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出走醉酒入水井
“轟轟……嗞……隆隆……”
呃……嗯,這雷公和電母怎麼又吵架了?驚得人不安寧。一個瘦弱的男子罵罵咧咧的行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
哎呦,真冷啊!死雷公電母,你們害得我受風吹雨打,你們兩個……啊呀媽呀。該男子一腳踩在一個玻璃瓶上,往後一翻,四腳朝天。
深秋時節,他只穿着體恤短褲,拖着一雙拖鞋。
老子的拖鞋呢?他瞪大深陷入後腦的眼睛質問從旁邊經過的一隻得意洋洋的肥貓。
頭髮又長又亂,整個人瘦的跟個“蘆柴棒”似的,手肘關節處青了一大塊。
砰……去你的,爛瓶子,敢拌倒老子。瓶子被摔得粉碎。
他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從垃圾桶里撿起拖鞋,朝着名叫“醉不死”的酒館走去。
哦呦,這不那誰——小李,李珂嗎?怎麼,又被老婆趕出來了?酒館肥頭大耳的嚴老闆油頭滿面的問到。
別介,給老子拿瓶白蘭地來。李珂捂着肘坐在靠裏邊的桌椅上不屑一顧的說到。
得嘞,要不是你照顧,我這酒館早倒閉了。嚴老闆奉承到。
給我拿一件衣服穿穿,這天氣,跟空調一樣冷。李珂嘴裏叼着一根煙瞥了一眼外面陰沉沉的天氣說到。
不一會兒,嚴老闆給瘦如柴棒的李珂披上一件厚厚的大衣。
李珂,你這個傢伙,咋就天天被踢出家門呢?還次次準時到我這兒喝白蘭地?嚴老闆俯視李珂說到。
關你這頭肥豬屁事啊?老子是自願被踢出家門的。李珂大罵一聲,接着一口悶了二兩酒。
嚴老闆哼了一聲,走回櫃枱。心裏嘀咕着“有錢了不起啊,還不是跟個乞丐似的,真他媽笑話。”
過了個把小時。門外下起了暴雨。
嚴老闆眼皮都打架了。走過去說到:李珂啊,你如果不走的話就睡這兒吧。
死肥豬,你……當我沒地方睡啊?老子……這就回……回去,收拾收拾那娘們兒。他踉踉蹌蹌的把皮大衣扣在頭上,啪嗒……啪嗒,拖着綠色的拖鞋向門外走去,桌上留下了一沓紅鈔和幾個空瓶子。
看着李珂步出門外,嚴老闆也沒有挽留,只是說了一句“瘦的跟個骷髏似的,居然次次都能喝這麼多。”
嘩嘩……,轟……隆。雨點打在地上濺出老遠,黑色的夜空不時劃過幾道刺眼的閃電。李珂積滿雨水的街道上東倒西歪的向著家門移去。
老子……常山趙雲,哪……個龜兒子敢小覷老子。李珂嘴裏念着三國群英的光輝偉績,不久便挪到了家門口。
開門,死娘們兒,給老子燕人張二爺……開……門。趴在門口的李珂用力敲打着鐵門。
吱……,門開了。
還是保姆……靠譜。
噓,李老闆,您小點聲,會吵醒她的。這位中年婦女說到。
李珂爬進了車庫裏,大衣一扔,爬進車子裏,暖空調一開便呼呼而睡。
第二天早上,陽光照進車窗,李珂便打開車門,撓了撓頭,小心翼翼的拿着掃帚將車裏的嘔吐物掃了,然後偷入卧室,換了一身運動服,拿了錢包,剛想轉頭溜走。
上哪兒去啊?你個猴精,整天一吵架就往“老肥豬”那兒跑,咋不醉死在那兒呢?李珂老婆俞女士手裏拿着“家法”聳立在前。
老婆,那酒館叫“醉不死”,嘿嘿,您就……不要擔心了。李珂一邊說一邊盯着老婆手裏的戒尺說到。
頓時,
正在給花園澆水的保姆聽到了“啪嗒……”的連擊聲。
啊呀,好疼啊,這個家猶如虎穴,這頭母老虎不敢見了。歸不得了,想我堂堂好漢,竟受這般憋屈,不行……我得出走。李珂脊背被烙上了幾條大印跡,他打算找個借口出走。
拿着證件、錢包和大衣,徑直走向後院,翻過圍牆,還了死肥豬衣服后,不由自主的拿了一瓶白蘭地,走向了大街深處。
唉,老李!不認得我了?
老子有這麼老嗎?你比老子大十幾來歲。李珂看着扒拉自己的東街酒店醉鬼范鬼酒說到。
別生氣啊,去干幾瓶?范鬼酒說到。
不去!不想跟酒鬼喝酒。李珂邊走邊說。
額喝,難得呀!咋的,你就不是酒鬼啊?全楓楊人民誰不知道你是第一酒鬼。范鬼酒拉着李珂肩膀說到。
老子今天沒空,改天吧。李珂欲哭無淚的說到,范鬼酒怎麼會知道他要準備逃離楓楊市呢。
行了,不走拉倒,裝什麼清高,不就是怕老婆嘛!還找什麼借口,你怎麼不離家出走啊,切!范鬼酒放開李珂肩膀輕蔑的說到。
老子……
別老子老子的了,你老子還健在呢。范鬼酒背向而行,揮着右手中的威士忌酒瓶大聲說到。
李珂擺脫范鬼酒過後,坐上班車,駛向了如晶市。
一到站,他便耐不住性子,眼睛裏閃着“酒館”二字,奔向“天堂酒館”。
酒館老闆是李珂大學同學,名叫萬能強。
李哥,您來了。萬老闆穿着西裝大老遠跑過來,還栽了一跤。
李珂看着狼狽不堪,眼裏只有金錢的萬能強說到:老弟,你李哥我今天要當黑張飛——暴飲白蘭地。
只要有錢,就可以……暴飲。萬能強沒頭沒腦的口吐芬芳到。
你小子還是這幅德行,總有一天會被金錢淹死,然後肢體腐爛發臭……李珂生氣的說。
我嘴巴欠,掌嘴,堂堂的李哥怎麼會沒錢呢。萬老闆娘里娘氣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說到。
這天,李珂喝了四瓶白蘭地。萬老闆賺了好幾萬塊錢,使勁兒給李珂嘴裏灌酒。
晚上,李珂坐了公交到郊區下了車,誰也不知道他要去哪裏,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呼喚他。
他穿着一身運動服,醉醺醺的不知走了多久,來到一座破敗不堪的寺廟,裏面各種姿勢的羅漢被纏着蜘蛛網,往裏面走幾步,李珂挪步到一口到胸口的老井前。
井裏深不可測,他把手裏的酒瓶往裏一丟,聽到“咚”的一聲。
嘿……嘿,呃,裏面居然有酒。他糊裏糊塗的爬上井口,往裏看了一眼,說到“真香”。井口不寬,他雙手椅在井口邊上,屁股陷入井裏,腦袋抵着井口,哼着“好漢歌”,一副尷尬的樣子實在可笑。
突然老松樹上有幾隻烏鴉在鳴叫。
臭烏鴉,叫……個……屁啊?李珂罵咧到。
啊……啊,烏鴉憤怒的將排泄物排向井口,正好掉在李珂臉上。
去你……的,好……臭啊!死烏鴉,你幾年沒……拉屎了,這麼臭。李珂抱怨到。
感到難受的李珂放開雙手試圖去擦拭掉臉上的骯髒物,突然腦袋抵不住,向下一彎,頭朝下,整個人陷了下去。
“噗通……”過了好幾分鐘才傳來落水聲。
不一會兒,天空響起了驚雷。雷公電母又吵架了,而罵罵咧咧的李珂再也沒有從井口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