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瞎婆子
其實殺幾個‘累贅’對於瞎婆子來說,已如喝水吃飯一樣,是極尋常不過的事情,但這次不一樣。
只因為這孩子身份不一般,找他們做下這一票的人的身份也不一般,不然他們也不會來到這窮鄉僻壤的邊關動,亂之地。
當然來都來了就順帶手在周邊的幾個縣城做了幾單買賣,然而現在順手做的這幾單買賣的價值已經超過這次主要的目的。
而且這一單風險極大,哪怕是現在已經得手稍有差池依然是萬劫不復!
雖然這個找他們的人給的定金就已經不菲了,這個價格要是在尋常人販子那裏,別說這一車的孩童,就是兩車三車也不值這個數。
特殊就特殊在這瞎婆子她也不是一般的人販子,她的惡名是來自於她將這些孩童販賣的方向。
一般人販子會將孩子賣到窯廠礦廠,會賣到大戶人家為奴為婢,好一點的,賣到無子家中作兒作女。
而這瞎婆子專抓一些天生陽氣旺盛的童子,或是陰年陰月出生的童女,賣給以吸食人精氣修鍊的邪修充作爐鼎,對於他們而言這童男童女的陰氣陽氣最是大補之物。
當然雖然他們是邪修,但也不敢明目張胆的擄走人家的孩童,更不敢頻頻作案,要不然你當那些名門正派是吃素的嗎。
所以這時他們就需要一個替他們做這種事的人作為中轉,省的惹禍上身,這時便滋生了如同瞎婆子這樣不一般的人販子。
這群邪修隱藏的極深,對於委託人的選擇也極為嚴格,為了自身的安全他們真的會把你的八輩祖宗都翻出來查一遍,不是壞了幾輩子的壞種根本沒資格成為他們的代理人。
不但如此,生性多疑的邪修就算已經確定代理人的可靠性,也並不會對他們完全信任。
交易地點交易方式甚至代理人都會經常更換,並且對自己的身份也隱藏的極為嚴密,交易的全過程從始至終他們都不會出現,甚至跟他們有關的人、物都不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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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瞎婆子這種慣走此道之人也不知道與她交易的是男是女是矮是高,一個最簡單的傀儡一張傳送符甚至一個山洞,就可以完成交易。
哪怕有一天瞎婆子落網,他們也依舊安然無恙,任憑你怎麼查怎麼找也找不到他們身上,頂多也就是知道有這麼一條黑色產業鏈,你想查也不知道如何下手。
見瞎婆子依舊猶豫不決,被叫做癩子的中年男人真的癩子急了。
再也顧不上對女童的厭惡,一把搶過順手丟進巷子口的雪堆里。
怕人看見又生是將四周的積雪劃了到雪堆上,將重病的女童埋的死死的,還是不放心有踩了幾腳方才作罷。
“這還有什麼好想的!她才值幾個錢?大不了把定金還給那廝,就說失手了沒有抓到這小妮子,他能怎樣?”
“做完這一單咱們就可以遠走高飛了!再也不用干這種刀頭舔血的日子,到時候找個地方隱姓埋名,你做你的地主婆我做我的員外郎,豈不快哉!”
其實瞎婆子也想丟下女童,如今她身份敏感,已經有上位仙門的人盯上她了,每作一次案都有極大的風險,這也是她打算退隱的主要原因。
不過要知道多少衙門的公人朝廷的神捕都無法追蹤到她的蹤跡。
而這次雇傭她的人卻能輕鬆尋到她的蹤跡,這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此人不管實力還是背景絕不尋常,甚至可以說是深不見可測!
想到這裏瞎婆子心中感覺十分不安,但是又一想等出了貨拿了錢遠遁紅塵,切斷一切聯繫蒸發在這人世間,想必那人再厲害,這茫茫人海他又到那裏去尋。
就算被找到像癩子說的那般自己失手了,要知道他們去的那家本來就是龍潭虎穴,失手也是很正常的事,也就是他們換了旁人恐怕命都要搭在裏面。
而且若執意把這孩子留在車上,不但這批貨毀於一旦,自己可能都會染上這該死的紅斑病,到時候這半輩子的積蓄可就不知道好了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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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林子繞路三山澗直接去斷魔嶺。”瞎婆子暗咬鋼牙決然道。
“這就對了嘛,呵呵呵呵。”癩子也是終於鬆了一口氣,陰測測的笑道,他不再理會丟進雪堆中的女童,趕着馬車匆匆出城去了,只是一會兒便消失在皚皚白雪中。
而就在瞎婆子出城沒多久,城門兩側的突然出現了幾個身穿輕甲的軍士。
這幾名軍士無聲無息的從城牆邊的陰暗處走出,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般,想必是用了什麼法器才能將眾人的氣息隱藏吧。
出現幾位軍士雖穿着輕甲但卻有着明顯鎮邊軍獨有的圖騰標記很好辨認,尤其是為首的禿頭大漢若是久在邊關之人一眼便可認出。
此人乃是脫凡境九階的大高手鎮邊王薛玉左右手高雄!
領頭的高雄大概四十歲左右,身高足有兩米一身肌肉虯結活像頭巨熊,臉上一條刀疤從額頭斜着延伸到了耳下顯得十分可怖!
看着手中的紫色玉符靜靜的躺在自己的手中並沒有什麼異動,高雄揮了揮手示意眾人繼續隱藏,而他自己也再度消失在了城牆陰暗處,就好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而這群軍士不知道的是,一位身穿青衫儒袍頭戴鬼頭面具的年輕修士,正躲在數十裡外的一棵大樹后對這裏虎視眈眈。
之所以稱他為修士,是因為自打瞎婆子兩人出現在城門那一刻,數柄銀光閃爍短劍不斷的在年輕修士身前旋轉蓄勢待發!
見瞎婆子順利的通過城門,這似乎讓這名溫文爾雅書生氣十足的年輕修士十分訝異,不過一切情緒波動只發生在瞬間,年輕修士收起飛劍化作一縷青煙就此消失不見。
雪還在下,雖然不大但已經持續了很久,整個落鳳鎮銀光素裹已是一片雪白,然而看似平靜的鎮子實則已經暗流洶湧。
南城門的主道上一個大概十四五歲身穿青藍道袍的少年,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皚皚白雪中,似漫無目的似在尋找着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