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針鋒相對
坐在馬車中,江余年一直微微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不知為何,今日的天氣特別冷,有種刺骨的感覺,外面的行人較前兩日多了許多,街上熱鬧起來,只是會不時的發出驚嘆的聲音。
江余年拉開車簾,這才發現他們原來是驚嘆於天空之後緩緩飄落的雪花。
“竟然,下雪了?”
江余年有些驚訝,三月份,已經是初春了,竟有幸還能看到一場雪。
馬車行駛到皇宮周圍的時候,路上行人已經稀少了很多,只是偶爾能見到三三兩兩的人,結伴走向皇宮,而他們無一不穿着官服。
“這便是皇宮,沒想到時隔多年,我還能回來。”
江余年苦笑一聲,開始閉目養神,現在的他要開始為接下來所有可能遇到的危險做好解決方法,即使不能十全十美,那也要讓自己全身而退。
很快,馬車停了下來,外面傳來那中年男子低沉的聲音。
“江公子,到了。”
江余年緩緩下了車,外面外面沒有一個人,就連剛才接自己的軍隊都不知道在何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熟悉的場景映入眼帘,頓時一段段回憶如同潮水般的湧進腦海,母后,父王,甚至是和江余幸追逐打鬧的畫面閃現過他的腦海,不久,江余年紅了眼眶。
原本的親兄弟,如今再見面時竟然成了最大的敵人。
世態炎涼,人心不古。
熟悉的路,江余年很快就走到金鑾殿的門口,踏進大門的一刻,更多的回憶湧進腦海,這裏,和他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大殿之上的龍椅燁燁生輝,一尊金色龍頭懸挂在頭頂,俯視底下群臣,而底下滿朝文武也無一人敢抬頭去看天子一眼,這便是皇威!
龍椅之上坐着一人,那人與江余年頗有幾分神似,只不過看上去多了一份狡黠。
看到江余年從容不迫的踏進大殿,江余幸皺皺眉頭,看着他臉上的青銅面具,江余幸冷哼一聲,緩緩說道:“怎麼,哥哥這是何意?就如此不想見弟弟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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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龍威,草民只是鄉野村夫,不堪入目,只是怕入不了皇上的法眼而已。“江余年聲音平緩,聽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
江余年緩緩走到台階下,這時江余幸身邊的太監忽然發聲。
”既見天子,為何不跪?“尖細的聲音聽的江余年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怒瞪一眼,即使隔着面具,那太監便不敢再次發聲。
”放肆,不得無禮!“江余幸沉聲呵斥一句,再次嬉笑說道:”這可是我的好哥哥啊。“
話音未落,江余年眉頭一皺,身上像是有千斤重擔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幾乎快要跪在地上,只不過江余年現在還在強忍着,此刻的他青筋暴起,雙眼血紅,要不是帶着面具,只怕這副狼狽樣子會被這”好弟弟“嘲笑許久。
江余年知道,自己沒有給江余幸下跪已經是觸了他的逆鱗,一個萬人之上的天子是絕不會允許有人挑戰他的龍威。
而這,便是江余幸給自己的第一個下馬威,如果他連這都撐不過,那還是乖乖的滾回千里之外的雲水鎮算了。
只不過有一點江余年沒有想到,那便是江余幸竟然也練武,而且他竟然也修鍊出了太虛,而且看樣子江余幸的太虛,最起碼是三品,這樣一來,那可有些棘手了。
太虛修鍊過程極為艱辛,這一點江余年是知道的,每一次的晉級都要承受扒皮去骨般的疼痛,而且越往上練,這種痛苦的程度會以倍數增加,到最後幾乎是正常人難以忍耐的程度,所以到達八品太虛的人已經是鳳毛麟角,而八品之上,無人能敵,傳說到了那種境界的人,人間留不住,入世化成仙。
剛才的異象便是太虛造成的,化無為有,化有為無,這便是太虛最可怕的地方。
看到江余年並沒有被自己做製造的太虛威壓壓得跪下來,江余幸瞳孔微縮,同時臉上閃過一絲忌憚,也更加重了要殺掉這個哥哥的決心。
解除太虛威壓,江余幸輕聲說道:”來人,賜坐。“
很快就有兩人抬着一把椅子走上大殿,見狀台下群臣開始議論紛紛,他們都知道這紫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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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來了個不速之客,而且還是當今聖上的親哥哥,所有的人都想一睹其尊容,只是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罷了。
江余年坐在椅子上,兩隻腿竟開始不爭氣的顫抖起來,見狀江余年雙手使勁摁住雙腿上,想要壓住雙腿的抖動,一旦被江余幸發現,則後果不堪設想。
與此同時,江余幸收起了笑嘻嘻的表情,卻而代之的是一副冰冷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的臉,這一張臉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人,那個沉浸於帝王權術的弟弟。
”當年你被父王廢黜太子身份,流放出宮,這便成了我的心中傷痛,登基后我一直在尋找你的消息,可是多年尋找未果,既然今日你回來了,那我便封你為六珠親國親王,賞黃金萬兩,錦繡百匹,糧食百石,府邸一座,也算是了了弟弟我心裏的一個願望。“
話音剛落,江余幸揮揮手,周圍忽然出現一群太監,手中捧着一身紅色衣服,展開之後發現前後綉着兩條五爪正龍,兩肩則是兩條五爪行龍。
看着這身衣服,江余年眼角跳了幾下,不得不說,江余幸心機之深,實在是令人忌憚。
”江余年,為何還不聽封?“
那太監再次說話,江余年抬頭瞪着他,沉聲說道:”你要是再用那公雞一樣的嗓子對我說話,我就縫上你的嘴。“
聞言,太監一愣,瞬間露出恐懼的神色,連忙往後退了兩步,退到皇帝身邊,似乎希望皇帝能給他撐腰一樣。
可沒想到皇帝只是笑笑,隨即附和道:“哥哥說的是,這聲音我聽着也難受,既然這樣......“
隨即高聲一句”來人,把這個太監給我拉出去,宰了!“
太監一驚,瞬間趴在地上開始撕心裂肺的求饒,兩行眼淚流水一般的落下,只不過從始至終,皇帝的眼睛都未曾眨過一下。
大殿外,兩名身着鎧甲的將士面無表情的走進來,似乎是早已見慣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了。
只是江余年覺得有些可惜。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沒了。
伴君如伴虎,也不過這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