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接了急單
春佟正雙手托腮,慵懶的看着茶几上放着的聘請合同。
她蹙眉,敲了一下茶几。
立時,就有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佟佟!】
春佟頭疼,困得不行,打了個哈欠,“我想歇一段時間,不接單!”
作為長期穿越的社恐,每次任務完成都像是走了一遭鬼門關。
這才剛收工一天,就又來了單子,這得讓人喘口氣啊!
【別呀!這次是急單,需要緊急處理,佟佟,好人有好報,幫幫忙!】
春佟往後一躺,也是合作三年了,她很想幫忙,可是,她累啊,現在都還有穿越恐懼症。
【佟佟……】
乞求的聲音響起。
春佟煩躁的抓了頭髮,長呼一口氣,氣沉丹田的模樣,隨後拿起合同,大致了解了工作內容后,眉頭緊鎖。
農門惡毒姐姐,是個被撿來的,白眼狼一個,不懂得感恩,欺負弟弟妹妹,不尊老不愛幼……
言而總之,總而言之,是個不折不扣的惡人。
關鍵詞是,十五歲。
春佟咋舌。
這種人怎麼洗白?
許久都沒有得到回應,小鮮肉自顧自地解釋。
【現在主打這款,也是本公司旗下首次實驗的,可能……】
春佟直覺不妙。
【會有副作用,不過你放心,我會時時刻刻保護你,一定會把你撈回來的!】
許是覺得不太誠懇,被春佟一直稱為小鮮肉的聲音又響了。
【佟佟……】
春佟看在工資的份上,大筆一揮,瀟洒地簽下自己的大名,管他什麼副作用,有錢就行。
苦活累活她都干,臭名惡名她也能勉強接受。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啊呸,應該是富貴險中求。
小鮮肉直接給跪了,【佟佟真好!】
春佟聽到金額到賬的聲音,心花怒放,嗯,就是這個聲音能讓她歡心。
事不宜遲,此刻她比小鮮肉還要急。
不過,她有個疑問,“這個不是按照劇本走吧?”
【目前只有大致的人物信息和極簡的走向,其他的隨機而變,至於怎麼變,我……也不知。】
小鮮肉也很為難啊,這是它上任以來接的第一個棘手的,之前都是有劇本的,老老實實按劇情走就是。
哎,誰叫它是新人呢,好單子都是給老人了。
春佟眉頭一挑。
沒有劇本,任意發揮,只要把原主洗白,讓家人不挨餓受凍,主要是走上致富之路。
相比起之前有劇本的束手束腳,這可是舒坦多了。
即興發揮,爽歪歪呀!
小鮮肉迷惑了,它最擔心的就是突發情況,系統卡殼了,要想辦法撈春佟回來。
可現在,春佟沒有絲毫不慌,反而還有些竊喜。
它看花眼了?
【佟佟,準備好,要出發了!】
貧瘠的田地里,大周莊裏的村民在這裏翻土。
個個都死氣沉沉的,做活也使不上力氣。
季家一家老小也不例外。
季蘇農見昏倒的養女蘇醒過來,眉頭一皺,其實內心深處是希望她永遠不要醒來。
就連站在邊上的兩個小蘿蔔頭,以及一個瘦瘦高高的少年。
見春佟醒來,臉色都沉了下去。
雙拳緊握,很想趁她虛弱,將之前所受的痛苦都發泄出來。
每次都是從昏睡中醒來,春佟早已習慣,她揉揉眼睛,又打了一個哈欠。
果然,勞累過度不適合工作。
她也察覺到了這身子非一般的虛弱,緩緩支撐起來,環顧四周,又瞧瞧幾個面色難看的,原主的養父和弟弟妹妹,高高瘦瘦的是養父的侄子。
“醒了就回去吧,”季蘇農音色很沉,許久的飢餓讓他面黃肌瘦。
大旱三年,顆粒無收,救濟糧官府也實在是發不出來了,都在想辦法穩定民心。
可餓死的人越來越多,活着的人也沒了希望,這蒼天要是再不下雨,他們可就活不下去了。
季蘇農的鼻尖上有一顆晶瑩的水珠,他苦笑,男子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風呼呼地刮來,大雨傾盆而下。
瞬間,田地里的人歡呼雀躍,可又安靜了下去。
他們時常都在安慰自己,會有雨的。
雨來了,他們卻遲疑了。
春佟被雨水模糊了視線,記憶里也有了原主的意識。
她咳了一聲,口乾舌燥的,喉嚨火辣辣的疼。
一個小型的購物商城自然也出現在她的腦海里,無所不有。
這也是常規操作,小鮮肉很準時地將福利發放。
不過,它總覺得這次的能力被限制了,好多東西都需要完成一些事情才能解鎖。
有那麼一瞬間,它覺得是會虧了春佟。
春佟毫不在意,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有了就行。
小鮮肉在意啊,這本來就是實驗,要真是春佟出現了什麼意外,這還怎麼進行?
“真希望你死了,”季何葉咬緊牙關,一字一句地吐出。
可說完,他就後悔了。
春佟翻了個白眼,這小子,就只會這句。
換做以前,原主早就大耳刮子伺候他了。
季何葉後退一步,惡狠狠地盯着她。
大風呼呼的,颳得春佟耳根子疼,雨水砸下來,也是很不舒服。
她拿起鋤頭,扛在肩上,見許多人都回家了,她回頭問,“怎麼,想生病啊?”
長時間飢餓,身體也很差,要是淋雨後生病了,可沒錢看大夫。
春佟走在前面,哼起了小曲。
自由自在的。
這樣的舉動,讓季蘇農很是不舒坦,怎麼就攤上這麼個惡毒的養女。
早知如此,就不該將她撿回來,養了頭毒狼。
“爹,”季何葉抓住季蘇農的衣袖,小聲地說,“要不,把她賣了吧,還能換銀子,以後也不受欺負。”
季蘇農猶豫了,是啊,把她賣了,能換點銀子。
可,他又想到,這不安定的世道,有錢了也會被人搶走,搞不好,一家都會喪命。
見爹爹猶豫,季荷塘附和一聲,“爹爹,趁她昏倒醒來,是最虛弱的,這是最好的時機了。”
季蘇農嘆口氣,脊背都彎了下去,他沒有說話,扛着鋤頭慢慢走着。
他不是沒想過將她賣出去,可是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誰會要?還有誰花大價錢去買一個沒姿色的女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