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器

張子涵帶着白熙去到電器城，琳琅滿目的商品，對她來說都是些見所未見的東西，甚是好奇，四處張望着。

電器城男經理見張子涵的到來，立即上前笑臉接待，“張總，您過來怎麼不通知下呢？”張子涵瞅了他一眼，冷漠道：“過來看下電器。”

“您需要什麼電器直接叫人通知聲就行了，怎麼還需要親自過來一趟呢？”經理阿諛奉承假笑的對着張子涵。

“白熙過來。”張子涵完全無視掉他，把跟在身後正東張西的的白熙叫了上來，道：“我妹剛回來，我帶她到處看看就行，你不必跟着。”

“原來是張小姐，您好您好！”經理看了眼白熙，臉突然變紅，白熙冷淡的瞥了他一眼，跟着張子涵往其他地方走去。

當走到電視區時，掛在牆上的電視正在播放着當下最熱門的古裝劇，白熙停下腳步盯着電視上的畫面，“怎麼了？”張子涵好奇的站在她身邊。

“胡說八道。”電視上正播放着明朝與清朝的松錦之戰，白熙所在的朝代還未到崇禎那時，所以不知道後面的事情，看得難免會氣憤，更何況這是明軍最後的戰爭。

她在口袋裏掏出些牙籤夾在手指上，手腕和手指稍微輕輕動了下，所有牙籤都插在電視屏幕上，正播放的電視瞬間全部黑屏，引起所有職員的慌亂，張子涵退到她身邊輕聲問道：“這，該不會是你做的吧？”

“無稽之談。”白熙正顏厲色的看着他，他無奈的用手捂着臉，這下算是損失慘重，他向白熙攤開手掌，道：“拿出來。”

白熙奇怪的看着他，不懂他說什麼，“牙籤，交出來。”張子涵見她站在那裏不動，便開口道：“口袋裏還有多少。”

“牙籤為何物？”白熙茫然的看着他，“就是你剛才飛出去的東西。”白熙在口袋裏掏出剩下的幾根牙籤放在他手上，“哪裏拿的？”

“家裏。”白熙一臉無辜的樣子看着他，她還不知道自己闖的禍，“這些是牙籤，是用來剔牙的，不是給你當武器用的。”張子涵唯有鬱悶的給她講解牙籤的用法，不過，明朝那時沒有的嗎？

白熙撇了下嘴，道：“如此好物，竟不能當暗器，浪費。”她這句話氣得張子涵都想揍她，奈何自己根本就不是她對手。

由於牆上電視機的問題，安保都被呼叫了過來，現場有些混亂，張子涵便跟經理下單說有空就把電視機送到家裏去后，就帶着白熙匆匆離開。

正好他們剛才站的位置攝像頭正好拍不到，這才可以躲過大家的懷疑，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當時站在他們身後，有個人清楚看見白熙出手時的動作，但他保持沉默似笑非笑的，見到張子涵他們離開，他也跟着後面離開。

白熙和張子涵上車后，張子涵錘了下方向盤，瞪着她，生氣道：“再有下次，我就直接把你交給警察。”不知為何白熙卻是一副委屈的樣子，道：“警察？那是啥？”

“官府。”他有種感覺這個白熙肯定是上天派來懲罰他的，不然為什麼僅僅來了一天就那麼多麻煩，最重要的還是她自己闖禍了還渾然不知，“我的姑奶奶，你給我好好做個人吧，不要總給我添麻煩，算我求你了啊！”

正在這時，張子涵的手機響起，白熙好奇的盯着那亮起來的小盒子，指着道：“這又為何物？”

張子涵拿起手機道：“手機，通信用的。”說著便接通電話，“什麼事？”

“你小子幹嘛去了，今晚吃飯，來嗎？”杜明昇那邊傳來吵雜的聲音，估計又是在哪裏鬼混。

“不去了。”他抬眼看了下白熙，道：“你幫我去辦個身份證。”

“什麼？身份證？你的呢？”

“我妹的。”

“你妹？你什麼時候多出個妹來的，我怎麼不知道，見鬼了。”

“廢話別那麼多，叫你去辦就去。”

“大哥，你也得把她的基本信息給我啊。”

“行了行了，我發你手機上。”張子涵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接着就把白熙的大概一些信息編輯發給她。“你以後叫張白熙。”白熙皺着眉頭，有些抗拒的看着他，“別這種表情了，這樣大家才能更加確信你是我親妹。”

張子涵開着車，載着白熙走遍他們住區附近的大大小小商場商鋪，都給她簡單的介紹一些日常生活，還在書店買了些關於現代的書籍生活本領，還有一本最重要的是漢字字典，讓她學習學習簡體字。

自從在電器城出來后，不管他們走到哪裏，後面有輛車一直跟着，有時還拿着手機拍照，甚是神秘。

白熙的警惕性很高，有幾次發現有人跟着他們，可回過頭去看時什麼人都沒有，而且每次白熙回過頭去時，那人躲着總會露出詭異的笑容，不知他是善還是惡。

在臨回家時，張子涵去了趟手機店給白熙配了台手機，其實他覺得挺麻煩的，畢竟教古人用手機，那可是件非常棘手的事，還帶着她去買些日常用品與衣服。

對於一個陌生人，張子涵已經算是仁至義盡，短短几個小時，他不斷的問過自己為什麼對她可以做成這樣，真的很奇怪，對於白熙這個人，他又有種熟悉的感覺，有種想要去照顧她的感覺，他自己說不上這種感覺，不像是愛情，反而更像是一種親情。

回到家中，張子涵稍微收拾了下一片狼藉的客廳后，就給白熙講解手機的操作方法，一個晚上，他有好幾次差點被氣得吐血身亡，又被白熙在閻羅王那硬拉着他回來。

他心力交瘁的癱軟在辦公室椅子上黑眼圈很重，杜明昇門也不敲的直接推門進來，見他那虛脫的樣子，八卦道：“喲！咱們風流倜儻的張總，怎麼現在一副被掏空的樣子，昨天去哪裏嗨皮了？真不夠意思，也不叫上我。”

張子涵隨手拿起桌面一本書，往他身上扔去，“要是嗨皮我也不至於這麼累啊，就怕遇到頭豬。”

“什麼意思啊？豬？”杜明昇更加的好奇他昨晚到底經歷了什麼，竟然能讓他這樣。

“別提了。”他端正坐起來，道：“胡志桓待會就到，你準備下。”

杜明昇翹着二郎腿，雙手交叉在胸前，囂張道：“你們公司的生意，關我什麼事。”

“再說一次。”張子涵只要認真起來，杜明昇就特別怕他，“知道了，準備什麼啊，拚命懟他嗎？”

張子涵思考片刻后，道：“好像不錯哦。”

“你是認真的嗎？”杜明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張子涵居然會讓他去懟自己的客戶，“我樣子像開玩笑嗎？”

說著，張子涵就把後腦勺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道：“你去幫我叫吳晴準備下資料，我休息下，累死了。”

杜明昇每次來張子涵的公司，都被他當作下屬那樣使喚，明明自己也有公司，好歹也是老闆啊，每次都那麼犯賤的過來給張子涵做跑腿，真的是夠鬱悶。

他站在門口看着在忙碌着的吳晴，“杜總，您怎麼站在這裏？”經過的一個女員工見他傻愣愣的在那裏，便好奇的問他，“坐累了，站一下。”他笑嘻嘻的看着那女員工，反而給人一種色眯眯的感覺，嚇得那女員工加快腳步走掉。

他走到吳晴桌前，擺着個自認為很帥氣的poss，腳交叉站着，歪着頭，插着腰，道：“吳晴，張子涵叫你準備胡志桓的資料。”吳晴抬眼看了下他，道：“杜總，脖子有疾？”

被吳晴一說，他尷尬的立即站好，道：“我說吳晴大姑奶奶，你作為張總裁的秘書，不是應該要笑容滿面，親切待人嗎？”

吳晴給了他個白眼，禮貌性的笑了笑后，就把嘴角垂下來，看着比哭還難看。

“女生，還是要笑多一點才美。”杜明昇依然鍥而不捨的跟她說，可吳晴就完全是不理他，“對了，張子涵他是怎麼了？怎麼那麼累。”

“可能是他妹的問題吧。”吳晴低着頭整理着些文件。

“你見過嗎？”自從張子涵叫他給妹妹辦個身份證時，就已經很好奇他妹妹長得是什麼樣的。

“很漂亮。”

杜明昇一聽就開始各種腦補，一定要找個法子去見見他的妹妹，若直接跟張子涵說，肯定會被拒絕。

胡志桓獨自一個來到晟世集團，雖看上去意氣風發，實則內心早已把張子涵罵了個千萬遍。

吳晴見他的到來就立即上去迎接，杜明昇在身後不懷好意的盯着他，“喲，這不是胡氏集團的公子爺嗎？”他那輕佻的表情讓人看着就想暴揍他。

胡志桓對他翻着白眼，昂着頭在他面前拽拽的經過，走進張子涵辦公室里，可他沒想到杜明昇也跟在他身後進來。

張子涵把書翻開蓋在自己的臉上還在閉目養神，“咳咳...”胡志桓故意在那輕咳着，可張子涵一些反應都沒有，胡志桓臉色瞬間變臉，原本臉色就不好，現在卻充滿了怨氣，杜明昇走過去把他臉上的書拿開，手肘輕輕的撞了下他，他才睜開眼。

見胡志桓像怨婦那樣看着他，他忍不住笑出聲，道：“胡公子臉色怎麼這麼著呀？站着多累呀，來，坐坐坐！”

胡志桓拉出椅子生氣的一屁股坐在上面，翹起二郎腿，那眼神一直瞪着張子涵，道：“說吧，找我過來有什麼事。”

張子涵給了個眼神杜明昇，他立即明白的給回個眼神他，走到胡志桓身邊，手搭在他的肩上，對着他眨眨眼道：“不知胡氏集團那塊靠海的地賣了沒有呢？”

“說話能不這麼陰陽怪氣嗎，噁心死你老子我。”胡志桓把他的手推開，“說歸說，別上手，還有賣沒賣關你什麼事。”

杜明昇眼神犀利起來，一隻手撐在椅子上，另一隻手撐在桌邊，道：“胡志桓，你覺得我們今天找你過來除了談那塊地，還有什麼能談的嗎？”

別看這胡志桓長得高大魁梧，又帥氣逼人的，他那膽子卻小得很，別人的語氣稍微硬一些，他就會顯得有些慌張，“你..你...想...做什麼？”

“你一個大男人，我能對你幹嘛。”杜明昇輕輕的拍了下他肩膀，然後低下頭湊近他耳邊道：“難道想我...上了你？”

“變態。”胡志桓憤怒的在椅子上站了起來，出手一巴掌打過去，可被杜明昇一下就捉住他的手腕，道：“着什麼急呢，就這麼想碰我的臉嗎？”

胡志桓被杜明昇羞辱得面紅耳赤，“好了，杜明昇放開手。”坐在對面看着他們的張子涵終於出聲了。

杜明昇聽話的放開他的手，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張子涵把一份合同放在胡志桓面前的，冷漠道:“開個價。”

胡志桓比誰都知道張子涵在商業界狠起來無人能敵，更清楚他的為人，別看他表面對你嘻皮笑臉的，背地想啥，沒人能猜透，只要一行動起來，准狠穩賺。

他把合同拿起詳細的看着，不放過任何一個標點符號，“張子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耍什麼花樣。”張子涵冷笑聲，並無說話。

幾分鐘過後，他把合同看完，自己都難以想像這居然是份正經得不能再正經的合同，沒有任何的漏洞，他眨眨眼看着自己眼前的人，“你...”

“開個價，不要讓我說第三次。”張子涵皮笑肉不笑的，反而讓人覺得恐怖，“合同簽了，好處少不了你。”張子涵說話雖然很平淡，卻給人一種威懾的感覺。

坐在一旁的杜明昇專註的玩手機，也不想去搭理這邊的事情，胡志桓拿着筆的手微微顫抖着，想簽下合同，可又怕張子涵後面會玩什麼花樣，“你開價再簽。”張子涵把紙轉成個圓柱形把他提着筆的手推開。

“一...一口價十億。”

張子涵嗤之以鼻，低着頭把眼睛閉上后搖着頭，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讓人有些瘮，片刻，他抬眸看着胡志桓，道：“胡總，我耐心有限。”

“五...五億，已...已經不能再少了，我父親會殺了我。”胡志桓一臉委屈的樣子，看上去就像被欺負的小狗那樣。

張子涵沉默片刻，給了個眼神他，讓他把合同簽了。

胡志桓迅速簽了后，好像很久都沒有這麼舒暢過，“以後不要找我合作了，心累。”

“我還想再跟你合作。”張子涵看了下合同后，又瞅了眼胡志桓，現在的笑容沒有剛才那般的恐怖，反而多些親切，“杜明昇，你去叫吳晴進來。”

杜明昇便放下手機，走到門口大叫一聲吳晴又坐回到沙發上繼續玩着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