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大門被踹開,村民氣勢洶洶的闖進,安娘下意識的把兩個孩子護在身後
人群中自覺分出一條道,村長領着張道長緩步踏進
張道長抬眼看到安娘身後的容渡,摸了摸鬍子,故作高深,開口
“這孩子,的確是個邪祟,身上血氣濃厚,害人不淺啊”
說著垂下眼去,耷拉着眼皮子,掩住眼裏的精光。
他倒是沒想到,在這麼個小破村裡,竟然有那麼純粹的血肉,當真是出乎意料的收穫。
他來半溪村,就是為了收集那些愚民的血肉,修鍊邪功,增長修為。
但是他又有剝皮的癖好,喜歡收集完整新鮮的人皮。
村民的猜測得到驗證,又有張道長在場,底氣瞬間足了。一擁而上撲上去拉扯,其中以劉大娘最為興奮。
她趁安娘不注意,狠狠的踹了一腳,力道之大,安娘磕倒在地上,頭腦撞的一陣陣發暈。
容渡眼眸一冷,伸手想阻攔。
“滾開!賤種!!”劉大娘一巴掌甩開,容渡側身躲,劉大娘的手指勾到了容渡左臂的繃帶,用力一扯。
“呼啦一一”白色的繃帶散開,飄落到地上,露出完整的左臂
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驚呼,開口的人驚坐在地上,安娘瞬間緊張起來的,連滾帶爬的想去捂他的嘴
那人已經開口“我給這小孩醫治過,那時候她左手是整個斷的!”眾人嘩然,像是被抽走了全部力氣,安娘癱在地上,口中嘟囔“你說過不說的,你說過只要給你100錢就會守口如瓶…”
那人正是當年的大夫,他正氣凜然“早知道她是這種禍害,我就算是死也會讓大家知道真相!”
容渡想去扶安娘,一不留神,劉大娘一個箭步衝上去,反手鉗住容渡的胳膊
“滾!”眼底紅色上涌,容渡抽出胳膊甩開她,劉大娘被一股大勁甩在地上
“束妖繩!鎖!”張道長念念有詞
金色的長繩閃現,將容渡緊緊捆住,容渡動彈不得。
“謝謝道長,道長法力高深”劉大娘拍着屁股起身,重重的給了容渡一巴掌
“小賤蹄子!還不是落到我手上”
容渡的臉歪過去,她咬緊下唇,一聲不吭,胳膊抵着束妖繩,用力想掙開
張道長眯着眼,緩緩開口
“這等邪祟,還是早些除掉為妙,今日陽氣極盛,正克妖邪,不如就在現在立馬除掉這禍害。”
他停頓了一瞬,又補充
“斬妖除魔乃是功德,若你們半溪村的每個人都能為拔除禍害盡一份力道,那麼你們每個人身上都會背上功德。”
“倘若半溪村人人身上都有功德,以後半溪村或許會有仙緣也說不定。”
他看過了,那小屁孩兒人皮太小,不足以成為他的收藏品,倘若吸收大量怨氣,也會對他的修行大有好處,說不定修為還能更上一層樓
村民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既如此,我們便去廣場上一同除掉這禍害”
“也算是這禍害給我們村的一種補償了”
廣場上圍滿了人,張道長拖拽着繩子,拽着容渡踉蹌的跟他走,後面的安娃和安娃也被人狠狠的押着
村民語氣憎惡,議論紛紛
“早感覺這孩子不正常了,那眼神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好東西”
“就是,撿來的孩子,沒爹沒娘的鬼東西”
有人疑問
“安寡婦也要除嗎?”
“那當然,藏了那麼多年,跟她在一起的能是什麼好玩意兒?搞不好她們就是一夥的呢”
“還是劉大娘眼精,最早發現不對勁”
“哎,都怪我們當時被她小孩的模樣模糊了眼”
“…”
劉大娘得意揚揚的昂起頭,挑釁的望向廣場中央。
安娘奮力掙扎着,卯足了勁,一口咬住身後人的胳膊,那人手下意識一松,安娘迅速掙脫
天藍色眼眸倒映着安娘越來越近的背影,倏地緊縮,束妖繩收緊,容渡動彈不得。
“娘!”安娃的速度快的出奇,擋在安娘背後
溫熱的血珠濺到臉上,容渡卻覺得冷得刺骨
一柄長刀自胸口穿過,安娘和安娃口中同時漫出鮮血,安娘還想說什麼,卻像殘破的風箏一樣,緩緩的倒在地上
安娃還在笑,他顫抖着動了動唇,容渡看懂了,他說“渡丫,快走”
四周鴉雀無聲,持刀的大夫猛地將刀甩下,曬笑“我這不是怕他們跑了嘛”說罷,慌忙低頭道歉
他打好了小算盤,以這個正當的理由殺兩人,想必他身上的功德最高了
張道長臉色不太好,卻扯着臉皮子回
“無妨,你也是為百姓着想”
少了兩團新鮮的血肉,張道長把目光又落到容渡身上,看來只能想辦法從她身上獲得更多的怨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