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收服！超音蝠
“捕蟲少年？”
“捕蟲少年？好，我喜歡這個名字，以後我就是捕蟲少年村正！”小孩撿起捕獲蚊香蝌蚪的紅白球后說道。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媽媽沒跟你說過不能偷別人的東西嗎？”陳輝在一旁已經氣的咬牙切齒。
“你的東西？如果是你的精靈？為什麼我還能捕捉呢？沒有捕捉就不能算你的，所以我也就不算偷。”
“況且，如果蚊香蝌蚪真的想跟你，為什麼還要和你的卡蒂狗打架呢？”
小孩一邊拋着紅白球，一邊得意洋地說道。
陳輝啞口無言，他覺得自己在浪費時間，不管在哪個世界，跟小孩子講道理永遠講不通的。
“既然如此，來對戰吧，訓練師眼神對上的瞬間，戰鬥就開始了！”
“呦呦呦，講不了道理就準備用武力了嗎？我的蚊香蝌蚪剛剛才收服的，還沒恢復，你在這兒等我，我去精靈中心恢復一下，不準跑，誰跑誰是膽小鬼！”小孩拿着網開始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說道。
“‘你的’蚊香蝌蚪！？？”陳輝的聲音已經接近咆哮。
“在我的球里，當然是我的，難不成還是你的？”
“我操……”陳輝忍了下來。
“好，我等你，你可別慫了！”陳輝的怒氣已經沖昏了理智，在心裏已經開始盤算起戰術了，他一定要讓這小子輸得心服口服。
“那隻蚊香蝌蚪雖然實力挺強，而且克制卡蒂狗，但卡蒂狗也有咬住，衝撞這類的招式，況且這個等級也不那麼吃克制……”
它盤坐在地上，捕蟲少年已經消失在森林裏了，心裏默默盤算着。
兩個小時后，天色漸晚，晚霞在湖面上灑滿了金光，幾隻鯉魚王偶爾跳出水面透氣，但陳輝沒有心思觀賞。
陳輝心裏略感不對勁。
“吼汪汪汪！”卡蒂狗叫喚着。
“什麼，你覺得我被耍了？不可能，那臭小子那麼自以為是，肯定會來的。”
“嗚嗚汪汪汪。”卡蒂狗白了他一眼。
“你說自以為是的是我？再這麼說晚上沒有你好果子吃了。”
卡蒂狗歪過頭去，不再回應。
太陽沒入群山，老天爺吝嗇的收走了最後一絲天光。
陳輝站起身來，拍拍身子走了，捏着空白精靈球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微微泛白。
“汪汪汪”卡蒂狗也跟着走，繞着少年轉圈，並戲謔的叫喚着。
“我……我才沒有被騙，那小孩估計家長不讓出門了。”
“汪汪汪！”
“我不是狡辯，附近就一個初狹鎮有人住，我明天去鎮裏找找。”
“我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好拿的！”陳輝看着手裏空的精靈球發狠道。
但一抬頭就發現不妙了。
“唉，天怎麼黑這麼快？這是哪？”
“卡蒂狗，你能找我們來時的路嗎？”
小狗聽令，便嗅着鼻子往前跑去。但下一秒，陳輝就後悔了，孤身一人在夜晚的森林，黑暗像潮水一樣向他擠壓過來，他開始感覺呼吸困難。
“這種感覺好熟悉……”這是陳輝自殺后的創后應激癥狀，漆黑的森林勾起了他自殺時的回憶。
“明明什麼事也沒有，為什麼……為什麼我感覺要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他大聲怒吼，企圖驅散胸中的鬱悶，讓自己的呼吸恢復。
“但是……怎麼會這麼難受啊啊啊啊啊。
”眼淚開始溢出眼眶，話語帶有哭腔。
“爸媽，你們現在還好嗎……”一想到孤身處於異世，胸悶愈加嚴重，直讓他喘不過氣。
“卡蒂狗！卡蒂狗！卡蒂狗！”他想到了他的勇氣來源。
但森林裏只是回蕩着他的聲音。
陳輝跪地痛哭，雙手掩面，哭聲在林間傳遞，最後被一道黑影聽見。
黑影振起翅膀，來到了哭聲的源頭，看見了跪地痛哭的人類。
有人說情緒是會傳染的，黑影似乎被哭聲所感染了，它歪着頭，一陣陣特殊頻率的聲波從它嘴裏發出，它藉此在黑暗中行動，同時和它劇毒的獠牙一樣，也是它最致命的武器。
陳輝站起身來，手裏順手抓起一塊磚頭大小的石頭。
“這一切……根本沒有意義……”說完就要把磚頭往臉上砸。
但是下一秒，一陣特殊的音波透過他的耳膜，讓他腦子瞬間空白。
再接着，他感覺他的方向感瞬間全失，他聽不見，看不見，聞不到，感受不了，周圍世界像一團打散了的雞蛋一樣，陷入了混沌。
幻象接憧而來，枯瘦禿頭的父親，四蹄着地神相威嚴的神獸，乖巧的狼狗，最後是神情得意的捕蟲少年。
“我操……”他開始胡言亂語。
但接着，一聲驚天動地，振起林中無數波波的吼聲響起，將他拉回現實。
神智恢復后，他發現自己依舊處於黑暗的森林裏，一旁的卡蒂狗嘴裏冒着火花，稍微着亮了周圍。
剛剛的吼叫是它發出來的。
“我這是怎麼回事，呼呼呼，胸不悶了。”
“那個刺耳的聲音是？”
卡蒂狗緊盯着不遠處樹梢上的一團黑影，嘴裏的火焰蓄而待發。
“吱吱吱！”黑影發出聲音，雖然刺耳但並不具備傷害，它在試着和卡蒂狗溝通。
“汪汪汪！”卡蒂狗會答了幾聲。
“你是？”
黑影撲哧着翅膀飛了出來，只見其薄翼如膜，耳若蒲扇，拖着兩條長長的尾巴，嘴裏四顆雪白的獠牙在黑暗中十分亮眼。
“超音蝠？”陳輝上前一步。
“你……”
卡蒂狗咧着嘴，火焰像一團赤色液體在口中滾涌，只要陳輝下令，就立馬焚盡眼前這個攻擊陳輝的危險精靈。
“是你救了我？超音蝠！”
卡蒂狗差點被嘴裏的火焰嗆到，它轉過頭來看着陳輝。
“卡蒂狗，剛剛是超音蝠救了我，不用抱這麼大的敵意。”
卡蒂狗雖然疑惑但還是收回了火焰，四周重新陷入黑暗。
陳輝咽了口口水，趕忙說道:“你還是……把把火燒着吧，不然看不清路。”
接着又抬頭看着在空中振翅的超音蝠。
“超音蝠，你能幫幫我們嗎？我們找不到下山的路了。”
超音蝠歪了歪頭，聽懂這個剛剛還是一片悲傷的人類的話語，它猜不透人類的性格，明明剛剛還是如此脆弱。
“吱”
它尖叫一聲，就開始在林中左躲右閃，帶起路來，黑暗是無數生物的噩夢，但卻是它們種族最好的溫床。
卡蒂狗也燃着火焰給陳輝帶來一點微弱的光芒。
他眼神柔和的看着兩隻精靈，心中思緒萬千。
“或許，重生的日子也是有意義的，它們就是我接下來日子裏的意義。”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他終於看到人類開鑿的鄉間小道了。
“超音蝠，到這兒就行了。”他停下腳步。
月亮終於出來了，輝光之下，超音蝠不再是一團黑影。
它緩緩落到人類面前，翅膀扇動的風吹起少年的披肩長發，他一直沒有時間去理髮。
“超音蝠，你能再幫我一個忙嗎？”
“再讓我看一次那個。”
蝙蝠發出幾聲怪叫，它不明白人類的用意，明知道這樣做對身體是有傷害的。
“我從來沒感受到如此真實的場景，拜託了！”
超音蝠無可奈何，它振翅飛升，一直到一個安全的高度，然後咧開大嘴，一陣聽不見看不見的特殊音波穿入他的大腦。
卡蒂狗在一旁狂吠。
“不要，是我讓他這麼做的！”陳輝忍着顱內劇痛阻止道。
下一秒陳輝失去意識了，世界重入混沌，無數幻影，從他眼前飄過，最後他看到了最期盼的畫面，那是一處群山環繞的小村莊，微風拂過山上的綠茵，樹木們像一根根舒張的汗毛，述說著不盡的愜意，一個老人在夕陽下揮舞着鋤頭，將汗水與種子一同播種。
“爸……”
卡蒂狗看見陳輝臉上有兩滴晶瑩剔透的水珠，月光讓它們在黑夜中格外顯眼。
半空中的超音蝠似乎能感受到人類內心的溫馨幸福，它慢慢靠近他，卻突然被一把抓住摟入懷中。
它以為這是人類的幻覺作祟。
“謝謝你，超音蝠。你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人類的眼神雖然淚珠依舊明顯，但已經不再迷離，而是清明堅定。
陳輝便鬆開了超音蝠，轉過身去。
“走吧，卡蒂狗。”
少年望着異世界的月亮。
“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接着步履堅定的往鎮上走去。
超音蝠望着一人一狗的背影，心中做了一個決定。
它飛落到少年的肩膀上。
它想去看看少年接下來的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