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鬧婚禮
“如今的凡界,八大神君的信徒遍佈各地,而七大魔君的信徒少得可憐。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慾。七大魔君所需要的召喚儀式各不相同。不過我有一百年的時間,足夠完成計劃了。”
吳晉並不擔憂,現在的他雖然是肉體凡胎,沒有魔王的力量本源。但隨着七大魔君的召喚和降臨,他在凡界的力量會越來越大。並且,自己是不老不死的虛靈體,哪怕是永恆神王,也無法在凡界傷害的了他。
“永恆雖然是胸大無腦的神王,但依靠神君降臨就能獲得力量本源的事情,她早晚會發現。我得儘快傳道,增加魔君的信徒,早日恢復魔力。”
三千年的時間,吳晉時常窺探着凡界。凡界的政治格局、生物分佈、修鍊方式,他都瞭然於心。
他降臨的地點叫銅山村,位於青州郡武紡鎮。
青州郡是一個以人類為主的州郡,位於九州大陸的南邊。而武紡鎮是一個以武器鍛造揚名的城鎮。
銅山村的話,顧名思義——三面環山,盛產銅礦。
“不知道永恆那個女人會降臨在什麼地方?算了,不想她了。沒記錯的話,銅山村的村莊,應該就在不遠。”
吳晉走出山林,順着感覺,很快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村落。
“我記得這銅礦的歸屬權是武紡鎮的最大士族潘家的。銅山村採的銅礦,要交七成的稅,可剩下三成也比種田和紡織的收入多。相比武紡鎮周邊的其他村子,銅山村依舊要富裕很多。”
吳晉想得發笑,銅山村的人恨不得吃住都在礦山裡,就為了能多挖幾斤銅礦。哪怕銅礦年年都會因為塌方的事情死人,死者家屬也只能拿到微薄的體恤金。
而身為士族的潘家,坐着就有七成的收入拿。心情好就少收半成,心情差就多收半成。這半成,對潘家而言無關緊要,對銅山村的村民而言,就是溫飽線的掙扎。
“永恆啊永恆,這就是你想要的秩序嗎?”吳晉冷笑着,“那就從這裏開始,顛覆固有的秩序吧!”
吳晉將自己的身體虛化,回歸虛靈體的狀態,悄無聲息地步入了村莊。沒有人能看見他,也沒有人能聽見他。
村莊裏的房屋很簡陋,大多由竹木建成。屋頂有常見的補丁,屋外用圍欄圈了塊地飼養着雞鴨等家禽。
今天的村子似乎很熱鬧,人們都聚集到了一起,應該有百來人。吳晉感知了一下,這些人身上一點靈力也沒有。
“原來這個村的人都是沒有修為的垃圾。”
吳晉走上前看了看,原來這些人聚在一起,是因為村長家張燈結綵,要辦喜事。
人群中央,有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青年男人笑得極為燦爛。
這個中年男人是銅山村的村長丁寶忠,身邊的青年男人是他的女婿丁亞龍。
“這個年輕人有點修為,應該是個中階的武者。只是區區武者,同樣是垃圾。”吳晉心道。
確實,九州大陸按修為劃分:武者、武徒、武士、武師、武宗、武王、武皇、武帝、武聖、武神。最初的修鍊者,不是垃圾是什麼?
而武神之後,靈魂便可破入虛空,進入神界或者魔界。歸入永恆神王或終焉魔王的麾下,變得不死不滅。哪怕魂飛魄散,只要等待的夠久,累積足夠的神力或者魔力,就能蘇醒復生。
丁寶忠朝前來祝賀的鄉民感謝道:“謝謝各位鄉親父老來參加丁亞龍和丁燕平的婚禮!恕我招待不周,
請大家吃好喝好啊!”
吳晉站在人群的外圍,除了聽見恭喜賀喜的話,他還聽見不少人議論紛紛。
“村長還是好福氣啊!女兒生的漂亮!養子被掌管勇氣的羽合神君祝福,還覺醒了土系靈力!真是讓人羨慕啊!”
“是啊!我們挖一斤銅礦石的功夫,丁亞龍可以挖三斤!一個人可以頂我們三個人了!”
“丁寶忠作為村長公正廉明,丁亞龍自小就樂於助人!他們被神君祝福是應該!”
“是啊!丁亞龍現在已經有了靈力,是中階武者。等他去青州郡城的道靈學院學習幾年,成為武士以後,咱們村的賦稅可以減少一成呢!”
“能修行真是了不起啊!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武紡鎮附件大大小小的村子有十幾個,也就咱們銅山村出了一個武修者!”
“可是我聽說,道靈學院的學費可不少!恐怕得存個兩三年的錢才勉強夠用。”
“以丁亞龍現在的能力,一年半就夠了!這一年半的時間,剛好和丁燕平把孩子生了。這樣去了道靈學院,也更加有動力。”
有人打趣道:“嘿嘿,你們說丁亞龍如果去了道靈學院兩三年,那丁燕平這樣的美少婦,會不會寂寞啊?”
話音剛落,立刻有人捂着了他的嘴巴,呵斥道:“話不要亂說!你忘了村裏的二流子丁浩嗎?上個月偷看丁燕平洗澡被抓住了,讓丁亞龍打斷了腿!”
“話說今天丁浩這小子怎麼沒看到?”
“他哪敢來?怕不是另外兩條腿也不想要了哈哈哈!”
人們開始鼓掌歡呼,迎接着新娘子的到來。
丁燕平穿着新制的衣衫,披着紅蓋頭,站在了丁亞龍的身邊。
在眾人的簇擁和歡呼下,丁亞龍慢慢掀起了紅蓋頭。為了今天這個婚禮,丁燕平精緻打扮了很久。此刻,已經把丁亞龍迷得神魂顛倒。
有人也起鬨着:“新娘子今天也太美了吧!”
“是啊!新郎官還不親一個?!”
丁燕平聽着,更是羞紅了臉,閉上眼睛微微低頭。
丁亞龍也鼓起勇氣,托起丁燕平的下把,輕輕吻上了她的朱唇。
這一吻,在場鄉民更是鼓掌喝彩,共同慶祝這一個美好的時刻。
吳晉隱藏在一旁,內心毫無波動,這一切喧囂都與他無關:“就這?其貌不揚,平平無奇。連月姬的千分之一,不,萬分之一都比不上。”
唯一讓他感興趣的是,新娘丁燕平的頭上,有一股黑色的懸濁之氣。
“這個女孩子馬上會有一場劫難。人間疾苦即將上演。馬上會有信徒拜倒在魔王的面前,真有意思。”吳晉嘴角露出了饒有趣味的笑容。
歡呼雀躍之後,鄉民都各自就坐,品嘗着桌子上的宴席。
有孩子喜笑顏開:“媽媽,桌上有肉!是不是結婚就能吃到肉啊!”
“是啊!傻孩子,你現在是長個子的時間,快多吃幾口!”
孩子問道:“那我什麼時候結婚啊?”
鄰桌的大叔笑道:“你這毛小子,幾把毛都沒長齊呢!”
有人笑罵道:“這娃才五歲,你亂說什麼話呢?走,我們一起給新郎新娘敬酒去!”
就在眾人推杯換盞之際,村口傳來了一整喧鬧的聲音,一批人馬來到了銅山村。
吳晉感應了一下,來了十六個人,其中有六個武徒,而為首的是一個低階武師。
果然,丁燕平的苦難要來了。
有個走路一瘸一拐的人,領着眾人來到村口,高喊道:“丁寶忠你這個賊人!還不帶着你做賊的女兒和女婿滾出來!”
鄉民們聽着聲音,朝村口走去,看見這般情況,紛紛議論着。
“這聲音好像是咱們村的二流子丁浩,他帶着誰來了?是不是要鬧事啊?”
“來的人好像是武紡鎮潘家的文育強文管事!什麼情況?”
有人小聲道:“噓!別議論了!文管事是武師,殺我們可以只交罰款,不用償命的!”
丁寶忠從人群中走來,丁亞龍和丁燕平緊跟其後。
他們惡狠狠地看着丁浩,卻不敢發作。
丁寶忠賣着笑臉,對文育強鞠躬道:“拜見文管事,今天是小女和小婿的大喜之日。不知文管事帶着這麼多人來,所謂何事?”
文育強還沒發話,丁浩先開口道:“所謂何事?當然是你女兒丁燕平,為了給丁亞龍籌錢,偷藏銅礦的事情了!”
丁亞龍一聽,頓時怒上心頭:“你放屁!”說著舉起拳頭就朝丁浩打去。
文育強瞥了一眼,呵斥道:“放肆!”說罷,一招翻雲掌把丁亞龍打飛幾米遠,重重地摔在地上!怕是斷了幾根肋骨!
文育強冷冷道:“有沒有偷藏銅礦,一查便知。來人!去搜家!”
話音一落,丁浩就領着幾個武徒,便衝進了丁寶忠的家裏,一陣搜查,弄得屋內髒亂不堪。
銅山村的鄉民們,一個個低着頭不敢出聲。
片刻后,丁浩回來,跪在地上:“稟告文管事!銅礦沒搜到!想必是被藏起來了!”
文育強點點頭,喊道:“有道理。來人!把丁燕平抓起來!帶回去好好審問!”
說罷,他身邊兩個武徒直接把丁燕平綁了起來。
“放開我!我沒有偷礦石!”任憑丁燕平怎麼掙扎哭喊也沒用。
文育強一手抓着丁燕平,按在了馬背上。又一掌擊中她的後頸,丁燕平瞬間暈了過去。
吳晉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明明可以直接搶人,卻硬要找個理由!”
丁寶忠見狀,立刻跪在地上,哭喊道:“文管事,每個月的稅錢和孝敬您的錢,我可是一分不少!我們村對潘家一直忠心耿耿!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文育強彎下腰,對着丁寶忠低聲道:“潘少爺看上了你家的姑娘。我勸你乖乖配合,否則你們村就要從武紡鎮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