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國樂合鳴

時間線：又是2043年，《星光對話錄》錄製之後，紅藍歌會開始之前。

皇家藝術中心，王翰墨的全息演奏會現場。

王翰樂是王家的長子，舍恆所出。

不過隨着王翰樂的年齡不斷增大、他的音樂才華不斷體現，他好像完全繼承了王榭在音樂人領域的才華。

所以舍恆覺得大號廢了，又找王榭生了老二，王翰墨。

而從王翰墨抓周也抓了一件樂器玩具后，舍恆就預告事情可能不對勁，這老二好像也不大能靠得住。

隨着王翰墨年齡越來越大，舍恆終於認命了。

算了，孩子平平安安的繼承了自己的爵位就好，還是看看將來的孫子有沒有成器的了。

不過舍恆雖然失望萬分，但是太教司的老傢伙...大師們卻已經快樂瘋了。

他們認識王榭的時候，就覺得王榭這種古典樂的天才是上天賜給他們的，所以他們想方設法將王榭拉進了太教司。

只是王榭太懶散了，他確實對古典樂的興趣不是很大，所以搞得大師們又難受又恨鐵不成鋼。

幸好，王榭給他們送來了王翰墨。

這小子3歲的時候，從一把小小的尤克里里就展現出了他極強的天賦，他似乎完全繼承了王榭在古典樂方面的才華。

而且他和王榭不一樣的是，他對古典與以及各種樂器的演奏具有極大的熱忱，而且會主動吸收各種養分。

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各位大師們紛紛爭搶了起來，想要收小翰墨當他們的關門弟子。

最後實在僵持不下，大家最後才決定，每人都教給王翰墨一點東西，看看他到底喜歡什麼樂器。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現在王翰墨見了每一個人都口稱師傅。

師傅們也是很喜歡這個小弟子，畢竟能寫能演奏的天才，他們誰又能不喜歡呢。

王翰墨也是從9歲的時候就開了自己的第一次鋼琴演奏會，然後又陸陸續續開了小提琴演奏會、大提琴演奏會、琵琶演奏會、二胡演奏會、古箏演唱會、交響樂演奏會等等。

也就是隨着王翰墨年齡越來越大，掌握的樂器越來越多，觀眾們才逐漸的發現，這位好像是全樂器大宗師來得，這在地星歷史上還沒有出現過。

而今天，也是王翰墨的個人演奏會了，不過不是某個樂器的，而是以某個題材命名的。

威寧公爵系列，或者也可以叫做，戰神系列。

……

皇家藝術中心門口，帕格尼尼正在迎客。

本來按照慣例應該是王翰墨迎客的，但是帕格尼尼卻非要讓自己的寶貝徒弟在後台做好準備，他今天算是代徒弟迎客。

其實其他的的師傅們也是有這個想法的，不過他們年齡太大了，也就帕格尼尼今年剛剛60，算是年輕一點的了。

而有着“魔鬼小提琴家”之稱，原本一直都很高冷的帕格尼尼，今天卻是笑的臉都要歪了。

…。。

“歡迎，歡迎~”

“小墨在後台修整，我今天代他迎客。”

“嗨，這孩子年齡還小，你們也別太誇他了。”

“‘魔鬼的顫音’？這把琴我已經傳給小墨了，也不算辱沒了這把琴了。”

“……”

當然也有個別老友調笑起了帕格尼尼：“今天的‘戰神系列’是大華傳統音樂專場，又不是小墨的小提琴演奏會專場，你這麼熱情幹什麼。”

不過帕格尼尼卻是瞬間變臉冷笑了起來：“小提琴怎麼不能演奏大華傳統音樂了，難道你是忘記了小墨根據他父親的小說寫的那曲《梁祝》了嗎？”

對於如此護犢子的帕格尼尼，大家也只能說一句惹不起了。

遠處。

看着帕格尼尼一邊迎客一邊和其他人鬥嘴。

已經準備進場的王翰樂卻是微笑着搖了搖頭：“誰能想到帕格尼尼老師竟然還有這麼一面呢。”

而隨着王翰樂開口，其他到場的王家兄弟們也是紛紛笑了起來。

王翰飛搖頭笑道：“你還真別說，這位老爺子看着挺帥氣的，比一些電影明星都有氣質呢。”

作為導演的王翰南眼睛一亮：“嘿，你這句話說的太對了，回頭我讓翰墨給我介紹一下。”

王翰白看着這位弟弟打起了這位大師的主意，也只是笑了笑不說話，他性子本來就這樣。

而唯恐天下不亂的王翰陽則是看向了王家長子：“翰樂哥你還真別說，伱的知名度、粉絲以及熱度雖然能碾壓翰墨，但是人家逼格可比你高多了。”

王翰樂當然不會上這個當，畢竟這可是自己的親弟弟，所以他只是微微笑了下：“人家這才叫藝術家，你懂個der~”

然後，大家也都哈哈笑了起來。

而作為嫡子的王翰圖並沒有參與兄弟們的聊天，他微笑着旁聽了一會後就朝旁邊的一對神仙眷侶請示道：“父親，舍恆媽媽，我們也進場吧。”

王榭和舍恆相視一笑，朝着門口走去，這不是他們偏心，而是他們今天另有要事。

門口的帕格尼尼本來正迎客呢，突然就看到黑壓壓的過來了一群人。

帕格尼尼習慣性的拱手：“歡迎...”

但是隨即他就愣住了：“王榭，你小子怎麼突然來了？”

王榭嘴角含笑：“聽說今天林度貝林老家的孫女也要上台，所以我就和孩子媽過來看看。”

帕格尼尼瞬間就笑了起來：“怪不得呢，我還說你以前都沒有來過，今天怎麼想起來過來了，原來是為了這事啊。”

稍微聊了兩句，帕格尼尼又將話題轉回了古典樂：“小墨這孩子基因是真的遺傳的好啊，話說他那曲《梁祝》，已經不遜色與你的那曲《命運》了吧。”

“你是不知道，當時他拿着小提琴演奏《梁祝》的時候，我簡直都要瘋了。”

“……”

王榭含笑聽着帕格尼尼讚不絕口的誇獎兒子，偶爾還捧上這位老師兩句。

…。。

而被忽略的威寧大公，也並沒有什麼不滿，臉上掛着王榭同款的微笑。

……

皇家藝術中心，內部的演奏廳。

這是所有演奏家都嚮往的聖地，而王翰墨已然都熟門熟路了，今天抵達現場的觀眾總計是3000人，這也是演奏廳的極限了。

其實王翰陽也沒有說錯，古典樂雖然逼格高，但確實是干不過流行樂，整個線上觀看的人也就不到200萬人，這其中還有一部分人是來看熱鬧的。

不過王翰墨卻絲毫沒有在意，曲高和寡在所難免，他只是喜歡這些東西罷了。

上午10點，演奏會正式開始。

整個舞台瞬間就暗了下來，然後一束燈光刺破黑暗，照射在了王翰墨身上。

一身傳統服飾的王翰墨端坐在古琴前，在燈光照射在他身上后，他稍微醞釀了一下，然後輕輕撥弄着琴弦。

相比於現場的觀眾們，線上的觀眾們反而更清晰的知道這首曲子的名字，因為線上有字幕——《水龍吟》。

悠遠的古琴聲像是爽籟發而清風生，又像是偶爾的水滴聲或水面的微薄，如果放在“戰神系列”這個主題下，更像是當年威寧大公出征前的醞釀。

數十秒后，舞枱燈光大亮，一位身着藍袍的老師舉起了洞簫。

急促的洞簫聲就像是崇禎大帝的召令，又像是出發前的警惕。

總而言之，急促的洞簫聲過後，二胡那悠揚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所有觀眾們的心裏開始泛起漣漪。

好像是崇禎大帝對威寧大公的囑託，這囑託里有雄才大略的底氣，也有對地星一統的殷殷期盼。

然後琵琶聲響，這種危險又動人心魄的聲音，是大軍在威寧大公的帶領下開拔了，是一種不破樓蘭誓不還的豪邁。

再然後，二胡和洞簫也加入了進來，合奏由弱到強，由強到更強，就像是這支大軍積攢的士氣一般。

直到在某個最高點的時候，所有人瞬間都停下了手，而王翰墨的古琴聲再次悠遠、緩慢的響了起來。

雖然又回到了古琴獨有的幽靜，但是所有觀眾幾乎能從幽靜的琴聲中聽出那一絲絲的危險。

因為大軍已經開始遭遇敵人了，大戰一觸即發。

正如這首曲子的名字。

諸君，且聽龍吟！

而這首曲子到這裏，其實也就結束了，隨着王翰墨輕輕放下了雙手，現場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而線上。

有一部分人沉醉於曲子。

“被震到說不出話，驚為天外之音，餘音繚繞再三回味。”

“筆下風光盡，劍出書生鞘。”

“二胡一出，氣勢就出來了。”

“那把琵琶可真的太絕了。”

“但其實王翰墨的古琴才是真正的主線。”

“好想要古琴的減字譜啊。”

“……”

也有一部分人驚訝於今天給王翰墨做配的這些大師們。

…。。

“好傢夥，笛簫宗師王恆，他真不是王翰墨親戚嗎，怎麼這麼捧場。”

“二胡大佬李敢，有幸傾聽過他一次演奏會。”

“還有琵琶宗師趙明老師，皇家樂團首席琵琶就是她教出來的。”

“啊啊啊，這麼多大佬作配啊。”

“王翰墨的古琴也是宗師級的了，不過他吃了年輕的虧。”

“……”

當然還有那些湊熱鬧的了，一群老頭子中只有王翰墨一個少年，當然是吸引了不少迷妹。

“王翰墨好帥啊~”

“他就算是坐在那裏，我也能看整整一天呢。”

“王家兄弟的顏值都好高啊，而且各有各的帥，完全是不同風格的。”

“王翰墨！娶我！”

“歪個樓，趙明老師也太美了吧，那種氣質簡直跟毒藥一般，我可太喜歡了。”

“……”

不過不論是線上線下，觀眾們都討論的是這首《水龍吟》，唯有王榭的點並不在這裏。

他微笑着看向了舍恆：“應該要出來了。”

舍恆也是眼神一亮：“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了。”

而這個時候，舞台已經重新亮了起來，舞台上的佈局也已經改變了，不過舞台上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氣勢恢宏、飄飄欲仙的王翰墨，他此刻正默默的站在一個大大的建鼓前。

另一個則是身着白色宮裙的少女，她正橫卧在一個矮几前，身邊放着一把琵琶。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位少女戴着一個精巧的面具，遮住了秀美的臉頰。

而線上，也已經顯示了曲名，《入陣曲》。(蘭陵王入陣曲)

“咚！”

“咚咚！”

王翰墨動了，鼓槌重重的敲擊在建鼓上。

鼓聲由慢到快，然後變得富有節奏感，一下就將所有聽眾都拉進了戰場，似乎他們眼前能看到大軍已經開始列陣了。

伴隨着鼓聲，後面的編鐘也同時敲響了，編鐘聲更是為這個戰場增添了幾分恢宏與肅穆。

然後在場所有人身上都起了一陣陣的雞皮疙瘩，因為琵琶開始震動了。

是的，是震動，琵琶的低音模仿着馬蹄聲，整個軍陣開始衝鋒了。

直到這個時候，觀眾們才注意到，矮几前橫卧的少女已經端坐，她懷裏正抱着一把琵琶，十指翻飛。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而姑娘纖纖玉指，指下竟有風雷之聲。

鼓聲混合著琵琶聲，開始為整個大軍蓄勢，金戈鐵馬之感鋪面而來，所有的觀眾們此時都涌動着一種莫名的激動，好像恨不得立刻上陣一般。

唯有王榭此時卻笑了起來：“翰墨這孩子，真的是用心了。”

舍恆微微轉頭：“怎麼說？”

王榭指了指上面的少女：“林老的這個孫女，是叫林清瑤吧，她的琵琶其實才是這首曲子的核心，翰墨在自己的演奏會上為這個姑娘作配，那還能是什麼意思呢。”

…。。

舍恆也笑了，不過她饒有趣味的開口道：“那這姑娘的琵琶彈的怎麼樣？”

王榭微微點頭：“比剛才的趙明老師是差了一些，不過也還算有了自己的靈魂，彈出了鐵馬金戈的錚錚之音。”

舍恆點了點頭，然後不再說話，只是微笑着欣賞着。

這首《入陣曲》的整體來說其實並不是特別的激昂，但是卻偏偏讓所有觀眾都聽得熱血沸騰。

最後，在王翰墨重重的鼓點中，這支大軍正式沖入了敵陣，曲子也正式結束了。

……

再然後，雖然說是王翰墨的作品演奏會，但是這位叫林清瑤的小姑娘卻一直沒有下台，反而有點像是一對俠侶一般。

《入陣曲》結束后，就是《十面埋伏》。（後面幾首都略寫了）

原來西征的消息泄露了，十數個國家已經聯合了起來，企圖在這次戰爭中一勞永逸。

王翰墨此時也捧着一把琵琶，兩人一前一後分別演奏，進行了一次琵琶的對決。

一把琵琶演奏的是兵危將凶，一把琵琶演奏的是鏗鏘有力，合起來就是雖然戰局危險，但是大軍仍然絲毫不懼的感覺。

不過饒是如此，仍然聽的觀眾們膽戰心驚的。

《十面埋伏》接下來，就是《破陣樂》了。（秦王破陣樂）

仍然是林清瑤的琵琶和王翰墨的建鼓。

這個時候整個戰局開始逆轉，在威寧大公的帶領下，所有戰士左突右擊，開始了最熱血的破陣之曲。

這首《破陣樂》前三分之一在鼓舞士氣，中間三分之一是擊破一切的豪邁，后三分之一則是勝利之後的輝煌。

直到《破陣樂》結束后，所有大師們才再次出現在了舞台上，然後一起演奏了最後一首，《象王行》

這是威寧大公勝利之後的凱旋：琵琶是熱鬧的街市，笛子像普通百姓的生活，二胡更像意氣風發的少年詩人，古箏那段則是文人雅集聚會，最後則是大一統之後的四海昇平。

至此，威寧大公系列，或者說是戰神系列，終於也結束了。

現場響起了久久未停的掌聲。

……

後台。

在接受了大家的祝賀后，王翰墨牽着林清瑤的手朝着王榭和舍恆走了過來。

而原本台上金戈鐵馬的琵琶少女，此時也是有些害羞的低着頭。

對此，王家眾位兄弟都是擠眉弄眼的。

“翰墨這待遇真高啊，父親都親自來了。”

“羨慕。”

“你羨慕個屁啊，你要是有女朋友了，父親也去你演唱會。”

“那還是算了，我還沒有玩夠呢。”

“這就是弟妹嗎？不給大家介紹一下嗎？”

“嗯哼，小翰墨也長大了啊。”

“……”

不過等到王翰墨帶着少女走到王榭跟前的時候，眾位兄弟也都默契的閉嘴了。

舍恆仔細打量着這位少女，然後輕笑道：“不錯，看來我得抽空去拜訪林老了。”

…。。

舍恆一句話說的林清瑤清秀的臉龐已經快變成血紅色了。

小姑娘勉力抬頭，結結巴巴的開口朝着舍恆問好：“公爵閣下，您...您好，我叫...林清瑤，很高興見到您。”

舍恆頓時笑了起來：“叫阿姨就行。”

而王榭若有所思的看着王翰墨：“你說這是你自己的演奏會？”

王翰墨只是摸着腦袋傻笑，然後假裝什麼都沒有聽懂。

不過王榭只是調侃了一下兒子后，就滿臉笑意的朝着林清瑤開口了：“清瑤的琵琶已經有自己的想法了，繼續保持，未來可期，後面如果有什麼不懂的，也可以來家裏問我。”

林清瑤聽到太教司里流傳了二十年的“神話”竟然這麼說了，頓時也顧不上害羞了，她不斷的點着頭：“恩，好的，謝謝...叔叔。”

看着少女拘謹的樣子，王榭和舍恆對視了一眼，然後再稍微聊了幾句后就借故離開了。

而等到兩人剛剛出門，林清瑤才稍微放鬆了一點的時候，裏面就再次響起了王家兄弟們的各種歡笑聲和嘈雜聲。

“清瑤姑娘你好，我叫王翰圖，很高興認識你。”

“弟妹你好，我是王翰陽，演唱會票子要伐？”

“王翰白，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王翰樂，這小子的大哥，以後想揍他了給我打電話，隨叫隨到。”

“王翰南，小導演，弟妹想拍電影電視劇的話可以找我，自家人都好安排。”

“王翰飛，畫畫的，剛剛看你們合奏的時候有了新想法，等到畫好了讓這小子帶給你。”

“……”

而在這些歡笑聲中，也響起了王翰墨急切的聲音。

“喂！喂！”

“都離清瑤遠一點，別嚇着人家了。”

“哦，禮物你放心收，特別是翰白哥給的，都是好東西。”

“好了，好了，禮物送完了就趕緊走！”

“別逼我罵人啊！”

“……”393146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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