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發
塔達禰從軍隊駐紮地回來，侯爵夫人讓他轉交的信還留在身上，他並沒有見到畫像上的博恩沃斯，聽說他們那批人員已經進入萬生林了，別的便沒有再多透露了。塔達禰揣着信，“拆開看看？……算了，想來也不過是姐姐對弟弟的慰問，為了這個丟掉原則，不值。那麼燒掉嗎？”塔達禰嘆口氣，“還是留着吧，萬一碰上呢。說不定人還沒死。”
很快就到了出發的日子，同塔達禰一併的眾人都奇怪為什麼要晚上出發，但是沒有誰提出質疑。待人到齊，便各自騎着馬出發了。波克本是和灰熊騎在同一匹馬上領路，在遠離人煙的時候他突然轉過頭對眾人吩咐，“接下來就由灰熊帶路，我在上空警戒，遇到危險會及時通知大家。在黑暗中我們的火光太矚目了。”
說罷波克單手放入口中吹了個指哨，只聽得遠處傳來一聲嘹亮，一道白影直接撞入波克身體，然後就見波克背上白芒一亮，兩隻翅膀直接從背上長出。一振翅波克便飛到了樹木枝葉的上方，很快就看不到身影。塔達禰用斗篷擋了擋揚起的塵土，開口問，“今晚一夜都不能休息嗎？”
“那得看你們的效率了。你們的火把中摻入了一種信息素，對覓火蛾的吸引力很大，加上這火光，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獵物上鉤。覓火蛾的鱗片有很好的隱匿效果，在接下來的計劃中起到關鍵作用。平均計算下來，你們一人至少要狩獵五隻。放心，覓火蛾只是草階中最下等的靈，對各位應該是構不成威脅的。那麼就抓緊時間吧，可別在任務完成之前引來什麼大傢伙啊。”
說完灰熊一揮皮鞭加速深入。行進過程中大家都保持着警惕，沒有開口交流，只有胡在塔達禰背後輕聲地幫他補充了一點關於覓火蛾的知識：“覓火蛾一般只能長到草階，體型大約一掌大小，是比較弱小的一種靈，很多蛙類和鳥類都已它為食。覓火蛾能分泌一種毒液，具有麻痹效果，注意點別被咬到了。”就在胡說話間，塔達禰突然拉繩向左，從背上取下弓，一拈箭、一搭弓，朝黑暗中射出一箭。剛射就追了過去，和箭一同前進。
“誒誒，你幹什麼？”胡也不知道塔達禰這胡亂地一射是幹什麼，但馬是塔達禰在控制也只好由着他。
“去撿獵物。”
“還沒射中你就跟過去？”
塔達禰不言，因為已經到了。一枝箭穿透了飛蛾的胸部釘在樹榦上。“下馬吧。”
胡有些有些吃驚了，原先塔達禰在自我介紹的時候他對塔達禰的話並沒有多少反應是因為他沒有概念，此刻他是有了直觀的感受，這個盟友是如何的強大。
兩人下馬走近那樹榦，箭鏃深深地沒入樹榦，取出來可能要花一點功夫。塔達禰掏出匕首在撬，胡不解地問：“這箭還要啊？”
“當然要啦，箭桿還是完好的。這箭是消耗品，林里可沒法製作。用一枝少一枝，能省則省。”
塔達禰把箭取下來，胡立刻將那覓火蛾的屍體搶去，“這鱗片的收集要用刀來刮，就交給我吧。”
塔達禰把擦拭好的箭丟回箭簍，“覓火蛾我可以幫你狩獵，但是你得把每隻覓火蛾的毒液給我取出來。”
“抹到箭頭上？行吧。”
兩人收拾好后重新回到馬上，這是他們已經和大部隊分開了。灰熊允許各種分開，只要最終到達神鹿山脈主峰山腳。塔達禰捏着手裏的玻璃瓶搖了搖，端詳片刻放入囊中。他們來到一處開闊的地方，
把馬栓在一旁，點了一堆篝火。四處移動的效率還比不上守株待兔。
“胡，你說這個羽毛可以定位，但是只要折斷使用之後也就無效了啊。”塔達禰在噼啪燃燒的篝火前烤着一塊麵包。
“的確，但是一般沒有遇到特別危險的情況，我們是不會用到這羽毛的。所以波克或許只是想在某個節點之前掌握我們的位置，而在那之後我們的位置——不，應該是我們——就對他沒用了。而在什麼情況熟知對方位置最有利？地形複雜的時候，那目前可以想到的地方便是那蜜罐鼠的巢穴。所以我猜測在那之前波克是不會給我們使用羽毛的機會的，所以我們不用太擔心現在會出現太可怕的怪物……”
塔達禰點點頭，把麵包送入口中。“你說，波克現在會在哪裏？”
“沒辦法知道，在這種情況。這個位置並不會有太強的凶靈出現，所以他應該是很放心地在做着別的什麼事，我倒不太相信他會一直在我們上空警戒，況且我們已經分開了，他不可能顧及全部……”
大約過去一個時辰，塔達禰兩人已經完成了應該的狩獵朝着集合的地方前進。
於此同時薛夫人和她的丈夫也離開了灰熊在獨自狩獵。
“怎麼樣？”
“搞定了。”
“果然在這種環境還是得看夫人，我那兩斧頭太笨重了。”
“我們現在的位置似乎和目的地有些偏離了，抓緊趕過去吧。”兩人騎上馬。
“夫人那個白鷹的實力如何？”
“僅憑這些還看不出什麼，但是他已經可以戰靈合體了，雖然不是完全體，但光是如此也足夠對付我們兩個了。在沒有大衝突之前，還是老實一些。”兩人騎着馬把火把熄滅了，薛夫人在黑暗也同樣可以判斷方向，如此會安全很多。他們慢慢地前進着，耳邊聽到水流的聲音，越來越大。
“到河邊了。”
“怎麼辦？直接過河？”
“不行，河太寬了，不知深淺，直接過河太危險。”
“那怎麼辦？”
“得繞道。沿着河流往上走。”
“方向沒錯？”勞瑞恩掏出地圖。
“應該沒錯——但是，青環好像嗅到了同類的味道。”薛夫人望着那月光下黑暗的森林面色露出一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