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歡散離別互通情意
典當行的眾人都沉浸在各自的喜悅中，男人們都驚嘆於方相盤獻上的美酒，這是一種他們從來沒有品嘗過的美味，有着一種讓男兒能夠釋放自我的濃烈。
而女兒們也有各自的興趣，她們或是談着各自的悄悄話，或是打聽着洛陽城的趣事。李不二已經全沒有了之前的羞臊，她不再覺得這件連衣裙會給她帶來難堪，反而此刻她已經成了大家羨慕的對象。
但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日落時分，夕陽西下，太子李恆隨行的侍衛已經提醒了幾次，李恆也不得不準備離開。
“阿妹，回宮吧！”
李恆身居東宮，很少外出，在宮裏喝的都是些穀物糧食釀造的米酒，或是葡萄、荔枝釀造的果酒，度數一般都很低，今日初次品嘗烈酒，喝的盡興，現在也是醉意上頭。
“阿妹，走，跟我回府！”
說著，李恆還要用手攬過李不二。這刁蠻公主雖然淺識男女之事，但是現在也已經臨近成年，早不可與兄長拉扯，被李恆這一舉動，嚇得連連後退，一時間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楚天雄見狀趕緊攙扶住李恆，又喚了侍衛上前，而眾人也都說笑解圍。
送別了李恆等人，典當行外圍觀的路人也都漸漸散去了。方相盤本想和鶯兒收拾熱鬧后雜亂的大堂，卻又發現楚紅玉並沒有回府。
不待方相盤迴話，鶯兒搶先問道：“玉兒姐姐，你為什麼不回家呢，還有什麼事嗎？難道是捨不得我了？”
“我，我才沒有！”
楚紅玉被鶯兒一句話說的有些臉紅，她剛才已經知道了鶯兒是皇上賜給方相盤的丫鬟，自然不會嫉妒，但是卻沒有告訴別人她和方相盤的關係。
當下也只覺得鶯兒這小丫頭單純可愛，但是卻又不能當著這丫頭的面，和方相盤說心裏想說的話。
方相盤看楚紅玉，嘴唇微動，像是有話要說，也明白了是鶯兒在這不好直說。
“鶯兒，你先回房去吧，我和玉兒有話要說！”
鶯兒聽完便立即回房去了，她這單純的小妮子哪裏能聽出些什麼，倒是楚紅玉臉色紅潤，越發羞怯了。
“你剛叫我什麼？”
“我？”方相盤這才知道剛才他是用玉兒來稱呼的楚紅玉，便趕緊說道：“怎麼了，你喜歡這個稱呼嗎？”
方相盤本來並不敢這麼大膽，只是因為受了鶯兒那句‘玉兒姐姐’的影響，才脫口而出，這被楚紅玉一問，索性也放縱起來。
“前晚你是在我的房間拿過東西嗎？”
方相盤一瞬間就明白了，楚紅玉問的是訶子，那個被他誤回收的訶子。這本是女孩家私密的東西，楚紅玉當然不會當著別人來問，即便她知道就是方相盤所為，但這也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氣。
“我是拿了個東西！”
果然方相盤承認了，楚紅玉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前晚二人在她的閨房裏說過幾句話后，那東西就消失不見了，她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些什麼，或許只是為了得到這個回答而已。
“我想我偷走了你的心！而且我還要好好保存！”
方相盤輕輕拉起了楚紅玉的手，本來想着用這句話來緩解現場的氣氛，但似乎說完之後更加尷尬了。
方相盤和楚紅玉兩人都清楚，他們說的是什麼東西，但是此刻也就只當成是心，一顆被方相盤偷走的心。
兩人手拉在一起，與剛才熱鬧浮躁的心情不同，此刻在這安靜的大堂里，
只有兩人，他們的內心卻顯得格外冷靜，在衝動的行動下，兩人顯得格外清醒。似乎都在互相暗示着對方自己付出了真心，不摻雜任何的衝動和陶醉，只是聽從着自己內心的呼喚，他們想要在一起。
趁着此刻的十指相扣，方相盤本想更進一步，但是楚紅玉卻躲開了，她在方相盤身邊掙脫出去。
“我要回家了！再晚些，阿耶會擔心的！”
“要我送你嗎？”
方相盤說出這話，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這種問題怎麼能在這時候問。
“我去送你吧！”
但楚紅玉卻莞爾一笑，道：“不行，阿耶看到會罵我的！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什麼事？”在這樣的情景下，方相盤本來期待着會是什麼情話，但是他又立刻想到楚紅玉不會說這些，她是個傳統的大家閨秀，能向他暗喻真情，已經很難為情了。
“你還有連衣裙嗎？”
“怎麼？你想要一件嗎？”
方相盤早該想到，女孩子都喜歡美麗的東西，只是當初由於急着脫身，只胡亂的塞到了楚紅玉懷裏，卻並沒有明確說出是要送給楚紅玉賠罪。
經過這幾天的接觸方相盤也猜到了後續的發展，一定是當時楚紅玉羞怯推讓，而以李不二大大咧咧的性格就收為已有了。
“我......誰想要你的東西啊！只是今天過後，連衣裙的高貴漂亮一定會在洛陽城內傳開的！少不得就會有世家大族來討求，你還是先做好打算吧！”
“那我肯定會為你留一件最漂亮的！”
“哼！”楚紅玉嬌嗔的喊了一句，就離開了，方相盤當然想要去送，但是在楚紅玉再三堅持之下也就作罷了！
方相盤迴到二樓，推開鶯兒的房門，見她正在用筆寫着什麼東西。
“你在幹什麼？”
“我在統計着今天收到的東西！今天開張不但風光，還收下了不少的貴重東西呢！你看有太子殿下送來的花瓶、玉石，還有公主殿下送來的名人字畫，還有玉兒姐姐的......”
“她帶的什麼？”
方相盤一聽楚紅玉還帶來了禮物，當即來了興緻，也不等鶯兒說出來，就搶過了這個賬簿。
“衣服？她拿來了一套衣服？”
“沒錯！我也不知道玉兒姐姐怎麼想的，這種日子居然送了套衣服當賀禮！”
方相盤心裏卻明白，這套衣服是之前跟楚紅玉求的，沒想到她居然還能記得。
“衣服在哪？”
方相盤跟鶯兒，要過了那套衣服就迫不及待的回自己屋裏換下了。
這是一套淡藍色的衣服，唐朝的衣服顏色有着明確的規定，沒有功名的普通百姓並不能穿那些鮮艷的顏色。
“鶯兒，怎麼樣，還好看吧！不知道你玉兒姐姐在哪買的，還挺合身！”
“這肯定不是買的衣服！”
“為什麼？你這小妮子別耍怪，快說!”
“你看啊，這袍子的裏邊綉着圖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