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錄歌二三事
第二天早上，王榭照常來到【張藝影視工作室】。
照常開完早會後，王榭就回到座位坐下。
但屁股還沒有挨到板凳，就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下，感受了下熟悉的位置和熟悉的力度，妥了，是李成樂。
王榭頭都不回，順嘴問好道：“早啊，李伯爵。”
拍他的人走到王榭身前，好傢夥，果然是李成樂。
只見李成樂笑眯眯的對王榭說道：“小榭子，你還有心情坐呢，知不知道小則都快望眼欲穿，等成望夫石了。”
王榭腦海中腦補了下哀怨的張則變成望夫石的哀怨模樣，不由趕緊道：“我不知道學長來了，我還以得過一會才來呢。”
李成樂沒好氣的回道：“現在不就知道了，走吧，我的大少爺，還等啥呢。”
屁顛屁顛的王榭跟着李成樂趕緊往4樓錄音室走。
“李哥，你好啊。”
看到李成樂帶人出現在錄音室門口，張則旁邊的一個胖乎乎的人趕緊迎了上來。
這個胖乎乎的人看着滿臉樸實，當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就好像一條縫，不用說，這是張則的經紀人了。
“這就是王老師吧，看起來確實一表人才啊。”問完好的張則經紀人又趕緊和王榭打起了招呼。
然後看着旁邊站着的張則，大聲說道，趕緊叫人啊。
王榭這才注意到旁邊站着的張則，現在的張則和往常嘻嘻哈哈的樣子大相逕庭，兩隻手使勁攥在一起，手上青筋暴漲，整個人也看起來好像不大在線的樣子。
晃過神來的張則才看到已經到錄音室的王榭，趕緊迎上前來，嘴唇囁喏道：“學...王...王老師”。
王榭一瞧這種情況，頓時樂了，看來來之前已經被經紀人調教過了啊，於是笑着對張則說：“沒事，學長，你就叫我學弟，挺好的。”
張則看了眼經紀人，經紀人默默點點頭，於是接着開口：‘學弟。’
看起來還挺順利，沒有什麼明星遲到、經紀人囂張跋扈的打臉情節，王榭還有些遺憾。
看到人都到齊了，李成樂拍了拍手吩咐旁邊錄音的工作人員：“好了，讓張則先進棚，對着曲譜先來一遍，試試效果看看。”
進了錄音棚的張則深深吸了口氣，聽着前奏，緩緩閉上了眼睛，跟着曲子唱了起來。
說實話，張則的音樂水平還不錯，特別是嗓音很獨特，具備被人記住的潛質，要不然哪怕看張藝大導演的臉面，帝皇娛樂也不會要他。
但是王榭的要求則是更嚴格，雖然是不要錢的工具人，但是要是不能夠挖掘出歌曲內在的潛質，這還怎麼爭榜，怎麼完成系統任務。
聽完第一段副歌后，王榭示意了暫停：“今天狀態是不是不好，感情沒有融入到位。”
這就是不滿意啊，張則點點頭，示意錄音人員重新播放伴奏。
隨着音樂再次響起，王榭聽了兩句又喊了暫停：“聲音可以輕一點，咬字不要那麼狠，融入的是感情不是力氣。”
張則咬着嘴唇看了眼王榭，點點頭又示意重新開始。
只是很快，第一小段都沒有唱完，又被叫了暫停。
“你聲音抖什麼？怎麼唱功還能倒退這麼快？。”
張則低着頭，心態其實有些綳不住了。
他特別喜歡這首歌，不論是曲子和歌詞，他甚至感覺王榭是為他量身定製的。
其實在來之前，他已經把所有的曲和詞都記住了，甚至昨天偷偷練了好多遍，但是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今天表現一直不大好。
甚至最後這次失誤，就是他擔心，雖然他二叔張藝是王榭的領導，但他確實害怕王榭把歌給別人唱或者給他換歌。
他想唱這首歌。
這是張則的經紀人趕緊上來給王榭道歉：“不好意思啊，王老師，張則可能太緊張了，我這就去說說他。”
王榭擋住了這個胖乎乎的經紀人，搖搖頭說道：“暫停休息下吧，我來和學長說幾句。”
很快張則就出了錄音棚，有些忐忑的站在王榭旁邊。
其實張則的唱功和情感是完全可以駕馭這首歌的，只是好像太緊張了，最後甚至出現了聲音發抖的低級錯誤。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壞事，起碼說明他真的很看重這首歌。
王榭先示意張則喝口水，然後才緩緩開口道：“學長，你還是太緊張了，不過沒關係，我今天陪在這裏，哪怕就是一句一句磨，也要磨出來。”
張則聽到王榭的話，就好像吃了顆定心丸，瞬間整個人彷佛活了起來，只是眼眶有些泛紅。
“學...王老師。”
王榭擺擺手說道：“我還是喜歡學長叫我學弟。”
張則有些怔住了，他發現好像不用擔心歌給別人唱了，也不擔心突然被換歌了，這個學弟一直都看好自己，原來自己已經被人認可了。
看着端着水杯的張則，王榭忽然想起剛才張則在錄音室的一些表現，不由好奇問道：“我上次看你唱歌時身體會各種扭動，今天怎麼一動不動了。”
張則聽到王榭問這個問題，不由羞赧的回到：“經紀人和我二叔都說我扭的亂七八糟的，颱風不佳，讓我今天好好表現，不要亂扭。”
王榭點點頭，原來如此，如果一個歌手在唱歌時要時時注意自己形象好不好，那還怎麼把感情完全投入到歌曲里。
於是一拍大腿：“這樣，你唱的時候別注意自己身形了，我很喜歡你的肢體動作，看起來飽含深情，而且這是你的特點，更容易被粉絲記住。”
張則更感動了，知音啊這是，自己全神貫注唱歌時的動作這麼帥，終於有人認可了啊。
張則勐的喝了口水，認真的對着王榭說：“學弟，我們開始吧，我準備好了。”
再次開始錄歌的時候，張則唱的深情款款、飽含深情，甚至唱到動情之處，整個身體似乎都彎到了地上，眼神中還帶着某種痛徹心扉。
胖乎乎的經紀人看到張則又扭動了身體，似乎有點辣眼睛，只是偷偷看了下王榭，見王榭沒有喊暫停，似乎眼神中還帶着欣賞，於是又偷偷轉回了自己的眼神。
這次的效果非常好，一遍就過了。
等到張則唱完時，看向錄音棚外面，就看到了正在輕輕鼓掌的王榭，眼中的淚水涮的流了下來，他太需要認可了。
錄製結束后，胖乎乎的經紀人找上了王榭，唱是唱完了，合同還沒簽呢，這次合作是和王榭私人合作，並不是和【張藝影視工作室】合作。
拿的也是制式的合同，畢竟胖乎乎的經紀人也簽過不少次了，但是王榭的確是第一次簽。
合同上主要標明了盈利分成的一些事宜。
帝皇娛樂打算在大華區流行音樂榜上發佈，因此流行音樂榜按照慣例分一成。帝皇娛樂會進行推薦和宣傳，帝皇娛樂拿走4成，而歌手只象徵性的要了1元錢，因此剩下5成的都歸作詞人和作曲人，也就是王榭所有。
這一波，這一波是雙贏，嗯，王榭贏了兩次。
但是合同其他條款，王榭還是稍微更改了一下。
王榭很堅決的要求11月11日發，比帝皇娛樂預定的11月8日晚了3天，不過也不是什麼大問題，胖乎乎的經紀人自己就能做主。
張則則是有些失望，早上線早出名哇，不過音樂製作人都是大爺，更何況還是王榭這個爵級音樂人學弟了。
簽完合同后閑聊時，胖乎乎的經紀人還是忍不住問了聲：“為什麼非要推遲3天呢？也沒發現有什麼特殊含義啊。”
而一直在錄音室當透明人的李成樂卻笑了：“這小子野心大着呢，估計是想爭新歌榜。”
“爭新歌榜？”胖乎乎的經紀人有些驚訝，但是從剛才張則演唱的效果來看，確實很驚艷，爭新歌榜的話確實沒問題。
只是他一時沒敢往那個方向想，畢竟張則還是個不到5線的小透明。
張則經紀人考慮了下，向王榭建議道：“實在不行我們帝皇可以加大投入，盡量縮短準備時間，11月1日就可以開始打歌，儘快爭新歌榜。”
王榭緩緩的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不用，我11月1日還有歌要發，也要爭新歌榜的。”
胖胖的經紀人更好奇了：“兩首歌不是概率更大，更容易出頭嗎？”
王榭笑笑不說話。
旁邊的李成樂卻再次插嘴道：“所以我才要說這小子野心大，他想要新歌榜的雙冠王，一首歌一個冠軍。”
流行音樂榜的規定是，新歌發佈后1旬也就是10天內，會先在新歌榜進行爭榜，1旬后併入總榜單，也算是給新歌曲一個展示的機會。
“兩個新歌榜冠軍？雙冠王？”胖胖的經紀人長大了嘴，不是沒幻想過新歌榜冠軍，是沒有幻想過這樣的新歌榜冠軍，也太離譜了吧。
經紀人訕訕陪笑道：“不虧是王老師，志向就是不一般。”
王榭也知道他不太相信，覺得自己太自傲了，但是有啥辦法呢？都是系統逼的啊。
而旁邊的張則都聽懵了。
這就是大老的說話方式？這就是爵級音樂人的自信？
要爭新歌榜排位？還要新歌榜冠軍？還要雙冠王？
我這是要...紅了？
張則走的時候也是懵着走的，不是因為剛才聽到的談話內容太過於震撼。
而是在臨走前，和王榭握手告別的時候，王榭澹定甩出來的那句話。
甚至到張則最後成為天王巨星時，張則都記得那句聲音不大卻振聾發聵的那句大道遺音。
“學長，辛苦了，我這還有幾首歌，過幾天可能還得麻煩學長。”
工具人嘛，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