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
十年前,帝國的西北部城市斯卡里茨。帝國第二十軍少尉張任遠正帶領小隊巡邏。他們來到一處荒地,四周一片孤寂,只有一個男孩躺在那裏。張任遠上前查看發現其還活着。
在小隊的短暫救助之後,男孩蘇醒了,男孩告訴他們他叫林豪,來自北部的一個小村落。
“看起來你沒什麼事了呢,我們還有要務在身先走了。”張任遠道。說罷,便帶着手下準備離開。
他剛起身忽然感覺什麼牽動着他的衣角。他俯身望去,只見男孩扯着他的衣角。
“能帶上我嘛?”男孩懇求着。
“喂,小子,差不多得了,別粘着我們老大了!”一名士兵吼道。
張任遠伸手示意阻止手下。他蹲下身問道“小子,你不回家嘛?趕緊回你的村子吧。”
男孩低下頭悶聲不語,許久,他開口了。
只記得那天村裏的長輩們來到他的身邊。
“祭司大人說神下達旨意,離開這個村子出去生活吧,豪。”帶頭的人說道。
“神的旨意嘛?好厲害!原來神也有在注視我啊!”林豪開心的手舞足蹈。
回到家。“你是笨蛋嘛!這明顯是在騙你的,他們只不過想少張嘴罷了,這裏已經沒什麼吃的了!”林豪的哥哥道。
“少張嘴?”林豪問道。
哥哥將準備好的行李給他將他送到村外。“你啊,個子又小又沒力氣已經沒有多的食物留給你了。就算你哭着回來也不回給你吃的了,知道了嗎!”哥哥吼道。
“哇……這是不是對我……太殘忍了!”林豪有點委屈的說道。
哥哥沒有理會他。轉身離開揮手。“再見了,豪,總之一定要活下去,記住千萬別死了,死了可什麼都沒有了!”
眾人聽完,對其皆表達同情。隨後他加入了張任遠的小隊。
直到有天,在一次任務中,張任遠失蹤,小隊在無人領導的情況下幾近全滅,只剩林豪獨活。
“喂,小子,快點跑吧,別管我了。”一位負傷的士兵道。
“不,要走一起走!”林豪激動地說道,臉上充滿了焦慮。
敵人追兵已至,士兵忍着疼痛起身。他將一袋錢幣遞給林豪。“小子,說實話一開始我很討厭你,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這是我這些年的積蓄。”他抬起頭看向四周逼近的敵軍。他冷笑道。“看來我沒命花了,到此為止了嘛?”他閉上雙眼大笑諷刺自己的無能,他轉身看向林豪。“快走吧,小子,我來為你掩護。”
“那你怎麼辦!”林豪焦慮的說道。
“放心好了,我自有辦法,你先走着,我馬上來。”士兵說著將手放在林豪頭上。
“那我先過去,你可一定要追上來!”林豪說著開始奔跑。
士兵欣慰着笑着低聲說道。“你一定要活下去啊,替我……活下去!”
林豪跑着逐漸發現身後追兵不見。他停下腳步,等待着那位士兵。他等了三天三夜,無果,他走回城中,然而等待他的卻是———士兵的屍首。他的屍首被掛在城門之上,不只是他還包括曾與林豪並肩作戰的夥伴們。他們的屍首被掛在這城門之上三天三夜。林豪只是靜靜地看着,眼淚不自覺的留下。他要緊牙關,心中的不甘湧上心頭。
夜晚,他偷偷潛入城中,將夥伴們的屍首埋葬,他靜靜坐在屍骸旁。“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是沒變,還是那個廢物!”林豪大吼。
五年前林豪與夥伴們遊戲,他躲在村中議事廳旁的灌木叢中。今天是村中會議,祭司召集大家問道。“大家身上都長出淤斑了吧?”眾人不語,似乎是默認了。
這是林豪的哥哥站起來身來。“豪還平安無事!”
“讓他離開村子吧!”祭司道。
“要是他知道我們都要死了,肯定會哭的,要是哭哭啼啼的怎麼才能在這殘酷的世界生存呢!”一位老者說道。
林豪捂住嘴,眼淚滴下。祭司此時又說到“瘟疫的事要瞞着豪,決不能讓他知道!”
林豪望向那如同玻璃一般的天空,心中劇烈燃燒。
“就算我是個笨蛋,我也知道,其實沒染上瘟疫的就我一個吧!大家用各種理由趕我走只是……只是……為……為了讓我……活下去吧!”林豪哭泣道,再次望向那如同玻璃般的夜空。
只是這次只剩他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