,又把古思鈺當成霍君嫻了,望着她清清淺淺的笑,伸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腕,“你爸爸說他錄像了,會傳給你看看,對了,你不是說在國外要寫論文不回來了嗎?”
古思鈺不知道怎麼回,看向霍君嫻,霍君嫻眼睛有點紅,偏過了頭,她嘴上不說,心裏肯定是不好受的,母親把她當成了旁人。
“阿姨,你認錯了,那個是霍君嫻,我是她女朋友。”古思鈺把她滿是傷痕的手放在霍君嫻掌心呢。
雲女士楞了楞,隨即一直道歉,“我不記得了,忘記了,抱歉啊,君嫻別生我的氣。”
霍君嫻搖搖頭沒多說什麼。
進了屋子她放聲語氣說“不生你的氣,吃餃子吧,今年包了硬幣,誰吃到硬幣誰福氣大。”
客廳里的電視已經在放春晚了,開場是很好看的舞蹈。
雲女士進去就被吸引到了,她坐在沙發上說“好看啊。”
說完,很感慨地說“是她啊,跳的不錯,進步了。”
胖墩好奇,他湊過去問“姨姨,你認識啊!”
雲女士說“她是我師妹,以前我教她跳舞的,她當時跳不起來,身子骨太重了,我總是給她示範,師傅讓我好好教她。”
說到以前跳舞的事,她一個人能絮絮叨叨說很久,好像不知不覺就好了,人又正常了。古思鈺給她送了一盤餃子,她一邊看一邊吃,給所有舞蹈節目做評委,也能聽出來她心中有很多不甘,同樣是舞蹈家,但是人家現在能登台演出,她卻在家裏吃餃子,人的眼睛總是往高處看的,她看了一會,覺得高處沒有自己,又開始說了很多胡話,表現的不開心。
霍君嫻怕她發病,在放小品的時候喊人打牌,叫她也來看,客廳的電視聲音調的很小,打牌的聲音逐漸變大,大家有說有笑的,還讓雲女士玩了幾局,大家都故意輸給她。
晚上吃餃子她沒吃到硬幣,但是她贏了很大的一堆硬幣,開心的跟胖墩坐在沙發上數錢。
玩到累了,隨行的護工女傭就把送到二樓上的房間睡覺,霍君嫻跟上去看,坐了一天的車,雲女士精神疲憊,吃了葯很快就睡著了。
牌玩到十一點半散場,大家各自回家。
城市有煙花秀,霍君嫻和古思鈺一塊站在落地窗前看,黑夜被光芒劃破了,一朵朵煙花炸開,還是這種老式的煙花好看,嘩啦啦地璀璨了整個天空,煙花持續了十分鐘。
很快臨進春節,新的一年要到了。
鞭炮聲不絕於耳的響起,城市裏禁煙花爆竹,耐不住現在商家厲害,製作了鞭炮的替代品。
古思鈺穿着睡衣去柜子裏翻東西,她拿了一挎電子鞭炮去院子裏放,劈里啪啦的,她們院子裏閃爍着紅色的光。
霍君嫻一手捂着耳朵,她手裏拿了一根鮮花棒坐在台階上晃了晃。
“不知道有沒有吵醒阿姨。”古思鈺問。
“房間隔音好,放心吧,不會吵醒她的。”
霍君嫻遞給她一根煙花棒,點了火,古思鈺拿着揮了揮,在空中畫了個圈,再點一根她喊霍君嫻看,等霍君嫻目光移過來,她畫了個大大的愛心。
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那會有根仙女棒是可以對着許願的。
古思鈺坐在她身邊,呼着氣兒,“霍君嫻,她喊了一聲。”
霍君嫻偏頭看她,兩個人的視線對視着,含情脈脈的。
“怎麼了?”她問。
屋裏新年鐘聲響起,落在耳朵里很舒服,提醒她們跨年了,她們兩個一塊度過了舊的一年。
古思鈺扭頭去看鐘,霍君嫻先湊過去在她側臉上親了一口。
古思鈺頗有些不滿,眸子斜睨着霍君嫻,她還沒有親回去呢,按理說應該她先主動的,在霍君嫻唇要分開時,她扣着霍君嫻的後腦勺親了下去。
這個吻變得纏綿,這是她們新年的第一個吻,她們並不着急,就溫溫柔柔的品嘗着彼此的甜蜜,舌尖挑動彼此的唇珠。
唇分開時,看着彼此唇上的濕潤,嘴角不覺噙起了笑。
“老婆。”古思鈺不覺喊出口,還是有點彆扭,霍君嫻勾起唇來的樣子像是在笑話她。
古思鈺又在她唇上親了親,她想,別的不管,她多叫兩聲總會習慣的。
“老婆。”
“嗯。”
“霍君嫻。”
“叫老婆。”
古思鈺嘖了聲,挨過去咬她的耳朵,天上又炸開了一朵煙花,她唇動了動,霍君嫻沒聽到她在說什麼,問她,“你在說什麼。”
古思鈺繼續說,又是煙花響,古思鈺屏住呼吸,天空的煙花終於歇息了,霍君嫻抿唇輕笑,“到底是什麼啊,為什麼老天爺一直不讓你說。”
古思鈺咬咬嘴唇,掌心癱在她眼前,“我說,老婆,我的壓歲錢是不是還沒發。”
霍君嫻噗嗤一下,心裏甜的不得了。
她老婆也太可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