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立威
“幫你可以,但是……”
男人微頓的話語,讓她的心驀然高懸。
“但是什麼?”
她話語有些急切。
電話那邊,陷入短暫的沉默。
李夢冉攥着機身的手,骨節微微發白,心裏打起了鼓,咽了下口水忐忑的繼續問出聲:“林先生,你要我答應什麼條件?”
對方若提一些刁鑽的條件,亦或是讓她做觸犯道德底線的事情。
如此的話,她寧可不求他。
“反正不會是那些觸犯道德底線,以及違法亂紀的事情,你只管答應便可,至於具體是什麼條件呢?暫時保密。”
男人的話語,令她心驚。
居然能將她的心思猜的無二無別,這男人莫不是她肚裏的蛔蟲?
不知為何,李夢冉心裏微微犯怵。
她原地踱步思量了一會,腦子裏閃過秦啟明與閨蜜醜陋挑釁的臉,胸口湧起憤怒,目光慍怒的抿着唇。
片刻后,咬牙道:“好,我答應你。”
既然他們敢公然找她參加婚禮,那她就不能認慫,否則就是把尊嚴與骨氣丟到他人腳下,讓他們肆意踐踏與欺凌。
“今晚,你就先在醫院住一夜,明早我去接你。”
男人在掛斷電話前,仍不忘叮囑了一聲。
“好。”
翌日,一早。
從出醫院,到民政局,一路上,李夢冉整個人都是懵的。看着此刻躺在手心中的紅色本子時,她才回過神來。
她這是結婚了?
“我,我們……”
舌頭不自覺的打着結,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睨着男人面色平靜的臉,她張着嘴問道:“這,這就是林先生說的條件嗎?”
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會是結婚。
手心裏的結婚證書,就像是一塊烙鐵,灼燒在她的心口上。
腦子裏一片渾濁,她居然結婚了,還是跟才見了幾次面的男人,這衝擊對她來說,實在夠大,李夢冉的心口久久無法平靜。
“嗯。”
睨着她驚愕的神色,男人黑眸閃過一抹興味,挑着眉眼掀唇繼續說道:“不過李小姐可以放心,我只是為了應付家裏,一年後就離婚。”
到時候,這場遊戲,開始與結束,都由他決定。
聞言,李夢冉緊繃的心,倏然鬆了少許。
“林先生,你之前答應過幫我,我能再提一個條件嗎?”看着他們安然結婚,她實在心有不甘,這場婚禮本是她和秦啟明的。
男人面色不改,只是輕掀薄唇:“你說。”
那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魅惑,那低低的聲線像是撓在她的心口上,“我想毀了他們的婚禮,你可不可以幫我?”
話畢,李夢冉目光投在男人微微冷峻的面容上。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攥着衣袖,心裏忐忑萬分,生怕男人殘忍拒絕她的要求。
空氣中,氣氛有些凝固。
許久后,李夢冉才聽到男人暗啞的嗓音,緊貼在她的耳畔響起。
“好。”
她的臉,倏地一片燥熱。
幾日後。
豪庭大酒店。
一樓大廳里,此刻正在舉行婚禮,高朋滿座,觥籌交錯。
主持人一臉喜慶的站在台上,手握着話筒大聲說道:“尊敬的各位來賓,大家中午好,感謝您們來參加……”
在後台的陳冬梅,巡視着來賓席,卻愣是沒看到李夢冉的身影。
想當縮頭烏龜?
眸里閃過陰鬱,陳冬梅挽着身側男人的手腕,嬌聲問道:“啟明,夢冉怎麼還沒來呢?”
“那婊子,估計是不敢來了。”秦啟明眼裏很是陰沉,那賤人居然給他戴綠帽,這口氣他怎麼也順不下去。
無法當眾給她難堪,陳冬梅委實心裏不痛快。
她咬着下唇,提議道:“要不,你打電話催一下?”
話音剛落。
門口傳來異動,兩人目光掃去,兩人立即黑了臉。
只見有一對男女,高雅而從容的走進大廳,女人一襲白色裙裝,胸前點綴着耀眼的磚石光輝,男人則是一襲裁剪定製的黑色西裝。
女的溫婉大方,男的俊逸冷然。
看起來,及其般配。
感受到女人微顫的身軀,男人側身靠近她的耳畔,朝那蔥白的耳垂輕呼了口氣,極盡挑逗的問道:“怕了?”
聞言,李夢冉立即反駁。
“沒怕。”
若是怕,她就不會來了。
這對狗男女都能公然結婚,她有什麼可怕的?被辱罵得最狼狽的時刻,她已經歷過了,現在還有什麼可怕的?
她自問沒對不起過秦家。
如今卻被婆婆反咬,男友背叛,這口惡氣,她順不下。
男人嘴角擒着一絲笑意,幽深的眸落在她的胸前,眸色瞬間一暗。這一身裙裝,將她的身形展現到了極致,凹凸有致。
收回視線,沙啞的開口:“你今天,很美。”
他難得的讚美出聲。
李夢冉聞言,心口突突的直跳。
大腦開始不收控住的渾濁起來,這男人說話就跟給她灌酒一樣,會醉人。驀的,李夢冉感到肩膀一痛,而後身側傳來令她噁心的聲音。
“你這個賤人,你居然還敢帶男人來?”
聞聲,她擰着眉轉身怒目而瞪,喝道:“秦啟明,你干……”
話音未落,只聽到男人慘叫一聲。
“啊……”
霎時,大廳里一片嘩然。
秦啟明面部扭曲,額頭滑下汗珠,手臂傳來鑽心的痛楚,顯然是脫臼了,可男人力氣卻一絲不減,他求饒道:“求你,放,放開我。”
“啟明……”陳冬梅擔憂的上前,“你快放開他。”
黑眸睨着兩人,低喝:“滾!”
冰冷的話語,如來自地獄的惡魔,站在一旁的李夢冉,身軀微顫。
倏地,門口湧進來一堆記者。
咔嚓咔嚓——
“今日,我林氏集團要宣佈一個消息。”
話語微頓,而後將怔楞的她摟進懷裏,“我的未婚妻,李夢冉小姐。”
話音剛落,快門聲猛然響起。
咔嚓咔嚓——
男人簡單的宣佈后,便立即帶着懷裏的女人離開。
這一插曲,引起來賓議論紛紛。
林氏集團,那賤人怎麼攀上這樣的高枝的?陳冬梅臉色黑沉如灰,咬着下唇上前攙扶着男人,“啟明,你沒事吧?”
“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