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搶
“這頭瘋豬有人認領嗎?”安瀟竹走到死豬面前,拍了拍豬肚子,真肥,夠吃好多天了,話說回來,多少天沒見肉腥了?
“是我家的,你們怎麼回事?敢殺我家的豬,不想活了吧。”一個小廝打扮的人趾高氣揚地走過來,剛才瘋豬追人不見他上前阻攔,豬一死居然趕來怪罪。
“你是何人?你說豬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安瀟竹上前一步,瞪眼說道。
“我是范員外家的管家,這頭豬是范員外家的,這鎮上哪個不知?”來人嗤笑一聲,“你們殺了我的豬,豬血沒放出來勢必影響肉的口感,這頭豬算是廢了,趕快賠錢吧。”
“就算是范員外也要講道理,此瘋豬追我,傷了我倒沒事,但如果被它踩壞了我書箱中的書籍,這罪責就算范員外也擔不起吧?”
在大夏損壞書籍時很嚴重的罪名。
趙梧桐站在那裏與管家針鋒相對,他雖性格內向,但他更不想仙女模樣的女子被人欺負。
安瀟竹看了一眼這個長相清秀的小秀才,沒想到文文弱弱、被豬追地鬼哭狼嚎的傢伙還挺有勇氣嘛。
“我……”
管家沒辦法了,總不能當眾說自家員外不怕大夏律法吧?
“你們給我等着!”
安瀟竹搖了搖頭,不管是前世還是當下,打架就打架,有些人怎麼就是喜歡撂狠話呢?
范府管家讓人把豬抬走,臨走前盯着幾人看了一會兒,像是把他們的模樣記在心中。
“小秀才,小心他們報復你。”
有蘇培盛在身邊,安瀟竹倒是半點不怕,不過她卻不得不擔心小秀才。
“姑娘怎知我是秀才?”趙梧桐後知後覺,臉紅紅地問道。
一旁的蘇培盛翻了個白眼,跑到路邊摘樹上的桃花去了。
“你這個年紀難不成還是舉人啊?”安瀟竹故作震驚地張大嘴巴。
“那自然不是的。”秀才急忙擺手,臉更紅了。
“今年參加鄉試嗎?”安瀟竹覺得好笑,來這個世界兩個月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單純的人。
“對的,先前一直在縣裏書院上課,今日剛回鎮上,沒想到遇到這事,真是有辱斯文。”趙梧桐搖頭嘆氣。
“你真可愛。”
安瀟竹哈哈大笑,銀鈴般的笑聲惹得秀才也傻笑起來。
“走,去我家做客,今天給你做桃花餅吃。”
遠處走來的蘇培盛默默地看了一眼手裏的一小捧桃花……
要不再去摘一點兒吧。
……
之後安瀟竹又在鎮上買了一袋面、三斤豬肉,三人一起又摘了許多桃花,然後租借了一輛牛車,拉着三人和一車貨物回到了百善村。
牛車只送到村頭,等到三人肩扛着大包小包來到水塘邊的時候,趙梧桐的嘴角抽了抽。
這破破爛爛的房子不會就是仙女的家吧?
“還沒收拾好呢,馬上就來人幫忙收拾,先支個簡易灶台,我們做桃花餅吃。”
安瀟竹有些不好意思的繞繞頭。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房憑人貴,此處依山傍水,已經極好了。”趙梧桐連忙擺手。
“你挺能扯啊。”一旁的蘇培盛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
“蘇先生,我們還是幫安姑娘支灶台吧。”秀才笑得很燦爛,忙不迭的到水塘邊撿拾石頭和枯枝。
“這小子讀書讀得有些傻了。”蘇培盛默默吐槽。
不大一會兒,桃花餅就做好了。
白面的香氣混着桃花的清香,安瀟竹還放了蜜棗和少量蜂蜜,一口咬下去,香氣順着齒間填滿整個口腔。
“好吃,沒想到殿……大侄女還有這種手藝,老……叔叔我真是佩服。”蘇培盛眼睛一亮。
在旁邊大口啃餅的趙梧桐怪異地盯着他,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叔侄之間都是這麼客氣的嗎?
安瀟竹一共做了十個,她吃了兩個就吃飽了,此時盤子裏只剩下最後一個。
蘇培盛默不作聲地咽下最後一口,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拿。
嗯?
蘇培盛皺起眉頭盯着另一隻伸向盤子的手……
“趙秀才,我如果沒數錯的話,你比我多吃了一個吧?”蘇培盛斜眼瞥着趙梧桐。
“蘇先生,不好意思,我今天真的是被嚇着了,現在着實又驚又餓,唉,真是有辱斯文。”
趙梧桐嘴上這樣說,只是這手卻沒有半點要鬆開的意思。
兩人各自抓着盤子的一角,蘇培盛怕自己使用內力會一下震死這個小瘦猴,而趙梧桐人瘦力氣卻不小,兩人就這樣暗暗較上了勁。
安瀟竹無奈的看着他們,一個是大夏有數的武道高手,一個是馬上要參加鄉試的讀書人,怎麼為了一個餅,形象就跑偏了呢?
“來這幹活就是好,剛來就有餅子吃,嗯?真香!”
就在兩人誰也不讓誰的時候,一隻大手飛快地抓起最後一個餅,直接塞進嘴裏嚼了起來。
???
蘇大高手和趙大秀才一起看向那個挨千刀的神秘來客。
有殺氣!
來人趕緊把餅全都塞進嘴裏,眼中滿是戒備的看着坐在桌前的一老一小兩個帥氣男人,嗯,顏值這方面倒是快趕上自己了。
三人就這樣對視着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其中一人的嘴巴還在小幅度的蠕動。
“你是?”安瀟竹眼前一亮,又是一個帥大叔。
來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但阻擋不住渾身的氣質,稜角分明的臉上長滿不修邊幅的絡腮鬍,就這樣一副邋遢形象都讓見慣美男的安瀟竹在心中直呼帥氣,可想而知修飾打扮一番之後會是怎樣的驚世駭俗!
大夏男人的顏值普遍都這麼高嗎?
“聽村裡人說你這裏招勞力,我來報名。”
來人好像看出來這男女三人誰是頭頭,趕緊跑到安瀟竹身邊,神神秘秘地小聲說道:“你招的這倆夥計估計是江洋大盜,剛才看我的眼神中居然帶着殺氣,你把他們趕走吧,幹活我一個頂仨,但是工錢也得給我三份。”
臉色發黑的蘇培盛和趙梧桐:“……”
“他們是我的家人和朋友,不是勞工。”安瀟竹尷尬地笑着。
“啊?是東家啊!”
絡腮鬍男人揪了一下臉上的鬍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還以為是勞力在那分餅子呢。”
看着兩人還是沉默,他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要不,我給你倆吐出來?”
蘇培盛和趙梧桐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