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護妹心切事出有因
這都是什麼人家啊，這麼大的府院丟了個吃飯的碗碟，就讓下人跪在地上懲罰。
“我去找你家少爺求情！”
方相盤這麼說著，倒不只是因為他覺得這種做法太過偏激，家教過於森嚴，其實也是要為了轉移內心的罪惡感，畢竟那個碗碟是被他回收后才消失的。
“方郎，少爺現在也在主上屋裏！”
“那正好，快帶我去吧！”
方相盤從那一排跪着的下人身前走過，雖然一個個的都委屈似的低着頭，倒是身子也沒搖晃，不像是跪了一天的樣子。
“你們起來吧！都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方相盤聽着身後聲音，就知道這人是楚紅玉，既然她有意要發善心救這些下人，倒也正好幫了自己。
由僕人領着進了楚懷山的屋子，方相盤剛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書墨的香氣，又見到靠牆的架子上還擺滿了書籍，就知道自己是進了楚懷山的書房。
楚懷山揮手示意僕人退下，趕緊把方相盤拉到自己身邊。
“怎麼樣？皇上問什麼了！”
這人不知道是真的愚鈍，還是一味的虛偽，方相盤心想你都把我怕出賣的徹徹底底了，還來惺惺作態有什麼用呢！但眼下還不能翻臉，方相盤還要強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
“沒，皇上只是跟我嘮了嘮家常！”
“家常？”
方相盤也覺得剛才隨口而出的一句話似乎有些不妥，畢竟自己這個身份又有什麼資格和皇上聊家常呢。
“啊，是這樣的，皇上喜好參研道法，而我正好也有些經驗，一時投機，就聊了幾個時辰！”
“就只是這些嗎？沒有說些別的？”
“別的是指什麼？我不明白！”
方相盤自然知道楚懷山想問的是夜明珠的事情，想知道皇上對這件事有什麼反應。但方相盤自然也不會直接說出來，他不知道楚懷山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至少他不會先亮明了自己的立場。
“好，也罷！方郎既然跟皇上結下了緣分，自然是件喜事！”
“那還多虧了楚公的引薦啊！”
方相盤知道在唐朝時候大人是父親的意思，就只隨便想了個稱呼，但似乎這句話卻引起了楚天雄的注意。
“方郎，不是跟你說了就當成自家人一樣嗎！你就跟我一樣叫阿耶吧！”
“好！好！阿耶！”
方相盤被楚天雄這句話說的哭笑不得，現在他和楚懷山的關係有些微妙，可能一句話說不對就會反目成仇。
“啊？也好！”
楚懷山似乎並沒有聽清這兩人的對話，也只隨口應和了一句，倒像是還在回味剛才方相盤說的那句話‘那還多虧了楚公的引薦’！
“我也是今天早上被太子召見，才知道皇上要見你，這個引薦倒真是談不上啊！”
這話是什麼意思？方相盤有些迷惑了，這件事難道不是他主動跟皇上交代的嗎，難道是太子坦白的？但從皇上對方相盤情況的了解程度看，又確實像是楚懷山告知一樣，因為也只跟楚懷山一人說過！
“那方郎，恭喜你了！能得到皇上賞識！”
方相盤聽楚天雄對自己祝賀，才從剛才思緒中抽離回來。
“我跟皇上求了個典當行！可能過幾日就要搬過去了！”
“怎麼？你要去做買賣行當了？幹嘛這麼著急走呢，在府上多待些日子也好啊！”
“啊！幸虧皇上恩賜，賞了我一個店鋪，
以後也能自食其力了！楚兄不用着急，那間店鋪就在這附近，叫......”
先前楚紅玉似乎說過那個裏坊的名字，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行景坊！”
“玉兒！你來幹什麼？”
“阿妹！”
楚紅玉隨即推門而入，徑直走向了楚天雄身邊，問道：“聽說你因為我的事情，要那些僕人婢子們跪在地上？”
“什麼？雄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見楚懷山也着急的問自己，楚天雄只好坦白：“今天早上他們侍候餐食的時候弄丟了一隻碗碟，我聽管家報告才知道。本來是小事，過去也就算了，後來聽阿妹說今天她險些被人欺侮，我才一時情急，拿他們撒氣了！”
“玉兒，這是怎麼回事啊！”
見楚紅玉和楚懷山敘說今天小巷子的事情，方相盤覺得是他們的家事，自己也不好在旁，就想着悄悄離開，才剛走到門口，又被楚紅玉拉住。
“幸虧了盤哥哥救我！”
方相盤被這一聲盤哥哥叫的又是發懵又是發酥，他享受着這份柔情，但又好奇為什麼楚紅玉的態度轉變的這麼快，難道真的是英雄救美后以身相許的橋段嗎？
“男女有別，拉拉扯扯的成什麼樣子！今天就該打你，好端端的領公主去那種偏僻地方幹什麼，出了什麼事情你能負責嗎！”
“阿耶！”
楚紅玉在楚懷山一側撒嬌求情，楚天雄卻把方相盤拉到了一邊。
“今天真是太子救了公主和阿妹嗎？”
“沒錯啊！我親眼所見，有什麼問題啊？”
“我只是懷疑為什麼太子會這麼好心！”
救自己妹妹也叫好心？方相盤聽不明白楚天雄這話的意思，接着問道：“太子救自己妹妹不是合情合理的嗎？這有什麼問題！”
“你有所不知啊，我聽八郎說過，太子其實並不待見公主，甚至還嫉妒公主能得到皇上喜愛。而且太子應該是待在東宮府的，皇上怕他出什麼意外，也很少讓他出來！”
“難道不是因為皇上賞了我一間典當行，派太子來清理店鋪的嗎？”
“你是說你在行景坊的那間？我剛才聽這個地方還覺得有些熟悉，這才想起來，今日我在八郎府上的時候，有戶部主事的門人來報，說是奉皇上旨意要八郎去處理行景坊的事情！大概就是賞給你的那個地方吧！”
方相盤自然知道楚天雄說的八郎就是八皇子李憬，那個他覺得一生碌碌無為的尋常王爺。但是如果真是楚天雄說的這樣，那之前的好多事情就難以解釋了。
太子是去幹什麼？太子的侍衛為什麼要用百姓的裝扮！妓院出來的那個男人難道只是巧合？皇城腳下公主被人欺侮，現在想想也確實過於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