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戰後
“我們不應該失敗的！當時只要多頭蜥能夠壓上去，那些退了毛的猴子根本頂不住我們！”
一個杜魯奇的海盜頭目在戰後總結會議之中大放厥詞。
這主要是他手下的人損失比較大，算是輸紅了眼。
“你意思是我指揮失當么？”瑪拉尼斯瞪着那個小頭目。
在之前和老諾頓的戰鬥之中，他並沒有受傷，天使雖然強力，但一時半會也沒有辦法打贏瑪拉尼斯這樣的精英。
“沒……沒有。”被瑪拉尼斯通紅的雙眼瞪着，那個暗精靈不由自主的兩股顫顫。
“如果當時不撤退，我們就會全部死在那裏，我們說到底就一條船，而且我們也不是白白失敗的，起碼我們知道了對方的強度。”希吉爾把玩着一枚鉛彈。
這枚鉛彈早就變形了，是從一個倒霉海盜身上挖下來的。
“沒錯，硬骨頭我們就不該啃，但我不信這些沒毛猴子控制的地區全都是硬骨頭。”瑪拉尼斯通過許諾試圖穩定一下海盜們因為失敗而低落的士氣。
“如果都是呢？他們可不像一般人類。”有個參加了步戰的女術士沮喪的問道。
“那我們就撤退，然後請示巫王陛下，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們征服不了的東西。”瑪拉尼斯哪怕現在依舊自信滿滿，不過有着整個暗精靈背書的他，有這種自信不意外。
畢竟暗精靈雖然生活在寒冷而荒涼的新大陸北部，但他們在從高精靈獨立之後的幾千年之中，只有欺負別人的份。
哪怕打到別人土地上被趕回來，也要比被他們入侵的倒霉蛋強很多。
“所以別垂頭喪氣的了，我們現在是陰溝裏翻船了，但那些人類具體的強度你們也有了一個印象，我們接下來繼續沿着海岸，看能搶到什麼就搶什麼。”瑪拉尼斯看着並沒有什麼反應的眾多船上頭目，說著他下一步的打算。
對此，這些暗精靈們儘管將信將疑，但還是選擇了接受。
因為在這些暗精靈看來，在威涅提亞的失敗主要是因為他們輕敵了。
如果知道羅馬人的強度，那麼暗精靈根本不會選擇正面對抗，而是老老實實的突襲。
“沒錯，一時間的失敗不算什麼，我們還有機會。”那個最初提出不同意見的海盜頭目咬了咬牙。
他的隊伍損失僅次於那些單獨作戰的殺戮少女。
而他們的機會很快就到了。
在距離威涅提亞城北方不遠處就有一個鹽廠。
雖然他們已經收到了電報，早在黑方舟離開威涅提亞就開始了堅壁清野，但那麼大一個鹽廠，怎麼可能都搬走呢？
當暗精靈的海盜們到達那裏時雖然已經人去樓空，但大量雪白的鹽還是散落在鹽廠的附近。
“你們看，這我們不就有收穫了么？”攥着一把精鹽的瑪拉尼斯笑吟吟的問着自己的部下。
哪怕是到了奇幻世界，鹽依舊是寶貴的戰略資源，雖然暗精靈的奴隸們也會生產鹽巴，但大多是一些粗鹽。
像是羅馬人生產的精鹽還是能賣不少錢的。
“只是我們沒有抓到奴隸。”希吉爾有些遺憾。
“會有的，奴隸會有的，讓他們把這些人類的工具都拆了，帶走！”瑪拉尼斯繼續鼓動着士氣，同時也不打算放過任何可以利用的資源。
他當然不是打算讓那些奴隸學會新羅馬人的製鹽技術，而是單純的想要那些工具當修補件罷了。
畢竟他的座駕還是經過三次風暴的，
需要進行一些修復工作。
而在另一邊的威涅提亞，贏得了戰鬥的諾頓和康斯坦丁卻陷入了麻煩。
因為在這場戰鬥之中，整個威涅提亞損失了超過四百人。
三分之一是在炮台上的損失，剩下的則是那些步兵。
雖然對於羅馬人來說，死亡就是上天堂，但上天堂的舒坦了，那些活人還得在人間工作。
“我真想和我父親換換。”諾頓一邊簽署着陣亡通知書，一邊和牧首抱怨着。
“攤上你這麼兒子，你父親不見你是正常的。”康斯坦丁毫不意外的評價着這位市長。
別看他胖，實際上並不是因為忙的。
在新羅馬，當一個好市長並不容易，因為首先他即得對下負責，也得對上負責。
倒不是說之前諾頓在說大話，而是這個上是天上的神。
事實上如果不是有足夠使命感和責任心的人存在，官僚這個職位在新羅馬幾乎無人願意去當。
畢竟公權力在這裏是真正的公權力，很少能公器私用。
而且還很容易陷入世俗和神權的鬥爭之中淪為炮灰。
沒錯，在神的指引下，新羅馬實施了包括八小時工作制在內的很多社會、政治改革，同時社會也提倡着互助的傳統。
但人心始終醞釀著不平等，這也就導致了神權和世俗權力的摩擦。
“我父親不見我是對的，我可不想讓他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之前穿盔甲的時候還好點，要知道他活着的時候，我可沒有少嘲笑他的大肚子，結果到我這裏比他還大。”諾頓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自己比西瓜還大的肚子笑了。
“而且你的四肢還很細，好了，趕緊寫吧，我親自給他們的家屬發過去。”已經將撫恤金準備好的康斯坦丁催促到。
“你這也太熟練了吧？”無視對方嘲笑的諾頓眼睛一跳。
“你以為呢，哪個月威涅提亞不死人了，他們的撫恤、喪葬都是我負責的。”康斯坦丁有些感觸。
“那幾個俘虜怎麼樣了？你就不能用傳說中通曉語言的神術來和他們溝通一下么？”諾頓想到另一個麻煩事兒。
在和暗精靈的戰鬥之中，步兵們雖然沒追上他們的大部隊，但在打掃戰場的時候還是抓了十幾個重傷的俘虜。
在進行簡單的救治后，還有八個暗精靈活了下來。
本來是想要審訊的，但無奈，言語不通。
所以諾頓再次想到了康斯坦丁這個牧首。
“那不是通曉語言的神術，而是通過靈魂溝通，但他們很抗拒，所以我沒辦法，不過我們可以和新羅馬請求專業人員。”康斯坦丁表示自己做不到這點。
“專業人員？你是指我們幾百年都沒有用過的外交人員么？我看，還不如你呢。”在簽署完最後的陣亡通知書後，諾頓將文書交給了康斯坦丁。